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然子极其不愿的语气,慧珠扑哧一笑,睨眼瞅着小然子道:“别不甘愿了。他们来这院子也快一年了,至今也没见皇上一面。当然,本宫也不是那善人,主动为他们引荐。可身由肉串手打在其位,有些事已由不得己欲。”小然子见慧珠末了华丽的无奈,便一改方才脸上的犹豫,从旁嬉皮笑脸的捡了些好话道:“让她们来又如何,皇上可是压根没记起过她们丝毫。”说着话,瞧瞧窥着慧珠。继续顺着话道!“也不看看,宫里除了主子这,皇上哪院又去过,现在一园子的宫妃早就成了摆设。”“不许胡说!”慧珠严声呵责。小然子也不怕,腆着脸凑到跟前,尽显一副谄媚样,道:“奴才可没瞎说,这一宫一园的妃子成了皇宫里的摆设,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就是奴才不说,这京城里的人尖哪一个不是心里透亮。”事实确如小然子所说,慧珠面子上只板了脸假意叱了他几句,心湖却为这番话泛起丝丝涟漪。自雍正五年猝疾那次,除她以外,胤禛是再未招过一名宫妃侍寝,就是最开始由幽柔水晶手打翻了牌子唤了人去,却也只是人去并无其他。后来,至弘历大婚以后,胤禛已连最初的掩人耳目也不屑为之。由此,这也是他得“佞妃”一名最主要的原因。思绪飘然至此,慧珠不由撩起竹帘一角,目光透过白霜铺地的庭院,举目凝在昏黄灯光闪烁的屋室,启口吩咐道:“让阿杏把今早刚采的荷叶洗了,浸在泉水里的米腾出来,本宫先去东厢看宝儿歇下没,随后就过去。”交代完话,主仆二人一同出了内堂,各朝东西两面分别而行。转至翌日晚,“燃灯”盛宴在胤禛与慧珠的寝宫附近的奉三无私殿拉开帷幕。是夜,月明星稀,和风徐来,殿外的花木香与殿内的酒香四处飘逸,令人不饮亦醉;再之,耳闻戏台上升平署太监奏出的丝竹之声,目看四周白玉基石上水景盆移栽的名色荷花,心下自生迷离夜宴之感。一班王公大臣、命妇女眷将一应摆设陈置看在眼里,饶使对慧珠专宠过甚损其利害者,亦免不了心下暗赞一番。众人正三三两两聚集相谈甚欢之际,只闻尖细着嗓子的宫监从远及近一一唱和道:“皇上驾到——,熹贵妃驾到——。”久久地,唱和声还在回荡,老远就见一深一浅两种黄色辇舆向过行来。众人忙敛了笑容,急急从座上起身,迎上前俯身低头齐呼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稍是停顿,又呼:“恭迎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平身。”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平缓说道。闻言,众人方才直起身子,抬眼的一刹那,身着明黄色龙袍一脸冷峻的高大中年男子,以及面含温婉笑靥并肩站在一旁似水的女子映入眼帘。如此,粗粗一瞥,众人竟觉二人光彩熠熠,不可逼视。行遂念走,众人不约而同收回视线,低头各自后退两步,中间自让出一道迎二人入上殿。慧珠稍显不安的行至凤座前,低头看着宝座上栩栩如生似要腾空盘旋的金风,心里猛然直跳,下意识的脚就要往御阶下移动,却不察手腕被人一桎,随即不及反应之快,人已经安然端坐在凤座之上。见状,殿内一片哗然,又至须臾之间的异样沉默,方不着痕迹的错开双目,继续适才的说笑。“皇上!”慧珠挣回手,有些恼怒的低头叫道。胤禛端起案前的酒杯,眼睛扫过形色不一的众人,漫不经意的瞥了眼慧珠道:“阶下没设桌案,嫔妃席又没空位,你不坐这,还能去哪?”说毕转过头,高举酒杯面向众人,道:“朕以酒谢......”慧珠微偏头,看着一派不怒自威的帝王模样的胤禛,一口银牙是咬得“兹兹”响。她明明在御阶下安排了翟座,可现在由凉薄手打不仅翟座不翼而飞,凤座还凭空出现在了御阶之上!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何人所做的安排。但是已至此,慧珠只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也就不再拘泥于这些死理上,自端着一面温和而疏离的笑容与宫妃、命妃寒暄,并时不时接受到不知来自何人强烈的视线窥视。不过,很快酒过三巡,宴席到了**,慧珠也来了兴趣,兀自端坐上位,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向胤禛呈览贡品、物件、图册以贺“燃灯”夜宴。而此宴既然以燃灯佛圣诞为名目举办,所呈物什自是与“佛”有缘,但由于时间匆忙,众人所呈之物不外乎转瞬的距离手打是金佛、玉佛、佛像等物。半个来时辰看下去,不免心生无趣,遂君臣之间只互夸几句应应景便罢。这时,宫监又从外呈上一物,慧珠本意兴阑珊的没有拿眼去看的兴致,忽听殿尾传来啧啧称奇之声,倒也引了由头稍带好奇的定睛看去,不由亦赞叹出声。(写了下下慧珠和四四的生活小事,以及事情交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