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去试试嘛,如果你去打擂的话,咱们蓉城论文才,谁能比得上你啊!”阮秋儿的嘴皮子从早劝到晚,再从晚劝到早,磨掉了三层皮不说,好歹他老人家倒是点个头啊。欧阳文殊抬头看了表妹一眼,轻轻笑了笑,“秋儿,那若论武呢?我又比得上谁?”说完低头继续拿着竹签在一块面团上按、挑、刺、抹,不多时,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绵羊便在掌心处活灵活现。“如何,好看吗?”欧阳文殊抬眼问道,目光充满一种满足的喜悦。“表哥……”阮秋儿望着他的笑颜,迟疑着,是她自作主张了么。那若论武呢,我又比得上谁……表哥方才的话一下子刺痛了她,她垂首看着表哥欧阳文殊两腿上盖着的那块薄毯,眼看快入夏了,表哥的双腿视乎依然承受不了清晨的寒冷。若不是……当年她任**妄为,表哥又怎么会为了救她而跌落山崖,至此双腿残废,终日里只能坐在轮椅上,尝尽别人的冷嘲热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她内疚、她自责,希望用尽一切能力去弥补;可惜,她身份卑微,不但帮不上表哥的忙,还要每日看着知府的大公子冯文昌时不时来找表哥的麻烦;若表哥怨她、恨她,她心里也会好受些,可这几年来,表哥非但只字不提当年之事,更不会对她有丝毫脸色,只会温和的对她笑,让她该忘的忘掉,不要把什么是都记得那么清。她,怎会记得不清;若不是为了救她而摔坏了身子,时至今日表哥怕是早已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了;若不是他危在旦夕落下终身残废,与他两情相悦的杜家小姐又怎会改嫁他人,两人早已结成夫妻,伉俪情深了;若不是……若不是……当初发生的一切毁掉了表哥的后半生,今时今日,他又怎会躲在这净天园中自得其乐,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