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听了夏启轩的话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心里止不住的难受,为什么他没有光鲜的活着呢?又禁不住的问自己只是他光鲜的活着自己就可以摆拖了么?摆拖不了的!摆拖不了的!夏启轩抱着冷暖走进来,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心痛。紫衣早已让人备好了热水,听见她的哭声,紫衣心里松了口气,却有点点自己也难以言述的难受,替他们掩上门退了出去。夏启轩抱着冷暖,待她哭够了才细细的擦了她脸上的泪,叹息一声,“你这个样子看着我心里就难受!”冷暖哭得累了倒安静了下来,想想昨天的事情也该是给个交代了!“对不起!”低垂了头,“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到处乱跑!”夏启轩抬起她的头强迫她与他对视,“我们再要个孩子吧!”冷暖敛了眼帘,顿了好久才.开口,“我……”话还未说完,夏启轩便封住了她的唇,直到胸腔里没有了一丝空气才松开了,头搭在她肩侧,闭目,呢喃而语,“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用过了午膳,冷暖便催促着夏启.轩回宫,她知道他在宫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自己也有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住在.这里了!”夏启轩望了冷暖良久终是只有这一句话。冷暖朝他乖巧的笑笑,“没关系!这里很好!你专心处.理事情,我等你来接我!”“好!过一段时间我就来接你!”夏启轩一把将冷暖拉.进怀里,目光坚定,气势凌人眺望着不甚清明的皇城。当天下午,夏启轩一回宫又派来了一千金卫兵,.郭忠跟着还送来了食盒,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冷暖仍是捎回了一封空白的信。她已经吩咐紫.衣去找凤娘了,找到了凤娘就可以找到沈洧,他那么厉害应该可以救衡水吧!她有些呆呆的想着。轻快明朗的笑声穿过寒冷的空气刺破耳膜传了过来,这种明快的声音在阴暗的天气里极其的不协调,万分的刺耳。她抬眼瞧见斜倚在门口的男子,粗布白衫,头上用根同质地的绳子绑了,松松垮垮的,大半头发都泄了下来,挡了半张脸,那双桃花眼若隐若现,更显风情。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天生就是被众人注视的,他们身上的光芒永远也不会被身边之物所掩盖,他们灿烂似星辰,耀眼如太阳。李堇风就是这样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在想什么,那么出神?”白色身影一闪已来到冷暖面前,他挑了挑冷暖的下巴,似乎预见到冷暖会伸手来挡,只一瞬便识趣的收了回去。冷暖kao在暖榻上,侧头望着他,淡然道,“凤娘呢?”温润的声音带着午后特有的慵懒。李堇风便大笑起来,“你不知道吗?凤娘这次是不会来的。”冷暖皱了皱眉头,仍只是望着他,李堇风坐在榻上一副郁闷的表情,“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冷暖只知道衡水找了回来了,却没有去问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凤娘和他有什么过节?李堇风见她秀美微蹙,愉悦的笑出了声,指了指面前空空的杯子,冷暖垂眸片刻便替他泡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他满意的扬了扬眉,“我本来也是不知道他是谁的,只是巧合太多我就顺手查了查,没想到这么个破烂乞丐居然还是金家的!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说起来你找的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可是我的功劳!”冷暖抬起头来,讪讪戏谑一句,“是吗!那本宫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你了!潇王爷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估计是不会太在意这些小事的。”李堇风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也不用想怎么谢我了,我已经想好了,跟我走就好了!”紫衣走了进来,见了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头,“娘娘,他醒过来了!”冷暖一愣,立马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又救了他一次,总要谢谢我吧!没有我,尔風是不会来的。”李堇风对离去的人儿厚脸皮的喊道,抿了口茶,翘着个二郎腿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紫衣跟在冷暖身后,等她离屋子远了,神色一凌,朝外边守着的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便攻了进去。冷暖这天里已经来过几次了,只是每次都没有勇气走进去,这次她依然在门口徘徊了半天,抬起的脚怎么也迈步进去。“刘豆,你可知道是谁救了我?”