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婳宫里,太医已将西楼的手臂包扎好。“三天后,臣再为孟小姐换药,伤并不深,应无大碍。”太医说道。西楼微微点头,笑说:“如此,多谢太医。”“孟小姐折煞了,是臣的本分。”太医离开不过片刻,西楼问:“柳才人应当知道是何人陷害于她吧,否则以昭容娘娘所说的,她平日甚少出来,今日为何如此凑巧呢?”“知道又怎样,栽过了跟头,以后碰到陷阱即使停在原地,也不敢再试着绕过去了。就如同她刚才,明明开始说过是踩到珠子滑倒了,后来又自己承认。她恐怕心里知道,承认此事,将事情化小,无论真相如何都对她好得多。”西楼点点头,“也是,事态牵大了,即便她是清白的,对她也无好处,只怕树敌更多。更甚,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也难,谁知后面没有一环套一环的陷阱。”王昭容笑着点头,只是眼中透着一丝凉。只听着外头宫女的一声,“何美人求见。”王昭容笑着,“请进吧。”西楼垂下袖子,站起身。一个身段高挑,蜜肤华裳的女子走进,面露愁容,进来后首先福了福身,“参见王昭容。”王昭容微笑着,“妹妹不必多礼。”西楼微微欠身,“西楼见过何美人。”何美人勉强挤出一缕笑意,又仔细看了看她的手,悠悠道:“得知孟小姐进宫,本该早些去拜访。只恐打扰孟小姐与皇后叙旧了。刚才听说孟小姐受了伤,于是万分心焦的来看看,不知伤得如何?”“没有大碍,劳何美人挂念了。”何美人微微一叹,“不知柳才人如今又是如何,臣妾知道她又莽撞了,她与臣妾一同进宫,彼此感情不说多深厚,但看到她的近况,也是于心不忍。”西楼看了一眼恍若无事的王昭容,道:“我说过不会计较此事,莫非还有别人要计较么?”她苦笑着,也看了看王昭容,道:“王昭容,孟小姐不明白,你应当明白吧。只怕贤妃已经知道此事了。”西楼故作略惊,“那又怎样?”王昭容淡笑道:“西楼,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所谓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是这样么?那该如何是好?”西楼问。何美人戚戚道:“只能看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