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来是客,诸位请坐吧。”一个长者,盘腿而坐。看样貌是四五十的年纪,有几分刚劲之气,目光深不可测。夏洛行了一个漠西的礼,“打扰大祭司了,想必大祭司已经看过了燕道长的信。”大祭司点头,“是的,很久以前我周游各国而认识了燕道长。他近来如何?”“道长,目前是大夏的国师。”大祭司笑了笑,“原来现在,我和他处在同一位置上。他在信中说,你有事相求,我应他一个人情,你说吧。”夏洛对夜寅道:“夜寅,你和莫公子先出去吧。”两人退下后,西楼仍不做声,沉默的坐着。这一路来她都是如此,几乎完全不说话。“西楼……大祭司可以解答你的疑惑,你信不信?”西楼仍不说话,抬眼见大祭司含笑看着她,又说:“大祭司,听说这里有一种法器,能够看到过去的事情,这是真的?”“你说的是流光镜?流光镜的确能看到过去,但必须是过去用法术留在流光镜上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看得到。”大祭司看着她解释。西楼不再说话,夏洛说,“可否,请大祭司拿出流光镜?三百年前,后楚的异姓王烈王曾和漠西有过一次交易,被记录在流光镜上,我们想看一看。”大祭司定睛一看,捏着胡须笑了笑,“两位稍等。”片刻后,他拿出一面足有半人高的镜子,四边镶嵌着银色的雕花与咒文。“这是世上现存的最大的流光镜,你说的事情,应该是我祖父当年记录的。”夏洛带着几分疑惑,“祖父?大祭司看起来至多五十有余……”大祭司笑了笑,“那可不止,你说的数目可少了一半。我们这种人,说起来是大祭司,其实也不过就是老不死的。很多祭祀终年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但是从未有一个人达成过,虽然如此,加长命数却还不是难事。我的父亲其实活得很短,当了短短二十年祭祀就归去了,我几乎可算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不过你可别指望我说出什么三百年前的事来,祖父虽然喜欢将他知道的事情,当故事讲给我听,但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夏洛点头淡笑,“西楼,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见西楼不说话,大祭司忽然说,“其实多年的恩怨了结也好,逃避不是问题。只要是事实,无论怎样都会存在。”西楼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