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弄巧成拙

几个月前，袁小婉经人推荐，想把一个不用的手袋当掉。她是想着不赎了，就当二手卖了，钱也没指望多高。不过姐妹们怕被奸商黑、也为了有讨价还价的空间，给她合计报了一个偏高的二手价。张哲并不是见到美女就忘乎所以的人，可袁小婉身边有几个女生作陪，一个人被低一届的MM们环绕，即便看出她不会赎了、价格也不值，这货也觉得不好意思压价，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她们已经准备好讨价还价，没想到张哲一点都不‘奸商’、不‘黑心当铺’，这倒让袁小婉不好意思起来。她自己也清楚，这东西男生不可能会买，而女生买包包不是为了装东西，是为了潮流、为了面子、为了那种感觉，即便买个仿冒货，也不会买同校女生不要的二手——被人认出多丢人呀。她自己又不打算赎，这等于张哲是亏定了。虽然只是几百块，却也让印象改观的袁小婉，觉着是不是有点损人利己，她也不急、不缺钱，便提出改为寄卖，放张哲那里当死当物品处理，卖出去之后再给她钱。能保持男人面子、又不亏钱，还能跟美女保持联系，张哲当然乐于接受。于是在其他女生有点暧昧的目光下，签下代卖契约、并留下了袁小婉的手机。事后，其他女生都拿袁小婉打趣，说她是不是看上了张哲，要不怎么对个奸商那么好心。而张哲，在说起这桩生意之后，也被羡慕的同学拱着去追袁小婉，说他要是不追，就把号码贡献给其他兄弟。于是，张哲在把手袋图片传上网之后，就时不时的虚构有人问价、看实物后不要之类的理由跟袁小婉打电话联系。再加上几次校园内、食堂里的“偶遇”，两个也熟悉起来，算是朋友了。之后他更热情了，有什么新的死当物品，都跟她联系一下，表示让她、她的朋友优先、优惠购买。几个月下来，知道这事的，无论是张哲的同学，还是袁小婉的同学，甚至不相干的人，都一致认为张哲当初是欲擒故纵什么脸皮薄、不好意思、老实，肯定都是装的。尤其是跟他交易过的‘受害者’，才不信他这个无良奸商不是看人漂亮、想要博好感的策略。对于这些，张哲当然毫不在乎，袁小婉也只是笑笑、没有在意。两人之间也只是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对于张哲请吃饭的邀请，也只有在碰上了才没有拒绝，其他邀请看电影、唱歌之类的，都以和同学很多不便为由推辞。听到张哲的声音，袁小婉笑了起来：“会收下、会收下？你怎么知道我会收下？你怎么保准我满意？你很了解我吗？”“哈我是学市场营销的，又做生意，当然要先说大话把人吸引过来再说喽。”“你倒是实诚呀。”“那是老实、诚信，是大家对我一致的评价。”“是——吗？我怎么听很多人都说你是奸商呐？”袁小婉心情不坏，跟他开着玩笑。“绝对是羡慕妒忌恨我多少老客户，多少人帮我推广啊。要说奸商，我得是‘尖商’——以前卖米的商人，每一斗米量平之后，都会加点米弄出一点尖头来，所谓添头，无商不尖就是这么来的。”“这是‘奸商’的本源？瞎掰的吧？”“不掰了，我还饿着肚子呢，出来请我吃饭好不？给你看看，真的是超级实惠、超级划算的手机。放心，不是我送你，让你买、换购”张哲对她不敢说非常了解，但这一点还是懂的，他很明白当初袁小婉不是对他有意思，只是不想占他便宜才改为代卖，若要送她一个价值几千块的手机，她肯定不回收。“唔……”袁小婉考虑了一下，“好吧。我一会儿过去，你还在那里吧？”“嗯？你知道我在哪里？你看到我了？”张哲左右看了看。“嘿嘿……她们说你这个时候经常在某个地方接客。”“……”张哲无语，我在这是‘接客’……你是要来光顾我吗？似乎想到了他的囧样，袁小婉开心笑道：“哈哈，十分钟过来”……袁小婉并没有让他久等，真的在十分钟内就过来了。当然也没有盛装打扮，只是穿着一套浅粉色的运动装，身边扎了一个马尾就过来了。“当当当……张老板”袁小婉笑嘻嘻的从后面拍了一下张哲的肩膀。张哲已经看到她过来了，是故意看向另外一边，此刻‘惊讶’的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半晌没有说话。“怎么了？不认得了？”袁小婉抬手他在面前晃了晃。“唉……到底是漂亮的人怎么样都好看呢？还是越发简约越显清秀呢？”