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迈进了一个如冰雕玉砌的玄月宫,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又看着整个屋子如雪洞般,再看看那个躺在**死过去的玄冰,难以想象,一个男的居然能够洁癖成这副德行,鄙视,超级鄙视!主要是,我个女生实在是在这间房子里一刻都待不下去的,真想给这房间弄得一塌糊涂了,这往哪里落脚好呢?“小姐,您倒是进去啊!”丫头在我身后已经看了有几分钟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怎么进去啊!“丫头,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进着屋子的,难道轻功都这么好?快教教我!”“小姐,您说什么呢,我们自然是这么进屋子的了!”我就看着丫头的那只脚踏上了雪白的地毯,走了过去,没留下一个脚印,再仔细瞧瞧,才发现,原来脱了鞋子,咂咂舌头,玄冰就是冰人一个,这么折腾人是作死啊!悻悻的迈开步伐,踏进去,果然我宅的时间实在太长,家里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啊,惭愧啊,唏嘘着满角落里看,希望能够找到点什么,能够弥补一下我的落差感。丫头在玄冰身边,寸步不离,连眼神都是百转千回绵延不绝,真真成了个怀有少女情怀的样子。我继续埋头于找垃圾的伟大事业中,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天没回来,就不能找到一只小强啥的,虽然偶真的是不知道小强究竟是何尊容,毕竟我也是个女生啊,怎么会允许那么道德败坏的虫子趴在我的房间里安享幸福呢,听说男生的房间里有好多的,那这个玄冰究竟把虫子都藏到哪里去了!累死我了!“绾清….肖茹儿…”听着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看着丫头伤心的样子,我真想把玄冰拍醒了,然后告诉他,“可是有人喜欢你呢,你能不能珍惜点!”敲醒那颗榆木脑袋。可是,冲到床边刚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玄冰淡淡的瞳孔出现在我的眼前,丫头静静的离开了,这个只知道隐忍的女孩啊,她怎么就没看到我想抓住她衣襟的手呢,为嘛不理我?“肖茹儿,你在做什么!”收回爪子,尽量镇定的装出啥都没发生的白痴样子,“没干什么啊!”“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不舒服吗?”“玄冰啊,不是我说你啊,你看看丫头那么好的….”“她太小!”“如果您没弄错的话,要知道我可是比她小多了!”“你,不一样,我和你,犹如相知,好多年!”这是冰山在煽情么,妈妈亲呢,真是不煽则已,一煽惊人!这么经典的语录都能搬出来咯。看他那表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煽情吗?还一脸的陶醉样子!“玄冰,你还是当你的冰山吧,煽情的话实在不适合你!”阴着脸摇摇头,表示大为不满意!孺子不可教也!“我,喜欢,和你煽情!”灼灼之言从这个半呆子人的嘴里说出来,难道是造物弄人?玄冰一语既出,肖茹儿大有天地不容之感!“我,很无语!我画剑谱!顺便问一句啊,你的虫子们都藏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只都没有看见呢,什么时候拿出来观赏一下!”“你喜欢,虫子?”没有回答他,我怎么能说,是我的房间里很乱,所以觉得你这里应该是有虫子才合常理…云云,我这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嘛!剑谱,画剑谱,画完了我就可以回家了,还是比较相信玄冰的,为嘛要不相信他啊,那个人虽然狠点,但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应该不会食言吧,江湖人不是最讲义气的嘛!相信他,画剑谱!一抬头,天都黑了我真是勤奋工作的典型代表,拿着我的小树枝,在院子里耍起剑来,勤练功,见师父,才能不负众望啊!岑尹这个不正经的老家伙,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能待在京城里,好好的过日子,非得满世界挨个的祸害女同胞!“丫头,玄冰怎么样勒?”继续练剑,却被抓住了手,冰冷的寒气叫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玄冰,你想死嘛!不要忘了阎夙是怎么死的!”“若你想杀,我早就死了!”“玄冰,不是我不想杀你,是我没有一把剑,要是我的阑斯剑在手里,你活不到现在!”隐隐的能感受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不同于往日的暖气,有些要融化的感觉。“玄冰,你,发烧了?”“嗯。”“丫头,带少爷回房!”挣出手来,逃出暧昧姿的拥抱姿势。“你练剑,我看!丫头,椅子!”