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辙一行人在扶桑国皇宫又待了几日,便决定告辞离开。女皇秋问君来送行时,东方潇然却还看到她的皇冠上那一颗闪闪发光的佛顶珠,便一脸疑惑地看着南宫辙,只见南宫辙只淡淡含笑地看着她,示意稍后会给她解释。也罢,到了此刻,她只能选择相信他。马车上,东方潇然还没有开口便听见南宫辙悠悠地开口道,“娘子一定很是怀疑如今佛顶珠到底在何处?”东方潇然自是愤愤地点点头,要是他敢欺骗她,他就死定了。只见南宫辙看向之泉,便见之泉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东方潇然面前,缓缓打开来,便看见那独特的金光照射了整个马车,众人皆是一脸的惊讶。“哇,好漂亮的珠子!”南宫晴先开口赞叹道。“嗯,这世上最珍贵的珠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北堂玉轩也开口道。“阿辙,既然佛顶珠在我们手中,那女皇皇冠上的珠子是怎么回事?看着的确和佛顶珠一模一样啊?”东方潇然惊叹完之后当然寻求真相。只见南宫辙含笑道,“那是我仿制的。”北堂玉轩又是惊讶道,“那就是说那颗珠子是假的了?”南宫辙点点头。北堂玉轩又说道,“若是扶桑国国民知道他们的女皇戴了一颗假的佛顶珠,那该是多荒谬的一件事啊!”“五弟多虑了,又有谁能靠近那顶皇冠?相信秋问君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这个秘密,因为只要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南宫辙道。“我很好奇,难道阿辙仅仅用一个秘密来交换了佛顶珠,那女皇秋问君也太吃亏了吧?”只见南宫辙品着茶道,“她自然不会。正巧在我们来扶桑国的途中,为夫不小心发现了水下某处有大批的金矿,所以便把这个秘密与女皇陛下共享了。”北堂玉轩**地立即问道,“金矿?到底有多少金子?”只见南宫辙淡淡道,“估摸着有祥瑞国国人十年的税赋吧。”北堂玉轩已经惊讶得眼睛瞪得巨大,“三哥,你不会都让女皇陛下挖了去吧?”他在心里已经肉疼得不行了。“由扶桑国出力,但自然要五五分成。”南宫辙一脸满意的笑意。北堂玉轩又是一阵鄙视,三哥,南宫辙本来就是富可敌国了,这次又大捞了一笔啊!而此时的东方潇然在意的并不是这批金子,而是南宫辙到底怎么知道水下有黄金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南宫辙竟在水下派了人!东方潇然便笑道,“看来阿辙此行倒是派了不少人跟着啊,竟然连水下都没有放过。”“那是自然,不然如何能让女皇陛下以礼相待。”北堂玉轩又在心里感慨一番,三哥好强啊,居然都能派人水下暗中保护,幸好自己不会与三哥为敌,要不那是要有多惨啊。众人说着,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却没有直接驾到渡口,而是在当地最大的一家酒楼停下。北堂玉轩率先掀开帘子,问道,“三哥,我们不是要回去么?怎么在这酒楼住下了?”南宫辙淡淡笑道,“我与娘子乘扶桑国的普通船只先回,你们两日后再用南宫家的专用船只启程。”东方潇然和北堂玉轩自是一讶。“二哥好偏心啊,居然要和二嫂两个人坐船,晴儿不同意!”南宫晴率先反对道。南宫辙只淡淡看着她,笑道,“晴儿往后还想不想随行二哥出来了?”一句话便把南宫晴的委屈堵在了肚子了,她只好努努嘴同意了。又见南宫辙看向北堂玉轩道,“那他们全都拜托五弟照拂了。”东方潇然便开口问道,“阿辙,你是说只得我们二人先回去,不带任何人?”南宫辙知道东方潇然心里担心的是什么,“娘子放心,扶桑国这些固定时间放行的船只都不过是当地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到别国去看望在外劳作的亲人。而且,将离早就做好了安排,此次与我们同船之人他都一一查过,绝无危险。”东方潇然听罢才稍稍安心。南宫辙已经一锤定音,好像任何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或者说,是不敢拒绝。二人在酒楼面前便与众人分别,东方潇然尤其叮嘱了代棋代画要好好照顾南宫晴。代棋却是一脸的担心,觉得她家小姐身边没一个人伺候一定会不舒心。代画却是暗暗地安慰她,想当年小姐离家历练的时候,不是也一个人么,不必担心,再者,他们二人不过是在海上坐船几日而已,到了祥瑞国的渡口,我们就可以与他们会合,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二人便坐着马车到了渡口,此时这个月唯一一趟的到祥瑞国的船只正好要放行,当然,这一切的打算都是南宫辙提前请女皇秋问君安排好的。这船只并不有多庞大和华丽,与他们来时的南宫家专用的船只自然不能相比,但是东方潇然却没有一丝的不适,反而觉得这样的船只更像是寻常夫妻出行的模样。二人登了船,被安排在了一处船舱内,即使不大,但也是这船上最大的一个船舱,二人也能欣然接受。只是东方潇然介怀的是那仅仅一张勉强二人睡的床榻,一想到今晚入睡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心有余悸。