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首钢琴曲，两种感觉

那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当时的罗杰是这样认为的。自从糊里糊涂的吻了司马小夜之后，罗杰一直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战战兢兢，完全不知所措！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袋里全是“为什么”、“她会对我怎样”之类的问题。当然司马小夜只是将罗杰当成是猎物而已，对于她来讲，罗杰是高中的第一个目标，一定要手到擒来，而让他吻吻脸颊，是自己的心血**。既然是新的开端，就一定要有所突破，初中时那些笨蛋男生连靠近自己都不可能，现在上高中了，自己也想体会一下全新的感觉。于是她破例——实际上罗杰满幸运的——让罗杰吻了自己的面颊，虽然罗杰的嘴唇只移动了几厘米，但这却是司马小夜情感史上的一大步！给予对方希望，然后再将对方甩掉，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罗杰则浑然不知这些，只是单纯的认为司马小夜喜欢自己，腼腆而没有主见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对方。（她对我是认真的吗？我应该怎么办？）这些问题令罗杰很烦脑，他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揣测，而他揣测的目标就坐在他的旁边，这种遥远而又近在彼此的感觉，让罗杰的心情狂乱。（或许我应该拒绝她，因为我们都只是高中生，高中生是不能谈恋爱的。）罗杰并不知道司马小夜的过去，他只当自己的同桌和自己一样也是懵懵懂懂，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真正的心意，毕竟自己才高一而已。“你在发什么呆？罗杰。”正当罗杰因为一些未知的事物而神往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司马小夜搭话了，“专心一点吧！”因为是在上课中，司马小夜小声的提醒到。“那个......”罗杰用更小的声音问道，“那天那个的事情......是真的吗？”此时的罗杰已经害羞得说不出一个“吻”字。“你觉得呢？”司马小夜微微一笑，当男生开始迷茫的时候，说明他已经上钩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罗杰就像是脖子上被系上了绳子一样，司马小夜说到哪里，他就去那里，司马小夜说什么事情不能做，那他就不做，跟个傀儡差不多！......“这是什么歌？为什么听起来让人那么不好受？”又是一个周末，罗杰来到司马小夜的家中，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不知道客厅里摆着一架钢琴，不过现在知道了。“这首曲子叫做《黄昏的乐章》，是我自己写的，你说我写得好不好？”“好。”罗杰当然说好，这就好比是吃女孩子烹饪出来的食物一样，无论多难吃都要说好吃，因为这不是本身的感觉说了算，这是一种对女性的基本态度。不过这首曲子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怪异，它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罗杰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开口让司马小夜停止演奏，只是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趁着换调的间隙，司马小夜偷偷的瞄了一眼罗杰，看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她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怎么了？罗杰？”待钢琴曲结束之后，司马小夜看出罗杰有一些不舒服的样子。“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一些闷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司马小夜确实是一个天才，她在初中的时候，偶尔接触到心理学，便察觉到某些音乐符号可以影响人类的情绪。所以，她就故意将一些令人觉得不舒服的音符杂糅在一起，就成为了《黄昏的乐章》，用钢琴将它弹奏出来的时候，她自己的心中也觉得不好受，然而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听上再多遍也无所谓。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不将感情注入其中，自然就不会受到伤害，司马小夜也是在这样的体会中，渐渐将甩掉男朋友看得和扔掉一次性筷子差不多。但罗杰却与她正好相反，罗杰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对于花草树木，阿猫阿狗，都用心去感知，当他以欣赏的角度去听司马小夜所弹奏的乐曲的时候，感觉到曲子里有一种哀怨的气息，自然觉得难受。“你是不是感冒了？让我去给你拿些药好吗？”“不......那只是......”“不要硬撑了，觉得不舒服就在沙发上躺一下，我去给你拿药。”说着，司马小夜就进屋去拿药了。坐在沙发上的罗杰，渐渐觉得头晕目眩，很快的，他意识到躺着要比坐着舒服，所以他就躺在了沙发上，在女生的家中，这是一种极度不礼貌的行为。“药来了！”两三分钟之后，司马小夜从房间里出来了，手上拿着几片药，还端来了一杯水。“吃吧，要全部都吃掉才行。”药都凑到嘴边了，罗杰如果再不吃，就显得失礼了，于是罗杰问也不问，就将那几片药全都吞下，水也不喝。“谢谢。”就在罗杰为司马小夜的殷勤而感动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头比刚才更为晕眩，眼皮也越来越重，然后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