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放的并不是钱,而是一块灵牌。这是刘天军他爷爷的灵牌,是宁静临时飞到上海请来的,为的就是在这一天,将灵牌放回到北京老刘家的灵堂之内,这也是刘天军他爷爷生前的遗愿。刘明他们一个个看见刘天军居然将自己所有祖先的灵牌全部给翻倒了,虽然不知道刘天军是这么做到的,但刚才那一手,足以证明刘天军的实力之强大,是自己这些人所无法匹敌的。刘明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晕倒的冲动,难道自己等人当年所犯下的错误,现在还要牵扯上所有的祖先吗,这叫自己死后,自己去面对老刘家的列祖列宗!“刘天军,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这样做。”“闭嘴。”刘天军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闭嘴”这两个字了。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根本就没资格跟自己说什么一家人之类的屁话,如果你还想着这一点,那当年为什么要犯下那么大的错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在你们老刘家的天下,以你们的财力,想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们说话的权利了。刘天军一统南方黑道,以他这个年纪在商业界的地位不敢说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现在自己想做什么不可以,就算杀了人,警方也拿自己没办法,如果不是答应了刘海跟肖云华,不动你们老刘家,相信刘天军在进门的那一刻,已经将老刘家上上下下,全部给杀了个金光。“我说过,你们,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我刘天军也没想过再跟你们见面。”“你什么意思?”刘明问道。其他的人心里已经乏起了一丝的不安,刘天军的狠毒是出了名的,这一年多以来,自己老刘家也对上海那边,甚至整个南方那边的情况有所了解,灭人满门的事情,对于刘天军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爷爷,不好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也是之前唯一一个没有跟随刘明等人一起进来的人。刘宣问道:“出了什么事?”“外面,外面送了一口棺材来。”“什么?”棺材?什么人没事送棺材过来,这不是吃饱没事做,找麻烦吗。刘天军笑道:“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棺材,是我叫人送过来的。”“刘天军,你到底想怎么样?”刘宣的心现在已经紧了起来,比起之前,要更加的紧张。“你说呢,刘大小姐。”“你要的灵堂,我爷爷已经答应给你了,你不要逼人太甚。”“如果你说我在逼你们的话,那就当我逼吧。”刘天军阴阴一笑,道:“虽然我答应过不杀你们,但当年的事情,必须要做个彻底的了断。当然,如果你们有实力的话,以后,也可以来找我报仇,就跟我今天来到你们家一样,你们也可以直接杀进我上海的刘家。”刘明苦笑道:“棺材,是为我准备的吧?”“老家伙,我对你们已经很不错了。棺材为你准备好了,但我却不想亲自动手,你自己处理吧。”话到这,刘天军转过身,正面对着灵位,随即,便将自己爷爷的灵牌,放在了灵位的最高层,在整间灵堂之内,现在也只有一块灵牌了。刘天军对着爷爷的灵牌鞠了一个躬,自己这条命,是借着上海刘家的,是借着以前那个刘天军的,现在自己为上海刘家做点事情,为死去的刘老爷子落叶归根,也是应该的。“爷爷,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敢保证,如果有谁敢来打扰你的清净,我要他全家不得好死。”刘明现在并没有看灵牌,既然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费事,既然当年那些人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了,那所有的罪,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刘天军,我这条老命,你可以拿去。但是,请你放过我的家人。”“家人?老家伙,你也配有家人?”“难道你真想赶尽杀绝?”“我的确有杀光你们的想法,但我却不能那样做。命,我先留着他们的,以后想要,我随时会取回来。记住,这是你们老刘家欠我们家的,所以,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别以为是我刘天军逼你们太甚,这一切,是你们自找的。”话到这,刘天军又笑道:“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这句话,你们应该都非常清楚。”刘宣这个时候已经跪在了地上,企求道:“刘天军,我知道,是我们家欠了你们家的,可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所有的恩怨,也已经化成了云烟,我相信,就算你爷爷地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做。我爷爷也已经一把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他也活不了几年了,你又何必现在要他的命呢!我求求你,放我爷爷一条活路吧,我们老刘家,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活命之恩。”“小宣,你起来。”“爷爷。”“爷爷叫你起来。虽说是我们老刘家欠了他们的,但这件事跟你们没任何关系。”刘明走到了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像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似的。“四十年了吧?转眼已经过了四十多年了,原本一个好好的家,到了我这一代,却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我们不知自爱!”刘天军现在没有说话,因为,刘天军已经感觉到了刘明有了死亡的绝望。刘宣他们一个个全部都围在了刘明的身边,但也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刘明脸上带着笑容,又说道:“这样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到我这里,就结束了,以后,你们可以过着你们的生活,古董生意,就别做了,普通的生活,才适合我们这些普通的人!”刘宣他们已经流出了眼泪,今天被刘天军逼到这一步,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刘明都不再挣扎,那自己呢,也只能陪伴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走完最后这一段路。刘明又再看了看刘天军,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双眼慢慢的闭上,身体往靠,一只手从凳子的扶手上,轻轻的落了下来。刘天军这个时候也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们老刘家欠我们家的一切,现在已经还请了。以后,我们上海刘家,跟你们北京老刘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的事情,我也不会再插手,想过怎么样的生日,是你们自己的事。”没人再去看刘天军,更没有人去恨刘天军,因为只要自己的心中出现了对刘天军的恨意,那就会让刘明走的不安心。灵堂内一阵轻轻的哭声,刘天军也不担心爷爷的灵牌在这里会受到什么伤害,慢步朝外走去。北京老刘家,随着刘天军的到来跟离去,开始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