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丈夫的陪伴,但姐妹装的魅力比较大,林月桐看到张雾善开着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等在门口时,遗憾什么的都消失了,她惊喜地跑过去:“善善,哪来这么烧包的跑车?”“跟朋友借的。”张雾善脸不红地撒谎道。林月桐很兴奋地上了车,“我们先兜一圈再去养生馆那边吧。”坐这么拉风的车,感觉真不错。张雾善很想说在市区很容易堵车,可看到林月桐兴致勃勃的样子,她把想说的话吞下了,往市区开去。到了养生馆,林月桐两母女的装配自然让一干朋友大饱眼福,几家太太都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纷纷啧啧道:“张太太,怪不得平常都不带女儿出来玩,原来是怕我们跟你夺宝啊。”林月桐听了自然很受用,嘴上却说:“什么宝啊,就她随便闹着玩的。”“你也跟着玩得很开心嘛。”王太太笑话道。林月桐自然要辩解几句,几个太太又拉着张雾善夸了半天,然后才让他们俩个坐下喝茶聊天。张雾善终于体会到有钱人家的主妇平常的消遣是什么,要么购物,要么做护理,要么跟同样很无聊的太太们聊八卦——多么无趣的人生。半天下来,她除了对给林月桐做美甲的美甲师的技巧有点兴趣外,其他的真的没有办法吸引她,虽然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参与的样子,可心早就飘走了。张雾善对主妇们的生活有所改观,几个太太们也对她有所改观。她们之前都听说过不少她的劣迹,可看到本人之后,觉得虽然人看起来是没有一般女孩子那么乖巧,可脾气还好——谁能保证自家的女儿能面带笑容一点儿不耐烦也没有地陪她们聊上一个小时?不就是任xing了点?不听话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权利。不就是文身嘛?现在国外老流行了,大明星男的女的都文了。当看到云城辉煌交响乐团圣诞节特别音乐会会场门口的宣传海报时,张雾善再一次感受到命运的强悍:重生前的圣诞节,吕泽尧在国内的首场演奏会,经过各方媒体的大力宣传,万众瞩目,一票难求,她本不想去,可看到“梦幻贵公子”的宣传语后,从张韫楷那里拿了票去看看他这个贵公子是如何梦幻无比。现在她当面拒绝了吕泽尧的邀请,家里也多次暗示,吕泽尧在云城及周围城市的几场演奏会她都没去,没想到她只是陪林月桐和几位太太来欣赏交响乐都能再次遇上,不过宣传语变成了“中国小提琴界的郎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国际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呢,其实吕泽尧说白了就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一名研究生而已,如果不是吕大宏的儿子,他想在国内举办个人演奏会根本是妄想。既然来了,姑且听一下现在的吕泽尧的本事。张雾善几个人坐得还算靠前,刚坐下,就听到前面有人喊她,原来张建平夫妇和吕泽尧的爷爷吕正双也过来了。“善善,等会一起去吃个饭。”吕正双对她说。林月桐马上回绝:“我们有计划了,要去宾园区那边吃海鲜。”杜春燕剐了她一眼,对张雾善说:“难得遇到你吕爷爷有空,一起过去。”林月桐还想说什么,张雾善拉下她的手,随口答应。吕正双这才有了点笑容,这时候刘明玉走过来,吕正双跟她说了什么,她往这边多看了几眼。张雾善不免有些嘀咕,她当然知道刘明玉的想法,当初吕泽尧死活没开口承认,她捞起凳子就摔过去,要不是吕大宏眼明手快,吕泽尧没半死也要进医院躺几天。换做她是刘明玉,肯定也不愿意儿子跟这样的女孩子交往。她也不想跟吕泽尧复合,虽然她和吕泽尧的感情最深,可她不是什么圣母,“浪子回头金不换”什么的她可不相信,他最清楚她的xing子了,居然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如果年少该纯洁该无暇时都没有办法洁身自好,谁能保证现在他风头正红,意气风发时面对诸多**时还能保持对爱情的信仰呢。吕泽尧出场时,张雾善察觉到会场的气氛明显高亢了不少,看来这一个多月的宣传很有成效。平心而论,吕泽尧继承了吕大宏高大挺拔的体格,五官却比较像刘明玉,俊朗秀气,加上从小练习小提琴收到艺术的熏陶,气质儒雅,风度翩翩,很有大众情人的风范,放在漫画里,会场该飘起多少颗少女钦慕的红心。