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帐之内安静了下来。回想着刚才李恪的回复,似乎这个人并没有表面那样的如此不堪,也不如我上次看到的如此**形骸。哎,算了,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等揽月来了,我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再继续出发。“放心吧,我没事,明天我们上路,继续出发。”我安抚着揽月,说道。“是你不能走,这么重的伤势,前边去安西,路途遥远,又没有大夫随时诊治。我不会放你离开。如果你们有事情要办,你可以让揽月先去,我派志远保护她去。你等养好伤再去找她吧。”李恪沉着脸,认真的说道。我万万没想到揽月居然会同意他的说法。只见揽月不住的点头说道:“小雪姐,师傅交代的事情还是我去办吧,你先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吧,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你让我如何和师傅、师兄还有寒月姐交代?你就听我一次吧。”揽月似乎生怕我反对的样子,说罢立刻站起身来,对李恪说道:“三殿下,我才不要你的什么志远陪伴,我自己上路就好了。我会尽快联络碧寒宫的姐妹,来此接应小雪姐的。还请王爷这几天帮忙照料,我们碧寒宫感激不尽。”李恪听了揽月的话,不住的点头,说道:“你放心吧,等她伤势稳定了,我也要赶往安西,如果你那时候还没有走,就去官府的驿站找我们吧。”揽月和李恪说完话,不等我反对,便开始收拾我放在身边的行囊,准备出发。我本来还想嘱咐她几句,无奈精神越来越恍惚,居然就这样昏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之时,感觉到车子的晃动,偶尔牵扯到肩头的伤口,嘶嘶疼痛将我再次带入现实。睁开眼睛,我躺在一个软塌之上,整个房间原来是马车的车厢,房间里锦缎包裹,一旁的香炉燃起袅袅檀香。旁边的长凳上还放着一个古琴。车厢的地面是一块厚厚的地毯,看上去那么柔软舒适。只是,车厢里并没有其他人。我心里一阵的糊涂,昨天好像还在帐篷里,怎么今天就在马车上了?这是在哪里?一阵阵的干渴冲击着我的神经,放眼看去,软塌旁的小几上有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只是这套茶具,看模样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我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打算去抓茶壶,没想到才用力气,那手臂上的伤口又痛彻心扉的撕扯着我。我痛苦的低着头,紧紧的咬着牙关,冷汗顺着额头冒了出来。好久,感觉好一些,勉强的再去伸手拿茶壶,手还没有伸过去就顿住了。因为此时的车厢外我听到李恪的说话声:“于太医,怎么样,都三天了怎么还不醒?”“这个,三殿下,依老朽看,也应该醒了啊,最危险的时候都熬过去了,现在高烧也退了下去,可能是过于疲倦,或者身子过于虚弱的原因吧,请殿下再耐心等待。”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原来我已经昏睡了三天了,难怪从帐篷改到马车,自己都丝毫不知。我再次看了看不远处的杯子,叹了口气打算再次努力,没想到这次没够到茶壶,茶杯倒是让我碰下来了,茶杯顺着小几滚落到软塌,倒也没有摔坏。只是杯子碰到小几的声音似乎已经被车厢外的人听到。猛地马车停下了,帘栊挑起,李恪率先走了进来。看到软塌上的茶杯,会意的走过去倒了一杯茶水,说道:“想喝水了吗,怎么不叫人?”说着,轻轻的扶起我,让我斜靠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喂着我。喝过几口水之后,干渴的喉咙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千岁还是让下人来伺候吧。或者让我自己来吧。”李恪鼻子哼了一声。“这世间敢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了我的人,除了父皇母后,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怎么,我这个三殿下服侍你,你也有意见不成?”李恪一边小心的喂着我水,一边轻声的打趣说道。“我本是一届草民,让王爷服侍,怕是会折了福,减了寿啊。王爷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倔强的反驳道。李恪并不回答我,只是拿起地毯上放着的软垫,帮我垫好,又小心的扶着我,靠在软塌之上。自己缓缓的坐在软塌对面的地毯上,将茶壶旁另小几拿过来,摆上古琴,默默的弹起琴来。我喝过水,似乎胸口不再是那样灼烧的感觉了,咽下的清水犹如甘霖一般滋润着我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对牛弹琴”就是在说我这样的人。李恪优雅的琴声我无心去欣赏,却在他的琴音之中再次昏睡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