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宫院,空旷的行道,微风轻轻扫过,树叶响起“沙沙”的声音,低矮的假山旁站着两个宫女和一个紫袍男人,实在是很扎眼。鄂桩眉头微皱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那里吧。”梅姑姑犹豫着,道:“她的身世由我们来讲,恐怕不太合适吧?”“我不去!”慕容嫣才不想自投罗网:“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说的话?!”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也能听出来鄂桩想要利用她去讨回什么血债。鄂桩挑挑眉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们的话,但是你应该不会不相信冉静宜的话吧?”“嗯?”慕容嫣看这鄂桩,看来他们真的是认识院长的。“她现在正在我府上,想见她就得跟我走。”鄂桩不紧不慢地说道。慕容嫣和梅姑姑同时一惊。梅姑姑问道:“你找到她了?”“是她找到我了。”鄂桩答。“院长真的在你家里?!”慕容嫣激动地心都快跳出来了。“院长?”鄂桩充满疑惑,随后又问道:“去还是不去?”“去!”慕容嫣当然要去,见到了院长,她就有救了。鄂桩面上略显得意,一副早就料到会如此的摸样。他一边得意着一边对梅姑姑道:“你也一起吧。”梅姑姑点头,却站在原地不动。慕容嫣等不及了,掉头就朝宫门方向走,却被鄂桩从背后一把揪住,道:“不用走门了。”慕容嫣诧异地回头,却见鄂桩一手拎一个,稍一用力,三人便一起腾空飘起。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从小就只坐过一次儿童游乐园的小飞机,飞到最高处时也不过三四米,就兴奋到不行,现在竟然被人拎着就飘在了半空中,而且脚下的宫殿碧瓦还刷刷地向后飞去,慕容嫣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做梦。她转头望向鄂桩,然后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啊!”一声,鄂桩手臂抖了下,慕容嫣险些掉下去。“你……你掐我做甚!”鄂桩眉尾抽了抽,竟也瞪起眼睛来。慕容嫣忍不住笑了,随即又是无限兴奋和崇拜地望着鄂桩,道:“原来不是做梦啊!我真的飞起来了!哎,你这是什么功啊?是不是传说中的轻功啊?有空教教我啊!”鄂桩脸上几道黑线。双腿在空中不停地前后交替,保持飞的速度。“我不白学的,我付学费给你!”慕容嫣补充道。鄂桩头上数到黑线加死鱼眼。不理她,继续飞。“哦,你可能不缺钱。那你缺什么?缺老婆么?”慕容嫣觉得应该对症下药比较有效。鄂桩眉尾**,腾飞地速度不减。“可以考虑我啊,你先教会我轻功,我就给你做老婆,怎样?”她倒是想得好,等会了轻功,说跑就跑,谁还能抓住她!鄂桩顿时脊背僵直,双腿突然停滞。“啊——!”只见一道竖着的黑影在留在空中,三人便一起跌落到地上。“有没有搞错?我很差么?”慕容嫣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一脸埋怨地看着鄂桩。“哼!”鄂桩也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有点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凭他的轻功造诣,竟以这样的姿势摔下来,要是被人看到了还真是丢脸!梅姑姑则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想到慕容嫣刚才说的话,又不禁掩面轻笑了几声。鄂桩侧目瞪了梅姑姑一眼,梅姑姑装作没有看到。掸去身上的灰尘,鄂桩道:“进来吧。”然后转身走去。慕容嫣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正好就落在了鄂府的院子里。“师兄!”一个声音从厅堂里传出,冉静宜一身古装扮相走了出来。“嗯。”鄂桩轻轻应了声,便兀自走了进去。身后留下了三个因惊讶和兴奋而张大嘴的女人。“院长!”慕容嫣一下子扑了过去,钻进冉静宜的怀里,眼泪就不争气地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终于找到院长了,忍不住喜极而泣。冉静宜紧紧地揽住怀里的慕容嫣,鼻尖一酸,眼中也泛起了盈盈泪光:“嫣儿……,可算是找到你了!”“院长,我真怕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慕容嫣抬起小脸,又哭又笑。“都是我不好!是我的失误害你们吃苦了……对了,多多呢?”冉静宜问道。“我们……我们一开始就走散了。”慕容嫣一时半会也不知怎么解释。“啊?”冉静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没有在一起。“二小姐……”突然白小梅声音颤抖着缓缓上前唤道。“你……你是……小梅?!”冉静宜松开慕容嫣,走至白小梅面前,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白小梅则咬着下嘴唇,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重重地点头。“啊!真的是你,小梅!”冉静宜保住白小梅,白小梅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哽咽着说道:“二小姐,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慕容嫣站在门口擦擦眼泪,愣愣地看着她们俩,没想到冉院长原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突然鄂桩从房里lou了个头出来说道:“进来说吧,不要站在院子里,惹人耳目。”于是大家一起坐在了厅堂中。四人坐定,梅姑姑先开口道:“二小姐,你当年不是也被上了斩首台,怎么……”“是师兄!他偷梁换柱把我救了出来。然后把我和姐姐一起送到了另一个时空。可后来我才知道,代替我上斩首台的……竟是亭儿。”冉静宜地声音开始发抖。“啊……,原来如此……”梅姑姑恍然,又道:“二小姐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亭儿就算不代替你,到最后,也难逃一死。”冉静宜双眉紧锁,表情凝重,悲伤不可抑制地从眼中流出。鄂桩眼中也闪过一道悲愤,气氛顿时变得沉重。慕容嫣则一声不吭,连喘气也尽量小声,她突然预感到,自己与鄂桩口中曾提到的血债恐怕拖不了干系。“对了,那大小姐呢?她没跟你在一起么?”白小梅问道。同时鄂桩一直低垂地眸子也略微上台,带着仿佛是拼命压抑着的期许,望着冉静宜。“唉。”冉静宜轻叹一声,摇摇头。白小梅见状,用询问地眼神盯着冉静宜。鄂桩则微微闭上双眼,谁都看不清他眼中的变化。良久,冉静宜才道:“姐姐她,自从和我到了另一个时空,没有一天笑过。她终日郁郁寡欢,不到4年时间,就走了。只留下了嫣儿……”“啊。”白小梅倒抽一口气。慕容嫣也是一惊,没想到冉院长口中的姐姐和梅姑姑口中的大小姐竟是她的妈妈!那这么说来,冉院长岂不是她的小姨?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鄂桩则慢慢起身,面无表情地回他的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