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问,“国师曾说,受先皇所托,所以才庇护皇家?”燕行柯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道,“那时先皇自知命不久矣,可是当时的太子的年龄却偏小,又有孟大人权倾朝野,他便托我尽可能的帮助太子。那时我师傅归天,导致天司宗里的一片混乱,我虽应了先皇,却还是等到事情处理完毕后才来到这里。”西楼忽然问,“那么,国师认为是否做好了先皇的所托?”言下之意,也很明确。到了如今,先皇所担心的孟诤仍旧是一手遮天。燕行柯笑答,“我尽力保全他的性命便是,至于其他事情,非我所管。世间自有世间的规则,我不会干涉。做到这一步已是极致,再多了,恐怕有违天道。总不是要我老头子去管朝野之事,那怎么可能。”“那么,国师。可以回答我一句实话么?”西楼轻声道,“我和夏洛的恩怨,你会不会插手?你要保全他的性命,我要找他报仇。倘若,我要他的命呢?”燕行柯闭上眼睛微微摇着头,“我只希望你知道,夏洛只是有你要复仇的人的魂魄。我不会管,可是夏洛,我却无法置身事外,这一点请你谅解,否则这么多年枯坐在这里,便都全然没有意义了。那个人的魂魄思维已经控制了夏洛,就如同你现在这样。不伤到性命,不伤到夏洛本身,我不会出手。”西楼眼睛一亮,“另一个魂魄?莫非一个身体里能有两个魂魄?那么我呢?”“我说过,在我们看来,你,和那个人都是魂戾,只是有强烈思维和意识的不完整魂魄。孟西楼,夏洛,这两个人并不是不存在的,只是他们的魂魄很弱,又被压制住,从而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你也不必担心,那并不会造成你的其他损害,孟西楼的魂魄非常微弱,若没有你的控制,这个躯体只会永远的沉睡下去。可是夏洛……他和你不一样,曾有一段时间,他本身的魂魄被唤醒了。”西楼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这…这是什么意思?”“那要问你爷爷了。夏洛登基前,一切如常。登基后不知什么时候,孟诤找了人对他做了手脚。也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怎么,竟将那个人的魂魄封印了。是以那段时间是夏洛原本的魂魄,但是一直被孟诤操控着。而现在解除了封印,他也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燕行柯道。西楼蹙着眉,“是你帮他解开封印的,为什么?”“不能让他一直被孟诤控制下去,何况那个封印也剩不了多久了。即使我不解开,自己也会解开。”西楼了然,又道:“我知道了,国师放心,我说过,我和他的恩怨绝不波及到旁人。另外有一件事相求。”燕行柯有些不解,“相求?”西楼淡淡一笑,“听国师说过去尘散在国师手上,又一直没有用。那么,国师可愿割爱,送给西楼?”“你要这个做什么?”他更加迷惘。“自然是救人。帮人一个忙而已,若国师为难也无妨,那便算了。”燕行柯转过身,翻箱倒柜一般,找出一个长形的深色盒子。“这个是去尘散,不过如若没有凝魂珠,也没什么用。”他将盒子递给西楼,“其实我也没什么用,拿去吧。”西楼接过,“多谢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