他选的曲目是胡拜的《匈牙利狂欢节》,该曲目多段式作品,既有深沉华丽的旋律,更有热烈狂欢的场景,在运用连续颤音方面,匠心独具,有着惊人辉煌的技巧和震撼人心的表现力(摘自豆瓣)很多地方吕泽尧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节奏、音准、乐感都抓得极好,从她这个半桶水听来,表现真的不错,听众们也很给面子地鼓掌叫好。看来,吕泽尧的出名也不全是幸运。演奏会结束,张雾善陪林月桐向几个太太道歉,并约好以后有时间再一起去宾园,送完了人,她回头就看到吕泽尧局促地站在身后。对上她的视线,他有点紧张,她扫了他一眼,挽起林月桐的手往外走。“善善,不一起去吗?”吕泽尧叫道。张建平和杜春燕的脸色沉了沉,张雾善眉一扬,问:“不是说要去大西园?我去取车,你们打算走着去的话,我可不能奉陪。”吕泽尧觉得自己太在意了,讪讪地背起琴盒跟在后面。刘明玉看到,顿生一股闷气,觉得张雾善很不识抬举。在车上,林月桐跟张雾善抱怨道:“官夫人就了不起吗?下巴抬那么高,也不怕得颈椎病。”张雾善失笑:“你那么关心人家的颈椎干嘛?”“我是看不惯她自以为生了个好儿子那样。”林月桐忿忿道,“我儿子人长得帅,又懂事,又孝顺,我都没四处招摇,她那个儿子就知道拉琴就知道花钱,有什么好。”“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林月桐犹豫地说:“我看你爷爷的意思,好像还想跟吕家做亲家……”张雾善沉默了一下,睃了后视镜里一直紧紧跟在后面的车子,说:“吕家的女儿还没出生吧?不知道张韫楷等不等得了。”“我就怕你爷爷他……”林月桐很是敬畏这个公公。“那就看谁的脸皮更厚。”张雾善无所谓道。张建平当初提携吕大宏有恩,她打赌他放不下恩人的架子去求这件事,更何况刘明玉不乐意。至于吕泽尧,只要他一天没自己挣钱,就没有说话的份儿,吕大宏能爬到今天的位子,自然不会是一个对儿子千依百顺的人。就算她猜错了,他们又能奈她如何?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为了吕泽尧才重生的。各人都有小心思,一顿饭吃得很沉闷。吃了大半后,杜春燕对张雾善说:“雾善,你都那么瘦了,不能再减肥了,多吃点。”还意外地给张雾善夹菜,张雾善很不习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拿碗里的肉块怎么办,还好林月桐也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碗里。“女孩子家,还是胖点好。”刘明玉看了吕泽尧一眼,对张雾善说,“太瘦了,对身体不好,以后不好生养。”张雾善笑了笑,说:“也不见得,家里没钱的还好,若家里有钱的,胖女人岂不是天天要担心自己男人出去找又瘦又漂亮的小三?”刘明玉眼一瞪,哑口无言,只得说:“你小小年纪考虑挺周全的。”“吃一堑长一智罢了。”张雾善不客气地说,吕泽尧听到这句话手一僵,沉重地连看都没敢看她,刘明玉一心留意着儿子,自然也看到了,只恨自己干嘛这么多嘴。吕正双和张建平对视一眼,清清嗓子,说:“雾善,听你爷爷说你现在很忙啊,很少回家,都在忙什么呢。”“瞎忙,觉得什么好玩的就凑凑热闹。”“那有什么好玩的?说给吕爷爷听听。”吕正双饶有兴趣道。“说出来可能不太好听。”张雾善想了想,说,“最近发现剪头发挺好玩的,有时间的话想去理发店当当学徒,学美发。”不出意外地,所有人都皱眉了,在他们看来,美发之类的工作很下等,根本搬不上台面,可张雾善说了是玩玩,没说是当正经工作,又不能指责她什么。“你去学学钢琴学学小提琴,陶冶xing情,不是更好吗?”吕正双引导她。张雾善乐了,说:“正常人不会觉得练琴好玩吧?一般都觉得很枯燥。再说钢琴我都练多少年了,又不是想当什么钢琴家,水平够用了。”吕正双不甘心,又劝她:“不喜欢练琴,你换个其他的也好,学美发多辛苦,还要看人脸色。”“您不是问我觉得什么好玩吗?我就喜欢这个了。”张雾善坚定地说,“牛不喝水你按它也没没用,我不喜欢的,我宁愿不做。”一番话说得别有用意,在场的都明白了,张建平脸色变得不自然,他不快地看着张雾善说:“就你道理多。”张雾善得意地一笑。林月桐和张建平夫妻一起回去,吕泽尧本来想跟张雾善说几句话,可刘明玉一直催促,他匆匆往张雾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