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脸上大部分被黑纱所遮,只见得额头上,尽是斗大的汗珠。“你受伤了。”她看着来人的伤口。那人冷声道:“即便我受了伤,杀你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西楼笑着叹了口气,“不必逞能了,你杀我自然容易,可是你不会杀我。若目的是杀我,只怕早就下了手。你想借我威胁孟家么?的确,孟家隐藏的杀手,也不容易对付,毕竟你受了伤。走吧。”那人疑虑,“什么?”“进去啊,在孟府,除了月西楼外,没有地方是安全的。想活命就进去,另外,拿我威胁孟家这种愚蠢的想法,最好早点收了。”西楼看着他,“若我的侍女醒了,你就不好进去了。”西楼的闺房是个连间,中间用帘子隔着。她在那人躺下前,垫了厚厚一层毯子。“记得你走的时候,把沾了血的毯子一并带走。”她淡淡道。那个人趴在**,背上的伤,触目惊心。“把你的面纱拿了吧,我不信那个东西带着会舒服……”话被打断,“你为何救我?不,这话应该是,你什么时候将我交给孟诤?”西楼拿出一些布条丢给他,均是名贵的锦绸,“不交了,你好好养伤。孟诤是孟诤,我是我。你和他的事情,与我无关。”“那为何救我?”那人锲而不舍问道。西楼冷笑一声,“否则你就会杀了我。我自然不怕死,但我现在还不能死。”那人拿下面纱。是一张清俊的脸,既年轻,也显得有些风霜。他的眼睛直直看着西楼,“你完全不像一个刚及笄的官家闺秀。”“我不认为我是。我也想问你,为何信我?”那人侧过了脸,“你有异动,就已经死了。”西楼道:“如此,以后就不用互相怀疑了,很累。如何称呼?”“莫无恒。”西楼睡在外间的贵妃塌上,听到里面的人沉重的呼吸声,总归有些担心。若他死了,似乎说不过去了。辗转反辄后,她披了件衣裳,便起身。“你还好吧。”西楼看着那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正盘腿而坐,脸色苍白,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