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眼波流转,又说,“那我去与贤妃一说,可好?”何美人看了看她,又看向王昭容,“这……也无此必要。王昭容,你看如何是好,我位份不高,本也无该为此多说什么。只望着替她来求个情,也算尽一尽心。”王昭容淡然道:“那妹妹先回吧,既然如此关心柳才人,以后便多提点提点她。此事,相信西楼自有分寸。”“是,臣妾告退。”西楼不冷不热的沉默,又掀开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臂。“你在想什么?”王昭容走到她身边。西楼不抬头,“我在想,贤妃会怎样管这个闲事。”王昭容眼睛有些迷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就看她,对孟家是什么态度了。”“雪雁。”西楼忽然一唤。雪雁走上前:“小姐。”“你帮我一个忙,送一瓶药膏给柳才人。既然柳才人的脚崴了,就不必大动干戈。”雪雁有些不明,却是答应退下了。“你一口咬定是她脚崴了,可是刚才人人都听得很清楚,她说过是踩到了什么。”王昭容道。西楼微微笑道:“我知道,我也想看看贤妃对孟家是什么态度。”皇后多年来虽无盛宠,但也屹立不倒。孟诤虽有人在宫中,毕竟只是暗处。这只说明妃嫔相斗,还不敢明着对皇后。想来,她们也需顾念着自己的家族。孟家的一手遮天,未尝不是皇后的后盾。何况她们也应当明白,这个皇后不过是孟家的一个摆设,并不构成对她们得宠的障碍。倘若真有人想搞鬼,恐怕是等不及了想当皇后!这样一来,那么皇后的病,一来,是她自身体虚,二来,有人在暗处搞鬼,三来,恐怕有皇上的默许。她思忖着这些猜测,另一方面,还需要换一个住处,方便派遣莫无恒。宫里的事情也权当为孟诤的权力作巩固,自己目前无论做什么,还需要孟家的权势。许久后,王昭容微蹙眉,“这么久没有回来,即使去两次也够了。莫非是贤妃?”西楼若有若无的笑,“回来再说。”“小姐,”雪雁走进门,“这件事已经了结了。贤妃只说了一句,既然脚崴了,就好生歇着。”西楼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她又对王昭容道:“我想她还顾忌着孟家,明着自然会步步退让,目前我知道这些就够了。昭容娘娘,无论怎么说,这次还是多谢你。”“哪里的话,或许日后也有我谢你的一天。”王昭容笑意莫测。西楼淡淡看她,起身,“西楼该告辞了。”出了门,雪雁问道:“小姐,回凤仪宫么?”西楼看了看尚早的天色,微眯了眼睛,忽的一笑,“先别,随意逛逛。”开始尚是姹紫嫣红的景致,渐渐的,越往人少的地方,越显出了繁华中的一缕苍凉。西楼一路往宫廷深处走去,正待上一座石桥,雪雁却道:“小姐去那里干什么,再往里走,就要到冷宫了。”冷宫!这本不是个陌生的词。脚止不住的往里走,似乎感到丛林深处,总有她想去的地方。雪雁拦不住,只有无声叹了气,跟着上前。并没有走多远,看到一个很久很久的宅子,大门上的匾额很旧了,上面写着,拂潋宫。西楼扬着头,呆呆的看着,像是透过时空看到了布满尘埃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