等丫头搬来椅子的时候,玄冰慢慢的坐了下去,定定的看着我,眼睛中,出现了难得的温情,就是一怪人,非得生病了才能看出来是个人来。“丫头,你去休息吧!”根本不是关心的语气嘛,我看着丫头有点要哭的样子,深呼一口气,准备提意见。“玄冰,你说话不能像个人一样,对女生的时候说话带点温柔的表情,譬如啊,微笑,微笑你会吧,再譬如啊,丫头病了,你能不能说几句关心的话,记住微笑!来一遍!”我端着胳膊看着玄冰笨拙的笑着….“比哭还难看!你能不能笑的自然点!”扔了树枝,我两只手上去就把他的嘴给咧开了,“来,先舒活一下面部肌肉!继续!”“小姐,您就不要难为少爷了,丫头已经很高兴了!”“你甭想骗我,也就骗骗这个呆子,他对你那么差劲,连笑都没有一个,他可以做得更好的!玄冰!”使了个眼神,完全没有读懂的意思,这次的微笑倒是不错,把玄冰的脑袋转到丫头的方向,“看,你们少爷笑起来多帅!”迅速脱手,玄冰的皮肤是有点热的过头了!“嗯。我去给少爷那条毯子。”丫头羞赧的跑开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她伟大的少爷笑吧,真是难为她一个女子天天对这个冰块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我的墨玉好!正想着,突然感觉一阵风吹了过来,玄冰在微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竟然会虚弱到这等地步,早知道这么经不起玩笑,就不开那个无聊的玩笑了,真是无聊透顶了。转身回房里,拿被子先给他盖着,虽然这人洁癖严重,但是不至于把自己洁癖到死吧!给玄冰盖被子的时候,玄冰的眼神一直就盯着一个方向,没有移开过,顺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啊,这厮又发什么疯呢!“玄冰,你老实点!”“肖茹儿,你会不会,离开我?”“当然会啊!我可没说要嫁给你!”“现在会吗?”这都是些什么问题,莫名其妙的,弄的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我不是和尚。“玄冰,在你病好之前,我画好剑谱之前,我不会离开的!”我的话很笃定,我也确实就是那么想的,谁叫我开了那么个无聊玩笑,自作孽,不可活!“血狼,你听到了吗?”玄冰脸上重又度上一层冰霜,血狼?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想起来了,师父曾经提起过的,说是剑谱的主人与血狼相遇,两人不分上下,最后竟结为伉俪,我当时还暗笑,说不定剑谱的主人还深深的伤害了师父当时那颗少男的心呢,可是现在,觉得母亲不是伤害了一个人的心,而是伤了一群人的心啊。娘亲是二婚吗?老爹娶娘亲的时候,娘亲年纪也不小了啊,在遇到老爹之前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啊,然后血狼失踪了,然后嫁给了我比较安稳的老爹,这倒是比较符合那些风传,人们都说,血狼在5年前,突然退隐,没有活人见过他。一阵安静,我看着玄冰的眼神一直盯着我身后的空气,还没等回头,就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提溜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回拉了一个踉跄,一个黑影挡在我的身前,那只手将我护在身后,好熟悉的背影,只是我不敢承认。“玄冰,我想你清楚,我就是你找了五年的血狼当家人,交出解药,放了肖茹儿,我可以饶你一死!”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闪闪的令牌,那双手是一双熟悉至极的手,我惊慌了,我失措了,我的理念完全的崩溃了,就算是把全部的人都想一遍,我也不会想到他,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的这个人…竟是血狼的当家人,而血狼,竟然是一个组织!好多的杀手尽然都是服从他的!我觉得世界都疯狂了!“那个老皇帝居然把血狼交给你,真是想象不到啊,我更没想到,你竟然会让血狼消失了,五年间毫无踪迹可查,我查了整整十八年,在五年前消息竟然全部断掉!”那双修长的手中,宝剑寒光夺目,抵在玄冰的喉间,我走到黑衣人面前,手指轻挑,将那凌光宝剑脱离了玄冰的喉咙,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黑衣人,好害怕伸出手撕下面纱后,露出的,是我猜到的那张脸。“肖茹儿,不用你扯去了,本王才不要你碰我的脸呢!”依旧调皮加无奈的话语,他撤回宝剑,雪羽剑的光芒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也发出它无法掩盖的光芒,清静淡雅却同样也是咄咄逼人,他扯下面纱的一刻,我真想在那张脸上拽几下,以确定一下那脸皮是不是假冒的,但是,他看见我伸过去的手,连连后退,一副警惕的样子。“墨离,真的是你啊?真没想到,破小孩竟然是血狼的当家人?这怎么可能呢?小孩子要玩回家玩去!知不知道,这个人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