上乘的男中音,听着人心里舒服,只是带有几分中气不足的暗哑,他尽力克制着轻轻的咳了几声,躺在床榻上,粗喘着气。这句话似乎用光了他续存已久的力量。刘豆挠了挠头,憨厚老实的模样,他轻拍男子替他顺了顺气,傻呵呵的笑着扫视了屋子一圈,“我也不知道!老傅,不过看这些装饰这么好应该是个富贵人家!今天的那个大夫好厉害的样子,你的病应该有的治了!”而后见男子已经平息下来便扶起他,将碗递在他手里,“来,先把药喝了!”衡水依言一口喝了下去,“咳咳!…咳咳!…”刘豆便服侍着他重新躺下。他伸出手来摸索着抓住刘豆的胳膊,“你去打听一下,救我是谁!我想要知道……咳咳…”刘豆将他塞进被子里,“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睡觉,好好养身子,到时候我们还要回瓦城去呢!”衡水点了点头,“恩!你去吧!”刘豆一打开门见两个女子站在门边上骇了一大跳,黝黑的脸庞上爬着浅浅的皱纹此刻缩成一团,瞳孔放大,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你们……你们…”你们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了所以然来,见两人盯着他,脸烧红了起来。紫衣上前,“我家小姐来看看公子的病怎么样了?”“哦!就是你们救了我们吧!”那张纯朴的脸上真实的笑开来,朝他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不住的说着感谢的话。让开了门,偷偷地打量了冷暖几眼,又掉过头去看了看紫衣,而后微微的摇了摇头。紫衣有些不悦,只是冷暖不动,她也不能失礼,瞧了眼屋内便岔开话题问道,“刚刚的大夫怎么说?”刘豆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直言答道,“那可真是个怪人,穿着粉衣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而后想到似乎回答得不对头,嘿嘿的直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什么也没有说,只开了药。”冷暖轻轻抬脚走了进去,停在床前呆呆的看着**形容枯槁的男子,眼眶深陷,颧骨高高凸起,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静静的躺在**,微微侧着头倾听着外界的声响,眼睛直直的看着头上的纱帐,一动也不动。那是双丹凤眼,狭长而美丽,眸子黝黑,比之李堇风那双风情的桃花眼更添了一种风采,只是那里面空洞而无神,她看着他这么久来,连闪也没有闪一下。刘豆想要上前,紫衣一把将他拉了出去,带上了门。他愣了愣,“傅……我…”他盯着那合上的门又转头看了眼紫衣,结结巴巴的说着。紫衣解释道,“我家小姐和公子乃是旧识,他们有些话要说,你先下去!”“可是…”刘豆无意间瞥见紫衣的眼,心里吓得一颤,那是什么眼睛啊,一个女子怎么会有一双那么凌厉的眼,让人害怕的不敢直视!“那刘豆就先下去了,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在那里。”说着刘豆手指向东南边的屋子,一边退后。紫衣点点头,瞥见屋顶那一袭粗布白衣皱起眉头,飞身而上。“咳咳咳…”傅衡水从**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听到门关上了,可是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在他的头顶,那里面有一种让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屋子里面安静的只有他喘气的声音,偶尔忍不住了的轻轻的咳嗽声,哪怕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可以很**的感受到周召的一切,此刻他却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呼吸声很轻,几乎微不可查,“你是…”冷暖不甘心的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是穿越了,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而自己却能锦衣玉食,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公平么?世间什么时候又有公平了呢!”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她。泪水无声的滑落,一直都没有公平!傅衡水的耳朵一动,“滴答!”很清脆的声响,一滴,两滴,接二连三,再也数不清。不知道是不是过于专注和集中,那声音震得他的耳膜有些疼痛,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牵动了那双失明的眼睛,恍惚中似乎朝冷暖眨了眨。一阵风过,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气流,扬起了他凌乱的发,送来了淡淡玫瑰花香的味道,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门轻轻的开启,旋即又轻轻的关上。一切都行云流水般!傅衡水动了动身子,引来了一阵激烈的咳嗽。在那记忆的最深处似乎记起了什么,一个名字拖口而出“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