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由夜魅送进来,稍作停留便出去了。我在**呆愣了半天,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完全没有食欲,屋里闷的厉害,想出去转转。我推开了门绕着客栈的小院子散步,忽然在一个狭窄的堆放着杂物的地方看见司徒,我转身欲走,真倒霉,这么偏僻的地方都会碰到他。“孩子是我的吗?”我刚迈出的脚步因这句话停了下来,慢慢转身瞪大眼睛盯着他的眼眸,他问我孩子是他的吗?不自觉的拂上小腹,宝宝听了会难过吧,他的父亲怀疑他是不是他的孩子,还好我决定要把孩子打掉,这样也好,让他伤我吧,最好伤的我对他死心。我轻挑眉梢。“你说呢?”“我会当作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和你回去,我这次来是为了北齐,不是为了你,你最好清楚这一点。”我打断他。少顷他启齿道“我们回不去了吗?”“孩子没的那一刻我们就回不去了。”坚决的回了他,我迈开步子回房,每走一步都走在自己的心尖上,踩踏的那里一片凌乱。司徒歪着脑袋看她一步步走远,眉心挽成锁状。“少主,我看见乌达阿和那一男一女在客栈住下,乌达阿在后半夜进了那女子的屋子,我当时不知道是她。”夜魅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司徒狠狠闭上眼,脑海里出现大哥二哥惨死的样子,紧紧攥着拳头,手腕处的青筋暴起,遂阔步向罗莉莎追去。我刚要关门,忽然一只手伸进来将门掰开,我惊的看向他,只见他少有的愤怒,我能够感受到他在压制自己的怒气。我不明白一个伤害了我的人居然在这里冲我发脾气,使劲去关门,可是却被他一手推开,紧接着门被锁上。“你想干什么?”“孩子,是不是我的?!”他有些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质问。“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反正孩子我也不会留,请你出去。”我克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我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他猛的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我疼的只能跌跌撞撞,向身后的墙面靠去,他逼近我,压抑的低声嘶吼着。“不要再污蔑我了好吗?司徒,我用尽了力气去爱你,装作不在乎,和别人共享你,装作不难过,将你拱手相让,得到的却是背叛,抛弃,和怀疑,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泣不成声的缩成一团,最后一声已经哽在咽喉里沙哑的发不出声。我顺着墙面缓缓下滑,最后地板接住我濒临崩溃的身躯,司徒也在我身旁坐下。“你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侧首不去看他。“乌达阿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可以有他的孩子。”我彻底无言,他还是在怀疑我,可是好奇心让我继续听了下去。沉默的时间过的好慢,滴滴答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下雨了。渐渐平息下的他开始诉说他和乌达阿之间的恩怨。“我是家里的老三,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去蛮族寻找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籍,却遭人毒害,母亲也是女中豪杰,便把我托给两个打我十岁的哥哥便去给父亲报仇,可是一去再没有回来,等了五年后,母亲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他们住在了父亲留下的房子里,母亲说父亲是自己不慎掉下悬崖,大哥二哥在一天偷听了母亲和那男子的谈话得知父亲是那男人害死的,紧接着母亲不久也离世了,我们连母亲的尸体都没有见到,是那男人告诉我们母亲死了。”司徒停了下来,猛的呼吸着,我从来不知道他幼年遭遇了这些,和他相比我算是幸运的。“大哥二哥要为父亲和母亲报仇,谁知他给哥哥下了药拿走了家里所有的武功秘笈。他下的那种药是可以蒙蔽人心智的,我还记得那天也下着和今天一样的雨,淅淅沥沥好像怎么也下不完,我回到家看打大哥和二哥刀剑相见,他们经常在家里切磋武艺,我并没有在意,忽然,天空猛的开始打雷,我冲出屋子想叫他们进屋,却看见他们用彼此的剑刺穿了彼此的身体。”他把头藏进臂弯,安静的像一座雕塑,我心中扯得生疼,亦回身抱住他,才发现他在轻微的颤抖。忽然他抬起头,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凉。“那个男人就是乌达阿的父亲,蛮族的王,当时的他只是王子,却因了我们家的武功秘笈练了邪门的武功,那种武功威力无比,可抵得上十万精兵,可是却是短暂的,只有十年光景可以挥霍,慢慢的功力会猛的退步,最后成了一个无用的人,我算准了时间消灭了蛮族。”司徒回看我,漠然的让我发怵。“所以我要杀了他们,所以我不能让他碰你。”他喃喃自语着。“乖,睡一觉就好了。”我重新把他搂紧怀里,慢慢拍打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他渐渐平息下来,还有了轻微的鼾声。我握住他冰凉的手,知道了一切,虽然对他有怨恨,可是他受的苦让我忍不住从心底去疼他。窗外的雨还在下,我怀中的人儿已经熟睡,我紧紧拥着他,像是最后一次拥抱他一样用力,泪水滴进他的脖颈却不自知。就在我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惊醒。“你很爱他吗?”我蓦的转头,看到尚云初一身白衣斜靠在门框上。见我沉默不语,他一步步走向我,我不觉得搂紧怀中的司徒。“他是魔,你还是这么爱他吗?”“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和他终究不可能的。”“你知道就好,等到血慰降天的时候,你必须作出抉择。”我还未回过神,他已经悄然离去,抉择?我看向司徒,他紧紧颦住的眉让我无法作出判断。老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