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妹冲进去的时候,欧阳文殊已经合衣靠在床头,额头布满汗水,神色疲惫不堪,虚弱的阖上眼睛轻浅的呼吸。宝妹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样子原地踯躅,拿捏不准此时要不要上前打搅他的休息。于是很小声的问一旁收拾银针的楼清儒。“三爹爹,文殊没事吧?”楼清儒仰头笑道:“吼完你就没劲了。”说完低头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东西,片刻歪头朝宝妹身后看了一眼,“耶律鸣人还在外面?”宝妹挑了挑眉,“嗯,还在。”“那我出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这有一小盆山泉水,你用毛巾润之后给他擦擦虚汗。”随手将白色的毛巾递到宝妹的手中,不忘最后交代一句:“对了,如果发现他有剧烈发抖的症状,立刻去喊我。”宝妹认真的听到最后一句,猛然抬头,愕然道:“诶?三爹爹,你不留在这里吗?让我去哪找你。”楼清儒凑到宝妹耳边小声说:“我带外面那个小子去你五爹爹那里,绝对是对你有利的事情,你先忙着这头,如果有异常马上差人去唤我回来。”他得领着这个“特殊”的人去老五那里,这种台面的人物最好还是扔给一半归隐一半在朝堂之上的王爷处理比较靠谱。“哦,知道了,那你去吧,这啊,有我呢。”一想到自己留下来照顾欧阳文殊,宝妹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花。楼清儒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生照顾啊。”说罢出了里屋,不一会从隔壁传来楼清儒那道绝对招牌的笑声。“失敬失敬。”“哪里哪里。”两个人的客套话,宝妹也懒的听,润好了毛巾坐到床边,没有下一步动作,盯着欧阳文殊似睡未睡的脸,心中咂舌,他平时虽然身体不便,但脸色倒也红润健康,而现在,一番折腾之后,面色苍白,浑身仿佛泄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真不知道三爹爹的治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难道真的那么艰辛痛苦吗?一股心疼从心间窜了上来。宝妹拿着毛巾从额头沿着鬓角轻轻的擦拭起来,边擦边小声嘀咕,“这么难受吗?要不,不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