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满目震惊的抬起头来望着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和坚定将这张稚嫩的面庞照得成熟了些。面前这惊人的一幕,让几乎从来没有失态过的冷暖措手不及,“我……”不等冷暖说完,温热的唇贴在了冷暖微张的唇齿上,灵巧的舌,有些生涩的进入,而后变得熟悉。在冷暖口腔中的舌微微的颤抖着,有恐惧,有害怕,有紧张,也有一种可能失去的茫然,更多的却是坚定不移与占有。冷暖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被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给……冷暖用力的推了一把已经压在她身上的洛邑,洛邑却将手臂一收,抱得更加紧,将她很有技巧的压在身下,没有一丝可能挣扎开来的缝隙。冷暖秀眉微蹙,狠狠的咬住侵犯自己的舌,浓重的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温热的血液滑进她的喉咙,进入了腹腔里。冷暖一惊,害怕他受伤过重便放开来。洛邑不但没有放弃,居然乘此攻势变得更为猛烈,一只手还往冷暖胸前伸去。冷暖心下倏然变冷,眸中闪过骇人的光芒,不过一刻,便又沉静下来。在洛邑背后的手将手中的镯子退出来一弹,便成了有柄的利器,尖刃上居然比匕首闪出的光芒还要寒冷,左手紧握着,反过来朝洛邑的风池穴袭去。冷暖心里虽恼,却不希望这.个花样的男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暂时击晕他就好,只是不知道这么久没有看过穴位人体图,会不会失误!就在落下去的那一刻,紫衣一脚.踹开门,飞身而来抓起洛邑从冷暖身上丢了下去。狠狠的在他身上补了一脚,洛邑哪里经得起紫衣带着内力的一脚,那一甩就可以让他全身不能动弹了,一脚便让洛邑直接晕了过去。冷暖在紫衣kao近门边时就已.经察觉,只是她的速度太快,手中的镯子只来得及收回成原样,怎么也来不及戴上,便随着洛邑被抛了出去!紫衣上前将被子盖在冷暖身上,看着冷暖嘴角的.血迹,急忙询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张开嘴我看看,你咬舌自尽么?怎么这么傻!”冷暖白了她一眼,会出现这种事情还不是她惹的.祸,闭上眼压下心里的波涛,缓缓道,“你不要抓着我,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还有,我没有事情,不是我的血!不要大惊小怪的!”冷暖坐起身,掳起袖子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让紫.衣拿了水来让她漱口,半天才缓过神来,瞥了眼倒在梳妆台前的男子,淡淡道,“紫衣还是看看他怎么样了,我不想他就这么死了!”紫衣不太放心的看着冷暖,“你真的没有事情?”冷暖白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你要是继续这样做,我可能还真的是会有问题了!”紫衣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冷暖投来的目光,“哪个知道他们会这么大胆!真是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冷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没有把话说反了?”紫衣稍显尴尬的笑着,转身替冷暖找了身衣服,“好了,是我管教不周,让你受了惊了!来,换上吧!”“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还有,你送给我的镯子刚刚弄掉了,替我捡一下!”水沉和槿儿三人听到那声惊叫声就已经都醒了过来,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不好进屋,此刻又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便都起身跑了过来!槿儿披着长袍,外面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头发披散着,温润如玉的气质上面加上了些许慵懒的味道,风情更甚,他第一个走进来,着装虽然不雅,却也不失妥当,听了两人的对话便在立在了外间,低声询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么?”水沉穿戴得整整齐齐,等到槿儿进来了才跟着进来,却没有守在屋外而是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看着洛邑晕倒在地上,嘴角带血,水沉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白,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躺着的冷暖望去。珏华来的稍微晚些,外袍还有些凌乱,显然过于匆忙!他一进来也不顾槿儿的拦阻便朝里面冲去,一个大力还将槿儿差点推倒在地上了。看到洛邑晕倒在地上呆愣了片刻,扫了众人一眼,而后看着紫衣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和水沉两人上前去扶洛邑。紫衣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轻喝道,“你们都先出去!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可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有什么好可是的,难道你们知道现在该什么办么?会不会疗伤?是大夫么?”两人听后对视一眼,朝紫衣摇摇头,两人看了晕倒在地的洛邑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紫衣栓了门才走过来查看洛邑,皱了皱眉头,拍了拍他的脸颊,嘀咕道,“你胃口倒不小呢!实在是看不出来!”从身上拿出一个白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喂他吃下,而后又将厚厚的披风盖在了他身上,还有些不太满意的对冷暖道,“没有事情!