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两军交战。破城之上,风比以往更萧瑟,对立的两军,都像崩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阵前方对立着司徒和拓。忽然大雨瓢泼而下,大雨中静止的军队更显诡异,拓身下的马已经按捺不住沉默,往外喷着气,马蹄也不停的在地上打转。拓一扬手,身后看不见边境的军队轰然而来,两军兵剑相交,厮杀声冲破了大雨的喧嚣,司徒和拓已经交缠在一起,二人同时发力,一同从马背上摔下,在血海中较量,拓力大无穷,想靠着力气多下司徒手中的剑。司徒身轻、灵敏,二人斗了半天亦不差上下,身旁的士兵倒下去无数,拓转头看向身后,自己的士兵明显比司徒的少很多,拓忙让丞相去带那十万精兵来。丞相应允后得以退身,去发兵令。司徒见的成像退出战场,便知拓撑不住了,看向身后的士兵,抵抗不住那十万精兵,要把拓速战速决,猛的竖起剑,拓也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可是就在两人蓄势待发时,一把剑没入了拓的胸口。大雨声、剑声都已经在拓的耳边消失,雨水混着血水染红了地面,拓跪在地上,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剑梢,还未能转身看清刺自己的人,已经倒在泥泞中。拓倒下后,司徒看见握剑的人竟然是羌达的士兵,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成像动作如此之快,已经收买了拓近身的人。下面的形势由不得司徒多想,发出信号,此时,远处的马蹄声和军队整齐的步伐声传进司徒的耳朵,丞相的十万精兵已经来了。司徒重新骑上马背,规整了队伍,挥动马鞭带着军队向丞相而去,再一次的兵剑相交,司徒的士兵显然精力不足,夜魅收到了信号,带着后补部队从旁边冲进战场。雨越下越大,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十万精兵不是白养的,但是夜魅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个个堪称的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两军势均力敌。我身子还没有好,忽然听到外面下雨,便下床去看,绿萝不知走到哪了,会不会淋湿了,忽然看见天空升起一阵红星。像是一种信号,不禁好奇问向若兰,若兰借口去给我准备饭菜走开了。若兰脱身后,暗自想夜魅真是的,不就是打仗吗?姑娘知道了又不会怎么样,非要瞒着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看着若兰闪烁其词的离开,便找到家里的家丁问,可是家丁的口比若兰还紧。什么事还不能跟我说啊,忽然脑中闪过一个预感,该不是今日大战?我顿时慌了手脚,我不知道司徒有没有把握赢,该不会是因为我堕胎刺激了他,懊丧的捶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我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我要去看他,我怕他出事。没经过战争的我,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只是一味的想要见到他,我心里有种预感,如果我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想起他那次陪我在雨中回房的时候,那时候心里跳出来的不安不是没有根据的。趁着若兰不在,我赶忙穿好蓑笠,从小门出去,翻身上了马背,扬鞭往两地交界处而去。冰凉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颊上,脸像是被划开了许多道口子,可是谁也不能阻止我去见他。马蹄在雨中飞驰,溅起泥泞无数,长长的蓑笠一角拖到了地上,绊住了马儿的后蹄,马一个趔趄,向前栽去。我正欲扬鞭催马快跑,忽然马儿把我从马背上摔下,我努力的去抓住什么,却只有满手的雨水,掉下来的我,由于收不住力量往前滚去好远。趴在雨水中,我半晌无法动弹,小腹一阵一阵的抽搐,那痛一下一下激着我的脑子,终于,眼前一黑。圣君看着凡间的动态,不禁夸参辰之神。“孤喜欢这场戏,不过,这里还缺个人。”圣君指着泥泞中昏迷的女子。参辰之神已经不忍心再去看,却也只能照旨办事。本来被青风收服的弱水,忽然之间闻到了血腥味,不受控制的逃出青风手中,青风去追弱水,尚云初想去帮忙,可是魔性太重,只能加剧了弱水的放抗力,只能敬候佳音。忽然心中微微一痛,尚云初睁开眼,用白袖划开一道光影,里面是一个在淤泥中昏迷的女子。尚云初还是没有青风那么快的放下,遂起身向外,天上的大雨渐渐变大,尚云初担心青风没法子收服弱水,可是现在有一个人更需要自己的帮助。很快来到丽莎身旁的尚云初,俯下身子探了下丽莎的呼吸,微弱无力,马上把丽莎抱上马背,他亦跨上马,往自己的破庙而去。那一次,自己和丽莎在风雪中前往,那时是欣喜,而如今只剩下痛楚。我感觉到被人再次放在马背上,睁开眼后,看见了一身白衣被弄脏的尚云初。“你要带我去哪?”“去一个谁也伤害不了你的地方。”尚云初难以自制吻上怀中人儿被雨水打湿的前额。“不,我要去见他,求你带我去见他。”我慌了神,拽着尚云初的衣角祈求道。“你就那么想见他?”尚云初的眼睛迷茫,看不清楚情绪。“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明白自己拿预感从何而来,可是却一刻不一刻更强烈。“好。”尚云初调转马头,往原先的方向驶去,我看的方向是对的,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刚才的眩晕感又一次袭来,在尚云初微温热的怀里打起了酣。尚云初感觉到怀里人的依靠,心里疼惜不已,不禁更紧了双臂,是不是可以就此一直下去,永远没有尽头。可是前方渐渐隐现的身影告诉他,这是幻想,她一直都是属于别人的,永远都是别人的。尚云初从来没有刺客这么心痛,自己在亲手把她送到别人怀抱,所想此刻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她这么信任自己,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在雨水中朦胧而稚嫩,想起一次赎她回来时,她窝在自己怀里安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