二人在公共的一个船舱用膳的时候,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这次的乘船的所有人。包括他们在内一共是十个人,其中两个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老妻,从他们轻轻的对话可以知道他们正要去祥瑞国看起外出劳作的儿子和儿媳妇一家。两个是一对年轻的兄弟,正要去祥瑞国另谋生计。两个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好像正是成婚不久要到外面出看看世面。最后两个是一对母女,女儿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但是却长得很可爱淘气,因为正要去看在祥瑞国劳作的父亲显得很高兴。而那对母女坐得距离他们二人最近,那小女孩看到南宫辙与东方潇然更是很开心,扯着她娘亲的袖子含笑道,“娘,你看那两位哥哥和姐姐长得真好看啊。”女孩的母亲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女儿的嘴,更是向他们二人点头致意歉意。东方潇然却没有任何尴尬,对那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倒是毫不害羞地跑到了她面前,东方潇然拿了一块代棋给他们捎上的糕点给她吃。小女孩更是吃得开心不已,“姐姐不仅人长得美,心肠也很好!”东方潇然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髻,“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幻香,梦幻的幻,花香的香。”小女孩甜甜一笑。东方潇然轻轻地点点头,“真是个好名字。幻香知道这次是要去哪里吗?”幻香点点头,“嗯,我们是要去看爹爹。娘说爹爹在外面做工很辛苦,很少回来,就想和幻香去看看他,给他带上他最爱吃的烙饼。”东方潇然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鬓,“嗯,你爹一定会很开心的。”小女孩欢喜地跑回来娘亲的身边。“原来娘子这般喜欢小孩子。”南宫辙含笑开口道。“阿辙不觉得小孩子是最纯真无暇的么?和小孩子说话最舒服,不用丝毫的考量。”东方潇然会心一笑。“娘子这是说和为夫说话时还要经过千般的考量了?”南宫辙一把抓住了她话中的精华。东方潇然一愣,生生一笑,“阿辙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们去甲板上走走?”她起身提议。南宫辙已经起身,二人并肩出了船舱。东方潇然没有在意一旁的南宫辙,而是直直地走过去,坐在了船边的木舷上,把脚放在水面之上,不自觉地摆动起来。南宫辙见到她可爱的举动,不经笑道,“娘子也会有这般童真的时刻?”东方潇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看着头顶上那满天的繁星道,“难得在这一望无际、四下无人的海面上,没了平日的那些规矩,当然要放松一下自己。”“嗯,四下无人……娘子这个词倒是用的奇妙。”南宫辙不怀好意一笑。东方潇然自是听出他的话中之意,也只得讪讪一笑,拍了拍身边的木舷,“阿辙要不要也过来童真一回?”南宫辙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坐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又轻轻地叹了一句,“原来娘子在南宫家过得这般不自由,倒是为夫的过失了。”东方潇然却解释道,“阿辙,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想说的,我觉得三弟有些奇怪。”南宫辙只笑道,“哦?娘子觉得三弟有何奇怪之处?”东方潇然瞥了他一眼,“阿辙,你别装了,你根本就知道三弟是个什么心思。”南宫辙只好无奈一笑,“既然娘子知道一切都在为夫的掌控之中,又何必担忧。”东方潇然不满意地说,“我可不像阿辙那么随意,不喜欢时刻被别人盯着。”南宫辙安慰道,“娘子若是在惜缘阁,倒是可以宽心些。我的地方,还不至于让人随意窥探。”东方潇然听出南宫辙那口中的自信,也没有丝毫觉得他是自负。东方潇然想到此次南宫辙奇怪的行为,问道,“阿辙为何此次只让我们二人独自回去?”南宫辙转过头来温暖一笑,“我欠娘子一场度蜜月。”东方潇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是感动一阵温暖,“阿辙,居然还记得。”南宫辙又继续说道,“娘子的话,我都是句句入心。”东方潇然心里又温暖又愧疚,一方面感动南宫辙对她所做的,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一直这样和他打哑谜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心里狠狠地思量了一番,咬咬牙道,“阿辙,其实我是……”她正想和他摊牌,没想到此时一处急急的声音响起,“公子夫人!”二人回头一看,居然是幻香的娘亲。只见她直直地跑过来,对着二人说道,“公子、夫人,我们家幻香突然一直在呕吐,还浑身发热。我实在没主意了,想着二人不像普通人家,我只能找二人出个主意了。”