休息两天就会好的!早知道就该多用几分力了,倒是便宜了这小子!”冷暖白了她一眼,“你先把他让人弄回屋子去,呆在我这里算个什么事?还有,我的镯子呢?找到没有?”紫衣又将屋子仔细的找了一遍,皱了皱眉头,“没有看到呢!你看看是不是在**!”冷暖一愣,“没有?”她明明看到镯子跟着洛邑飞出去的,掉在地上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怎么会没有呢!“你再仔细找找?明明就是掉出去了的!”说着却也起身在**找了一遍。紫衣便又在屋子里查看了一遍,甚至是外间也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被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拿走了呢?这东西虽是金的,却并不值太多钱,表面看起来的花纹样式都极为中等,当初做这个只是为了给冷暖防身,镯子上面的机关做的巧妙而已!况且,真的是他们之中的人拾到也该还回来才对!难道还贪那么一点小便宜?紫衣在心里拐了七八个弯,最后笑着对冷暖道,“今天黑灯瞎火的,哪里能看得清楚?明天我让人好好替你找。就算真的不见了,到时候我可以再给你打个更好的!”冷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点点头,“那就明天再说!折腾了半天我也累了,你派个人在我屋子前面守着!还有,你回头该去好好教训一下你那些备用之人,这都算个什么事!”说着有些不悦的瞧了眼倒在地上被披风遮住只lou出一双脚的洛邑。“真是有些不可理喻!”冷暖闭上眼,心里嘀咕一声。这么小的孩子来告诉她,他爱她!只见过几面能有什么认识和感觉?难道还让她碰上了所谓的一见钟情?而且主角还是自己,只是这一切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了呢!冷暖摇了摇头。紫衣叫来了福伯,将洛邑抱回了房,将舌头上了药,又替他清洗了背部擦伤的一些小伤口,也都上了药,留了个小丫头在这里照顾,便要将其他的人赶了出去。水沉本要留下来陪着他,紫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客气道,“我现在有事情,没有功夫理你们,你们最好乖乖的给我回屋子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槿儿浅笑着朝紫衣点了点头,又替洛邑拉了拉被子便拉着珏华走了出去。水沉无奈,也只得回了房。第二日,紫衣又仔细的将屋子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便亲自带着人搜了屋子,镯子却在刚刚醒过来的洛邑屋子里找到了。洛邑看着从他屋里收出来的金色镯子,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没有偷东西!”紫衣看了他一眼,“就算这件不算,你也还有其他的!”他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起来,而后细想过来,似乎要惩罚他,便又变得惨白!嘴唇蠕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喜欢暖暖!真的!…”而后猛然抬起头,上前抓着紫衣的袖子,“紫衣,我想见暖暖!可不可以?”紫衣用力一甩便将浑身屋里的洛邑甩在了**,“暖暖还在生气呢!她不会见你的!”而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真的喜欢暖暖?你们可才相处了一天呢!”“我、我、”“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这你都不敢说,怎么去追暖暖?”紫衣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洛邑被她这一眼震得心里一痛,仰起头来盯着紫衣的眼睛,大声道,“我就是喜欢暖暖!我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紫衣,可以吗?”后面一句话却又变得细弱蚊蝇,要不是紫衣耳力惊人,估计是听不到的!紫衣看着那个倔强的男孩笑了起来,“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就给你一次机会,劝说暖暖来见见你,只要她原谅了你,那我也就不再追究!”“真的?”洛邑一喜,便又想要去拉紫衣的衣袖,突然想起紫衣不喜欢便又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紫衣笑着点点头,不过紫衣却不只是让洛邑见见冷暖这么简单,她在为冷暖铺后路呢。万一有一天从皇宫里出来了,自己又不能陪在暖暖身边,到时候总要有个呵护她的人在才行!紫衣摇摇头,只是这个孩子还要好好磨砺一番才行!否则难当大任呢!紫衣便又仔细的打量了洛邑一阵,真是越看越觉得欢喜,直到把洛邑看的满脸通红才笑盈盈的走了出去。槿儿在门边朝紫衣笑着点点了点头,等她出去才端着药走了进来,见洛邑一副呆呆的模样,笑道,“喝药了!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没、没什么!”洛邑抬头望了他一眼,见是槿儿便又迅速的低了下去,“真的没想什么!”珏华从屋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见洛邑醒了过来,便坐在床沿上,问道,“你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伤了舌头?你不会是不从,便要咬舌自尽吧?”见洛邑满脸通红的低下头,珏华诧异,一探手抬起他的头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你还真的为了这种事情就咬舌自尽???”“我、我、…”洛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了什么好理由来,哪怕是让他们误以为他是咬舌自尽,也不想告诉他们是被暖暖咬的。珏华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喃喃自语,“你比我强太多了!哪怕再苦,我都没有想过要死去!”