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邺只是楞了片刻,随即笑道:“孟小姐,怎么你也在此处?”莫无恒眉头一皱,对西楼低声道:“怎么是他们?他们不是死在那场火中了么?”西楼微摇头,“我怎么知道,那就要问他们了。两位,不介意同坐一桌吧?”“孟小姐坐吧,无需客气。”如熏细思一瞬,忽然抬头对着孟西楼:“孟小姐,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救公子出来的。”夏邺却自斟一杯,淡淡道,“如熏,你却是忘了,孟小姐已被皇上杀了。”西楼笑出声来,“夏公子,是从前我太小瞧你,还是你隐藏得太好?我一直以为的夏邺,可不是一个会暗中威胁别人的人。”夏邺并未介意她的话,“算不得威胁,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如熏担心你会告发我,我告诉她你不会而已。”西楼沉默半晌,“或许是你在我的印象里,融入了许多想象的成分。其实我曾经很羡慕你,我羡慕你的淡定,历经人上到人下,母妃被杀,皇位被夺,自由被限,但你竟不在乎。我本以为,你是发自内心的,将过去一切视作过眼烟云。因为我做不到,所以我很羡慕很羡慕。不过现在不了,夏邺,原来你也不过是个为活命而四处逃窜的人,你并不值得我羡慕。”“不。”如熏抢在前面回答,“是我让公子如此的……”“如熏,你不用多说。”夏邺淡淡打断,“其实西楼,从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你内心隐藏的东西,因为我也曾和你一样,为想报仇而隐忍着。如你所言,我并不值得你羡慕,可我说的不值得羡慕,并非因为我放弃寻仇,而是我现在是如此卑微的活着。但我只想好好活着了,如熏说的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倘若母妃还活着,也定然希望我能好好活着,而不希望我被仇恨蒙蔽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