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摇摇头,缓缓说道,“臣妾学过一种按摩术,能让人全身放松,不但能消除疲劳还有助于入眠!皇上这几天为了战事身心疲惫,所以臣妾想先帮皇上做下按摩。”夏启轩带着深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笑着“好啊!朕这几天确实是太累了!那就有劳爱妃了!”冷暖褪去他的衣服,开始按摩。夏启轩则闭着眼睛享受着,开始还会调侃几句,渐渐就没有了声音,不知道已于何时睡着了!冷暖起身,拿了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走到香炉前面将香灭了。夏启轩翻了个身,丝被就从身上掉了下来,lou出坚实有力的胸膛,心脏位置有个很细微的红色伤疤。冷暖将丝被重新给他盖上,手不经意的扫过那个伤痕,眉头蹙了蹙。她趴在**,用手支着脑袋,仔细的瞧着这个男人。眉头紧锁,眼眶深陷,嘴唇微抿,表情异常严肃,似有千万烦心事集结于心。睡着了都这样,平常该是怎样的严肃?冷暖用手抚平夏启轩的眉头,不一会儿又皱了起来。冷暖就乐此不彼的重复下去,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笑声,好像她在做的是一件有趣的游戏。“娘娘?”冷暖抬头见郭忠站在白色纱幔外,招招手让他进来。郭忠走进来朝帐内看了看,轻声问道,“皇上睡着了?”“恩!睡的很沉呢!”“还是娘娘有办法啊!皇上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无奈的轻叹一声,“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可是奴才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着心里干着急。现在有娘娘看着,就好了啊!”说话间,眼中竟溢满了泪水。冷暖有些吃惊,他们之间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深厚!身旁的人动了动,冷暖怕把他吵醒,起身往外间走去。郭忠看皇上睡得香也跟着出来了。冷暖示意郭忠坐下来,郭忠不肯。冷暖面lou沮丧的说,又似自言自语,“难道我就那么难以接近么?”“娘娘身份高贵,奴才岂敢与娘娘同坐。”“身份高贵?我以前不也是定王府的一个歌妓么?”冷暖自嘲道,又向郭忠,“坐下吧,陪我说说话!”于是两人就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皇帝。郭忠感叹道,“当年奴才进宫的时候才十岁,跟着李公公去见主子,就是当今圣上,那时候皇上才三岁,一双黑眼睛在奴才身上四处的扫,透着皎洁的光芒;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笑容,上前来抓着奴才的手,口齿还不是很清晰,却是相当的有威严‘你来给我讲故事,讲的好,我让父皇赏你!讲不好就罚你。’奴才那时候才进宫,走路都打哆嗦,见了主子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还知道讲故事什么的,当然就被罚了,和十几个与奴才差不多大的在御花园里四处去捉蛐蛐。皇上见奴才们抓住了就高兴的笑,现在想起来,那明朗清脆的笑容,红扑扑的脸恍如还在眼前呢!”说这话时,脸上透着笑。后又想到什么有些伤感“没想到最后十几个人就奴才一人留下了。一转眼也已经二十几年了!奴才老了,皇上长大了!”“那时候皇上定是十分的讨人喜欢吧!”“是啊!皇上机灵聪明,任何人见了都喜欢。尤其是先皇,常常抱着半天不放下来。亲自教皇上认字、读书,皇上一手的好字就是先皇手把手教出来的。还时常抱到寝宫里带着一起睡觉,夏国百年来任何一个皇子也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宠爱。不过,太妃娘娘却与皇上关系冷淡。哎!这可能是唯一的不足之处吧!”冷暖也不打断他,听他说下去。“有好多次皇上都流着泪跑回来问奴才,‘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我,偏偏母妃不喜欢呢?’那时候奴才也小,又没有娘,从小被人贩子养大的,哪里懂那种感情!心里想的就是吃饱穿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皇上哭只陪着一起哭。哭累了睡过去,第二天起来就又全都忘记了。”见冷暖不说话,转过头有些惶恐的问冷暖,“奴才是不是说过了,娘娘可是不喜欢听?”冷暖笑笑,“怎么会呢!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头也高兴,孩子总是最让人开心的!”见冷暖不反感,也高兴起来,“是啊!当年皇上可真是皇宫里的一块宝啊!”听她这么说,并无恶意的嗤笑道,“郭公公,你糊涂了么?现在皇上还不是宫里的一块宝!”郭忠哂笑,“是啊!奴才倒是糊涂了!任何时候皇上都是一块宝啊!”看看时辰,“娘娘,时间不早了,奴才伺候您先休息吧!知道和娘娘说话这么愉快,奴才以后定是陪着的!”冷暖听他这么说,咧着嘴笑起来,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这么说,要是今天我们谈的不愉快你就以后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见他想要急于解释,又找不到什么词,脸憋得有些红。冷暖笑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一说,不想你还当真了!”冷暖现在倒也依稀的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离去唯独他一人留下了,要是她也会留下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有时候圆滑;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单纯到傻得可爱!说了这么一会话,笑了笑心里轻松多了!也觉得有些困了,待郭忠退出去就爬到床的里边睡下了。天刚明的时候,冷暖觉得有人看着她。睁开眼,见夏启轩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眼里带着寒意盯着她。冷暖也不起身,躺在**与他对视。“爱妃倒真是厉害啊!除了琴弹得好,还会按摩。昨晚上朕一夜无梦呢!”夏启轩语气温柔,眼中却尽是讥讽之色,“郭忠,你可要好好向蓝妃学学这按摩术!”冷暖心中冷笑闭上眼不去理会。郭忠见状况有些不好赶忙说到,“皇上,时辰不早,该早朝了!”夏启轩望了眼香炉大步走了出去。冷暖早膳后准备四处走走,紫衣进来说天气转冷,皇后派人送来了做冬衣用的料子让她去挑选。本不想理会,实是无聊,况且不知道她们选的她喜不喜欢就去了。堂上站了一大群宫女,手里捧着布匹。其实她也不懂什么好什么坏。不过宫里的东西总该是不差的。随手选了几匹她喜欢的颜色。挽月宫的那些衣服她就不太喜欢,都是素色。其实冷暖也不是爱张扬的人,可总觉得素色太雅淡了,不如鲜艳的好。冷暖尤其爱红:玫瑰红、水红、桃红、大红都很喜欢,她觉得看着这些颜色心里就有生机。紫衣见娘娘挑的都是鲜艳的,还一至都和红色沾边,以为要赏给宫人,小声道,“娘娘,你要不要也挑点其他颜色的?你今年冬衣还没有做呢?”冷暖看了看她,又选了一匹水绿色的和一匹鹅黄色的,“怎么了,这些颜色不好么?我看着挺好的啊!做冬衣用这些不可以么?”又点了一匹水蓝色的。然后让紫衣、柳衣也选几匹,顺便让紫衣挑几匹给宫里的其他人。紫衣才知道她又搞错了。可是娘娘不是喜欢素色的么?怎么今年都挑鲜艳的。紫衣怕到时候娘娘又不穿,于是选了几匹淡雅的给预备着。又挑了几匹次一点的给挽月宫的宫女。冷暖见紫衣给送布来的公公打了赏,谢了皇后娘娘,才感叹有紫衣这样一个帮手还真是不错,她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就都打点好了。不过这样子是不是也代表除了紫衣想让她知道的,她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像上次一样,生生的抹掉她的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