水沉因为要准备早饭,此刻才得了空,一进来便将珏华挤到一边,而珏华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和他吵起来,倒让水沉觉得心里有些怪异,不过因为洛邑便没有太过在意,以为他是担心洛邑的伤。水沉只看了珏华一眼,便转过头来替洛邑拉了被子,关切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洛邑摇摇头,朝屋子里的众人歉然的笑笑,“我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槿儿察觉到珏华有些失魂落魄,便轻柔的拽了他的手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后面揽着他的腰,柔声问道,“怎么了?”“没、没怎么!”珏华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随后见没有效果便不动了,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洛邑居然会自尽!”槿儿用额头轻轻的撞了撞珏华的头,浅笑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看出什么来?”珏华转身,疑惑的看着槿儿问道。“哎!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是在干什么!他的伤是被人咬伤的!”槿儿纤长柔韧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珏华的头。“啊!”珏华惊呼一声,而后赶忙将嘴捂上,“不、不会吧!那、那洛邑也太大胆了!”槿儿轻声笑了起来,眉宇舒展开来,温润的气质在阳光下散发到极致,整个屋子都被他那种儒雅温和的气质所影响,万物瞬间变得柔和美好起来,珏华看着此时的槿儿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实际上槿儿与珏华的身型差不多,只是珏华脸上的那股英气衬着槿儿身上的儒雅温和,让珏华在两人之间显得高大了些。槿儿将珏华揽在怀里,低语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珏华没有想为什么槿儿会说这种话,埋首在槿儿怀里让他觉得异常的安心,他便随着槿儿的话点了点头,“我始终跟着你就是了!”冷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床,见紫衣进来便起身kao在床头,“找到了么?”紫衣递给她,“你猜猜在哪里找到的?”冷暖看了她一眼,将每个机关打开看了,然后合上,随口道,“莫不是在洛邑屋子里!”紫衣怕了拍手,赞道,“你还真是猜对了!”“你信?”冷暖又将镯子递给紫衣。“不信!信了才有鬼了呢!”紫衣接过来,拿着镯子晃了晃,“怎么?”“将里面的东西都给我从新换一边,还有,记得将锋刃清洗一遍擦上我们自己的药!”“哦!那是!”紫衣便将镯子收进怀里,笑着道,“还是你仔细,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对了,洛邑要见你,你去见他一面呢?”紫衣试探着问道。冷暖有些疑惑了看了紫衣一眼,而后闭上眼睛懒懒道,“你会同意我不去么?都做了决定了还来假惺惺的问我!”紫衣便笑嘻嘻的上前来拥着冷暖,“我做什么决定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会不知道?”冷暖眉头微皱,睁开眼来嗔道,“拜托!不要这么肉麻!把手拿开些!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紫衣便一把将冷暖的被子xian了,“那就赶快起来!我替你梳妆打扮!对了,”紫衣看着冷暖,“今天你自己亲手上妆呢,我记得你画的不错!和他出宫的那次就很成功吗!有惊艳的效果!”“我才没那个闲心!你爱弄不弄!”冷暖眉眼一跳,看着紫衣道,“你到底有什么诡计?”紫衣却笑得坦荡,让人看不出痕迹来,冷暖便随她去了。正如紫衣所说,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好!那日冷暖去见了洛邑,和洛邑达成了协议。以后他跟着紫衣学东西,等他身体好了以后,紫衣将他送到万圣教去。要是十年以后,用冷暖的话来说,十年以后他才是男人,才有权利言及喜欢或者是更为沉重的爱。而那个时候他还觉得此刻对自己的感情是爱,那么条件允许的话,可是试着交往!十年以后,这个男子会经历很多很多事,遇到很多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人,那个时候,怎么还会记得自己呢!冷暖浅笑着望着这个已经崭lou头角的孩子,在心里说道。洛邑听了冷暖的话,低垂着头,半晌也不说话,最后抬起头来看着冷暖,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等着我好了!”冷暖笑了,揉了揉他的长发,“我会等着的!看看你如何证明!不过,你可得很厉害才行,我喜欢厉害的人呢!”冷暖心里一软,纯洁的心灵里会是一颗怎样执着的心呢?这个时侯的感情又是多么的纯粹干净呢?冷暖笑了,洛邑可比自己的弟弟有志气多了!也坚韧多了!当夜便有人来袭,攻势很猛,紫衣也不得不前去迎战。福伯福婶也去了,冷暖便和洛邑水沉他们四人等在花厅里。此刻,冷暖却有些局促不安,在屋子里来回的渡着步。她习惯性的摸了摸手上的镯子,一愣,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给了紫衣,还没有来得及要回来。心里的恐慌逐渐放大,有一种生命接近尾声的恐惧和荒凉!洛邑看她脸色苍白,上前来扶着她,探了探她的额头,担心的问道,“不热啊!怎么了?不舒服么?”冷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她扫过众人,却没有一丝的头绪,心里那本来还存在的一点点细微牵引却因为洛邑的一个kao近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冷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看了洛邑一眼,而后便又调转开了,不在意的暗暗观察起众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