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千万种猜想都被我想过,可是却没有一个成立的。想了许久,我觉得司徒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他并不知道前世的事情,这样贸然前往,他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而且尚云初也再也没出现过。作罢了这个想法,我唯一能求助的就只有青风了。唤来若兰。“若兰,备马。”“姑娘还在月子里,不能随便出去的。”若兰紧张的看着我。“你就说帮不帮我?”我盯着若兰用眼神告诉她我的坚定。若兰犹豫的眼神后事释然的轻松。“好,我帮你,但是姑娘路上要小心。”“那夜魅那怎么办?”我担忧夜魅为难她们两个。“他只是说留姑娘到生下小孩,姑娘如果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就离开,去留随姑娘。”怪不得我院子周围的暗器都撤掉了,也少了人来守着我。宛儿替我小小的收拾了下,拿着三个包袱笑着看我。“姑娘,是你救的我们,我们现在也不是暗夜的人了,所以带我们一起走吧。”“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拒绝她们,最后只能无奈的笑笑,耸肩,拿起包袱,甩给她们一个舒心的微笑。有两个保镖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跟夜魅简单的告别,把莫颜托付给他照顾,我带着安阳河宛儿、若兰一同上路了。我还骑着来时青风给我的马,若兰和宛儿跟在我后面,一路颠簸些许,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上次司徒让我等他的客栈,在经过那条路时我还可以的看向它的分岔口,那条在图纸上的小路再也没有出现过,许是连日来下的雪掩盖了路面吧。走进客栈,我拍掉身上的雪,看着掌柜的和小二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阵阵心酸,宛儿和若兰不知道这些事,直奔向上房。“姑娘,还住上次那间吗?”掌柜的亲切的问我。“不了,重新开一间房。”那个伤心地我不想再回去,我搂紧了怀中的安阳。“小公子这么大了!”掌柜的看见我怀中的安阳,惊喜的感叹道。“是啊,掌柜的最近生意怎么样?”我为安阳拽好被角。“哎,我们这条路很少有人走的,可是自从姑娘走后的那几个月不停的有人在这条路来往,还都不像是咱中原人,这不,那间就住着几个异邦人。”掌柜的向我旁边的房间努嘴。我笑了笑道“那岂不是我给掌柜的带来了财运,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啊。”调笑着上了房间,心里却升起重重不安。快要到二楼时,门外一阵纷杂马蹄声传来,还夹杂着人的吆喝声。紧接着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推门而至,一身红色披肩的男子抖掉了身上的雪风风火火的进来,要了两间上房便向楼梯走来,我因了那拓爱穿红衣,这里异邦人又多,怕是他,忙拉起披肩的帽子,挡住容颜,搂着安阳快步走进屋。屋里的宛儿和若兰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融融的油灯映着外面纷飞的大雪,隔壁一阵开门声后,便嘈杂起来,又是要酒,又是要肉,我搂着安阳怎样也睡不着,再看安阳,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那神情好像在侧耳倾听,又像是在思考。他的眼神让我恐惧,试想一个不到满月的孩子竟然用如此成熟的表情,我后背升起阵阵寒意。忽然他闭上了眼睛,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没有睡,而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放开他,躲在被子的另一头,如果真的如幻心所说,岂不是我搂着一个成年人睡觉,不管是男式女都够瘆人的,可是不搂,那又是我和司徒的儿子。正在我徘徊不知如何的时候,对面想起一阵打斗声,酒碗被摔碎的声音和吵架声告诉我,他们吵的正激烈。我附在墙上,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我得承认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你却不干了!你把我们当孙子耍呢!”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却始终不见地方有何反应,好像就只有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慢慢的声音小了,不一会阵阵鼾声四起。我不甘心的回到**,对面的人听声音和壮实,还是不要惹的好。可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异邦人在这条路出没,总归不是件好事。敲门声响起。“进”“姑娘,掌柜的问姑娘需要宵夜吗?”进来的小二是那些日子出现最频繁的一个,我也因为他的小眼睛记下了他。“来一点吧,还有,你叫掌柜的上来一趟。”小二退下后,房间安静了,安阳好像又睡着了,我把手搭在他的鼻子上,想试试他的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止,赶忙收了手,安阳依然沉浸在睡梦中。掌柜的端着夜宵上来,我赶忙让他坐下。“掌柜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他们啊,都是商人,姑娘还不知道吧,这条路通的疆土边境一直是不对异邦开放的,可是这新皇上却将这条路打开了,他们便拿着些牛毡、牦牛肉之类的东西老中原换取丝绸和茶叶。”司徒为什么要打开这条路?“哦,对了,顺着这条河一直往前走,姑娘就能看见,沿河岸全是那些异邦人开的店铺,哎!这中原的土地一点点都被人家占领了,也不知道这皇上是怎么想的。”掌柜的说完便摇着头出去了。我却不这样想,司徒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那条河,是通往羌达的,既然这样,家家竞争激烈,便会出现哄抬物价,钱币贬值,钱币贬值乌达阿就算占有再多资产,到时候也是一堆废纸,而百姓又占有了很多生产生活资料,司徒肯定也是做好了准备的。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这样一来,由于那些商户阻碍了那条河的路途,那羌达总不至于用自己人打自己人吧,不管怎样都不会公然开进这条河直通华郡。正所谓一箭双雕,放下了悬起的心,现在我只要一心找到青风,让安阳恢复正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