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马车上,昏迷的西楼,微声。莫无恒紧皱着眉头,对着车外的车夫,“麻烦再稳一些。”车夫无奈,“公子,一会儿说要快,一会儿又说要稳,这实在很困难。虽然我知道那个姑娘的病很急,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他叹了叹,看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西楼,终于还是沉默着。已经两天了,找过几个大夫,都说一个弱智女流,伤到这种地步到现在还活着,已算是奇迹,可是要救就极难了。简单的处理伤口后,他不再浪费时间,打算直接前往落莺谷,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想必上官惊若都会有办法。只是……欠她的人情越来越多了。可是这也是极为冒险的事情,落莺谷快马加鞭也要两三日,可她的伤口经不起那样的颠簸,这样一来,不知何时才能赶到,也不知西楼现在的状况,是否能坚持到抵达落莺谷。他每日只能小心的喂一些粥,以保她能活着熬到落莺谷。而惊若,脾气一向古怪,连他自己也拿不准她到底会不会救。西楼失血过多,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仿佛能看着她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总让人有那么一点错觉,她下一刻就停止了呼吸。心里不由更加焦急,他一向不认为她是个短命的人,即使看起来是那么柔弱的女子。可他从未想过,她也有这样的时刻。西楼,你能甘心这样死了么,如果答案否定的话,就坚持到落莺谷吧。夜,浓云。马车停在一个镇子,车夫已去休息。他喂完一些粥,西楼又开始梦呓。虽然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她经常会说些话,但人却清醒不了。有些话他听不清,而大部分,都是在喊痛。对于自己而言,伤已是一种习惯,尤其在从前,还未练好刀法的时候,还活在仇人的摧残下。可是对于她而言,恐怕是极少极少经历受伤,尤其是这样的重伤。他甚至觉得,哪怕是自己受到这样的创伤,都无法坚持这么久,她真算是个奇女子了。西楼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如同那些大夫所惊讶的,弱智女流伤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能活着,她该有多么强烈的生念。若说她不是弱智女流,可她分明连武功都不会,从小在深闺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