“我给你看个人,”风雪澜指指一旁的锋亦寒,“他武骨绝佳,是个可塑之才,做你的徒弟正好合适。”老头儿一听这话,连手里剩下的半边鸡屁股也不啃了,兴奋地小眼一亮,围着锋亦寒转了半天,从头到尾,细细打量。半晌,瓮声瓮气道:“就他?”“对啊,就他,怎么样,不错吧?”风雪澜眨眨眼。“不要不要,”老头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错倒是不错,但跟你比起来,差远了……”“可我对学武功没兴趣。”风雪澜小眉毛倒竖起来,坚决道。“唉,好了,好了,反正老头儿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老头儿有点忧伤地认命了,“找到个这样的,也算不容易了。()小子,你叫什么?”“锋亦寒。”原来是给自己找师父。锋亦寒看着面前脏得看不出面容的老头儿,恭恭敬敬地回答。“姓锋?”老头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给我找了个什么徒弟啊?”锋姓可是冥国的国姓。“你到底要不要吧,这么多废话。”风雪澜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这都什么时辰了,小爷我还得睡美容觉呢。“好吧,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做了我风陵羽隐的徒弟,你就得好好听我的话,任劳任怨,殷勤服侍,你可愿意?”一直玩世不恭的老头儿忽然有些严肃起来。“我愿意。”锋亦寒听到“风陵羽隐”四个字,明显有些动容,不禁问道:“风陵羽隐,难道您就是四十年前那个轻功武艺举世无双,一夜之间连败河朔群豪二百八十一人,其后又一苇渡江,以一把枭天剑独上漠北荒山,一人剿灭魔教数百人的风陵羽隐?”“哼哼,不过是些小事,你小子倒还记得清楚。”老头儿斜挑着眉毛,看向风雪澜,你看你看,我多威武,你小子之前不肯拜我做师父,现在后悔了吧?风雪澜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切”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小子,你还不磕头?”看锋亦寒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自己的英勇事迹,老头儿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弟子叩见师父。”恭恭敬敬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风陵羽隐点点头:“徒儿,既然为师找到你做传人了,今天你就随我离去吧。”说着携起锋亦寒的手,往夜色中走去。“是,师父”。风陵羽隐的轻功不愧当世第一,脚程奇快,虽然手中拉着一人,一瞬之间却已飞出数十丈开外。“等下,”风雪澜喊了一声,抬起小手揉了揉泛着水汽的睡眼,“锋亦寒,你记住了,我之前给你说的事情。你若要我帮忙,十年之内,一定回来找我。”“我记得,亦寒必会在约定时间内回来,令你刮目相看。”声音遥遥传来,渐渐模糊了,风陵羽隐和锋亦寒的身影,也像远去的鸟儿,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渐渐不见。六月十四,烈日当阳,昙城无一丝清风。整座城在一片火热的寂静中暗暗躁动着,商铺里的人蔫蔫地挥动着蒲扇,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人摇着扇子,捉巾拭汗,企望老天赶紧风起云动,来一阵透雨。然而,天边的烈日直晒大地,万里无云,更别说风雨了。然而,就在这样无风无云的日子里,昙城九重宫阙中却发生了极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