听到张哲“茫然自语”的样子，袁小婉岂能看不出这家伙是拐着弯赞美她呢？“德性”白了他一眼，又低声笑道：“张老板还要继续‘接客’吗？”张哲也没有演下去了，笑着反击：“嘿嘿，已经有了一个美女恩客，我还接什么？”“过分啊”袁小婉瞪着他。“先走吧，你一路过来，已经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生的目光，我们在这里打情骂俏，不知道多少人想杀掉我呢”张哲拉了她一下，往校外方向走。其实两个人虽然有说有笑，但还没到打情骂俏的程度，对于张哲这看似很自然的拉她肩膀，袁小婉也不露痕迹的沉肩避过，同时跟上了他的脚步。“美女，我这刚才收了件当品，把钱都花完了，现在饿着肚子呢，请我吃饭，怎么样？”张哲丝毫不脸红的开口。这话没有心虚的压低声音，让旁边路过的学生听到之后，都不禁对他大为鄙视。饭钱都没有，还泡MM？软饭王感觉到他们的鄙视目光，张哲不以为然，切哪个MM都是喜欢让男生请吃饭的吗？像袁小婉这样的，你请吃饭她还未必答应呢。再说，让MM请了，不就有借口请回吗？袁小婉倒是没有多想，凭着那次的亲身体会，让她觉得张哲收当品还是挺实在的，或许真的是把钱花完了。她深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般男生邀请吃饭等，她都会婉言拒绝。和张哲熟悉了，也有在食堂碰上被他请过，她刚才在犹豫之后，已经出来，只要不是特奢华的地方，是不介意和他吃晚饭。而她自己本身并不悭吝，见张哲这样开口，笑着说道：“好啊，但只是快餐哦”“快餐无所谓，但要管饱啊。”“哈哈，除非你是个饭桶，能把我吃垮”一路说话，两人来到校外附近的一个快餐厅，在各自要了一份快餐之后。张哲把手机拿了出来，“看看，为你准备的”袁小婉有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会儿，她眉头微蹙。她感觉这就是新买的手机，那即便便宜卖给她，也不过是让她安心收下。“这也是死当品？多少钱？”“当了600块。咱们那么熟了，你那包我还没给你卖出去，谈钱多不好。要不你再请我吃两顿饭，看两场电影什么的，就算了吧？好不好？”张哲笑着提出一举多得的建议来。袁小婉笑了，不过嘴里说出的却是：“不好，我不喜欢这款，还是你自己用吧。”不用同学的起哄，她也能看出张哲想要追她，只是他比较含蓄，并没有太直接，加上对他印象还不坏，所以没有拒绝、回避，这次更是单独跟他出来吃饭。但在看到手机，听到他的建议之后，她却感觉很不好。这算什么？买个新手机，低价卖给她，还不要钱、以请吃饭、请看电影来抵充，这说好听点，是耍小聪明、小技巧，说难听点，就是变相的花钱买约会的机会看着她退回手机，神情疏离了几分，张哲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哈，你肯定以为我自己买的手机、变相送你吧？其实真的是别人当的，我这里还有凭证”看他要去拿出合约来，袁小婉摇了摇头：“与这无关，我是真的不喜欢这款。”若有心作假，那不规范的合约，也可以随便签。张哲尴尬的停住，再拿出合约来，就显得更是有备而来了。“呵呵……嗯，那就我自己用算了。以后有合适的再让你看看……你知道，大家换手机还是很多的。”他把自己的卡换到了这个新手机上。吃饭过程，并没有完全冷场，但张哲感觉得出，袁小婉已经客气了几分。她很快先吃完了，然后抢先买单了。“你是要回宿舍，还是要再逛逛？”出来后，袁小婉把张哲要说的话先问了出来。“呃……你呢？”“我先问你哦应该你先回答？”袁小婉笑了笑。“再逛逛吧……”张哲无奈，本来主动权在他，她回答什么，他都可以说正好一起。现在她先把握主动权，就是为了婉言拒绝吧。“那你再逛逛吧，我还有事要回宿舍。白白”袁小婉客气的挥手。已经婉拒，再说一起回去，也只会徒增尴尬。张哲只能勉强笑了笑：“白白。”目送她离开，张哲拿出新手机，不由苦笑，本来已经关系更近，这个礼物却弄巧成拙了天地良心，真的不是我买的呀就在他暗叹时，一辆面包车嘎然停在他的面前，里面跳出两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把他拉进了车里面，然后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