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离开后,西楼的表情恢复凝重,定定看着望天楼,朝那个方向走去。望天楼四周的守备本就不严,因本有阵法,难有人能闯入。西楼小心的避开巡视的侍卫,到了门前。“国师开门吧,西楼有要事。”她沉沉道。门自动打开,她走进后,直接上楼。“燕国师别来无恙?”西楼声音有些冷清,眼中已经暴露了一切情绪。燕行柯轻叹了一声,有些悲怆,“你都知道了?”西楼苦笑着,“我苦心计划了半年多,如今竟是算计错了人,真是莫大的讽刺。”燕行柯的眉头皱得更紧,“我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只是这么久,你仍未参透么?报仇的感觉真的那么好?”“报仇的感觉?”西楼忽然笑了几声,“国师啊,你认为仇恨二字仅仅只是个词么?”西楼指着自己胸口的心脏处,“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是一个人从云端跌进了地狱,在你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看着最亲的人一个个死去,自己的一切被拿走,所有的一切被毁掉,最后自己才能死。那么多年了,这里日日夜夜都仿佛被凌迟着,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放过他!”那些原本被回忆得只剩苍白的过往,忽然间好像狰狞了起来,让她竟控制不住的有些发颤。燕行柯看着她,“压抑了很久吧,你这不是在报仇,是在继续凌迟自己。倘若你不让自己真正放下,即使报了仇,也依然无法安然的生活。或许你现在无法理解我的话,但终有一日,你会懂。不要以为平日的隐忍就真能压制住自己的痛苦,稍一释放心里,很容易崩溃。”西楼渐渐平静,“抱歉,刚才让国师见笑了。可是再怎样说也没用,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回不去了,那些真实的过往我不可能当不存在,也不能看着仇人安稳的活在我眼前。这一次,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失误,国师不过是顺水推舟,想保全夏洛。国师是不是想通知他?让他防着我?或者直接杀了我?”燕行柯摇了摇头,“那是你们的恩怨,我固然希望保全先皇的血脉,但他的命数到底如何,还看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