二人闻言相视一看,立即起身和幻香的娘亲一同进了船舱。幻香果然是一脸苍白地躺在**,她娘亲已经急切地上前抚着她的额头。南宫辙直直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一手执了幻香的手腕把了脉,不过一会儿便淡淡道,“大姐,你放心,孩子没事,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大姐,你去找船夫长找些酒来给幻香擦擦身子。”幻香的娘亲闻言之后才微微安心,说罢便起身去找船夫长。南宫辙又转头对东方潇然说道,“此时没有药材,只得麻烦娘子去泡杯茶,在茶里加些蜂蜜让幻香服下。”东方潇然一直看着南宫辙,觉得他这一面实在是稀奇得很,便笑道,“阿辙居然会医术?”南宫辙这才反应过来,“久病成医,会点皮毛,娘子不必奇怪。”一句“久病成医”让东方潇然的心里很不舒服,对于他的病他一直都是闭口不谈,却没想到可以这样随意提起来,她心里真的替他难过。东方潇然只抿了抿嘴唇,便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了。等幻香的身子恢复了不少,他们才安下心来。南宫辙又对幻香的娘亲提醒道,“大姐,这茶叶蜂蜜水您过两个时辰便给幻香喂服一碗,应该等到明日便不会有事了。”幻香的娘亲又对南宫辙说了些感谢的话,幻香更是俏皮地睁开眼睛,“谢谢美人哥哥,美人哥哥真的好厉害,幻香已经不难受了。”南宫辙不过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执了幻香的手,“幻香乖,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幻香又笑道,“谢谢美人哥哥。”南宫辙起身便和东方潇然一起离开了幻香母女所住的船舱。二人回到了所住的船舱,东方潇然之前便吩咐船夫给南宫辙备了水沐浴,所以南宫辙回到船舱便看见一桶沐浴的水热气腾腾。“娘子准备的?”南宫辙回头暖暖一笑。“看到阿辙累了一个晚上,自是要给些福利的。”东方潇然笑道,说罢便转身出了去。南宫辙看着东方潇然的背影,暖心地笑着。等南宫辙沐了浴出来,长长的头发还带着点点水滴,东方潇然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飞凤国时第一次看到他沐浴出来的模样,又觉得世事真是奇妙,以前若是想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如今和他是这般关系的。东方潇然顺手拾起一块棉布,向南宫辙走过去,“我替阿辙擦擦头发?”南宫辙忍不住笑道,“娘子此举真是让为夫受宠若惊。”却是不由自主地坐下。“我是怕阿辙受凉发病。”东方潇然自然而然地给他擦着头发。南宫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娘子是不是很在意的为夫的病?”东方潇然的手一愣,却又淡淡一说,“阿辙如今是想对我说了吗?”南宫辙却只能淡淡一说,“娘子不必担心,为夫的病只是儿时留下的病根,只要平时养着,便不会对任何的不方便。”东方潇然确是听出了南宫辙实在是不愿对她据实以说,便没有再问下去。给南宫辙擦完头发,二人便直直地看着那张勉强只容得了二人睡的床榻。东方潇然突然想起惜缘阁的那三人睡都有余的床榻,觉得甚是想念。“阿辙,这个床……”东方潇然有些艰难地看着南宫辙。只见南宫辙直直地走到床边坐下,“娘子想说些什么?”东方潇然在心里暗骂,该死的臭狐狸,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却装得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恶了。东方潇然却也不回避地说,“这个床太小了。”“哦?为夫倒觉得这床榻的大小与平常百姓夫妻的床榻一般大小,娘子难道不敢睡?”南宫辙不怀好意一问。东方潇然讪讪一笑,“怎么会呢,我有什么不敢。只是我怕阿辙睡得不舒适。”南宫辙淡淡地环视四周,一笑,“这样的环境下有这样的床榻休息已经是难得了,为夫又岂会再挑剔?再说,我们的船舱已经是整艘船上最好的,也该自足了。”东方潇然看到南宫辙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在挑剔的话实在是有些矫情,便也不再说什么,直直地走过去躺下。二人躺下之后才发现这张床榻实在太小,二人平躺着已经是肩并着肩了,手直直地放在也是很拘束得很。南宫辙侧身看向东方潇然道,“娘子不会将为夫踢下床去吧?”东方潇然知道南宫辙正看着她,觉得有些紧张,恼羞道,“阿辙说什么呢,我睡觉一向很安分。”东方潇然却是没有想到南宫辙下一步便直接搂着她,“这样睡为夫才会安心些。”东方潇然问道他身上那股淡而幽香的玉兰香,已经紧张得不行,不敢推开他,一动也不动。南宫辙将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娘子放松,好好睡吧。”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在她的耳边萦绕,便轻轻地放松了身子,不到一会儿便直直地睡着了。熟睡的她自然没有听到南宫辙在她耳边低语,“阿然,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