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此不相欠，自此不相见

邂逅一个人只需片刻，爱上一个人往往一生。逃脱不开的劫难，谁又能洁身自好地远离。你以为的天长地久的地老天荒，不过是转身即逝的瞬时刹那。这尘世太过混乱，谁也不会一成不变地原地等候，你给我的是一个破碎的昨天，我欠你的只是今世的原谅。夜是深了有深，星是沉了由沉。一阵阵地微风吹过，吹不动夜的深沉。小晴看着陈旧的吉他斑驳的岁月痕迹，时断时续地讲述着那年那个属于她的青春的疼痛哀伤。那年的夜晚非常的漫长，似乎要等几个世纪才见亮光。小晴睁着眼睛，看着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斑驳的沧桑，皎洁的涟漪，如水地冰凉。小晴不言不语，看着天色慢慢浅灰，转亮。当旭日再次东升时，小晴看见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身影，那个从小呵护自己的身影，那个任由自己任性的身影，只是他已被旭日拉的很长很长，慢慢消失在旭日的殷红里。你就这般地弃我而去，这般地消失匿迹。自此谁也不再亏欠谁，谁也不再辜负谁，一刀两断的恩情，不会藕断丝连地纠缠，就此决绝相忘，自此不负相见。转身既是刹那，回首已是昨日。小晴再得知林少侠的消息，已是高三毕业，路上偶遇许薇，她还是那个引人注目的女孩，但只是她身边不再是他，与她挽的那人也不再是他。小晴看着许薇，注视着这个生来就美丽的女孩，许久问道：”他呢？““我们早就分开了。”，许薇微笑地看着小晴说道，“其实，那年我看出来你喜欢雨轩，只是你不够成熟，你不知道男人是不能等的，尤其好男人，更加不能去等，只要去等，也许别人就会捷足先登。”不远处，那个穿着时尚的白净男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许薇。许薇一脸幸福地看着那个男人说道，“他是上市公司的公子哥，对我很好，我没有等，所以他是我的现任男友。”不远处那男人，帅气，阳光，像漫画里的美男子，小晴微笑地说道，“你们很般配。”许薇微微一笑地说道：“谢谢”“你能告诉我，那年他为何一定要与你在一起吗？”小晴看着许薇，看着这曾让他离开自己的女孩，曾让他与自己疏途陌路的女孩，小晴似乎真的懂了。”我给了他我最珍贵的东西。“许薇转身离开时说道”最珍贵的？“小晴看着许薇挽着那男子的手腕慢慢走远，消失于人海。那年，我们的感情不是败给流水的岁月，也不是败给平淡的生活，我们失败，只是因为我们一同败给了她，她的成熟，她的聪明。她是一把刀，现实的残酷地给了我们一刀，原本约好的此生，就活活地断了，彼此也散了。但我要等，我定要等。等你回首，等你爱我，等那风倦时，等那云舒时，我等，只是因为我相信是我的终是我的，你抢不走。即使你聪明才智，貌美如花，我的就是我的，经得起**，耐得住寂寞。小晴看着豆瓣上，那个男人，看着他的足迹，从烟雨的江南，走到风雪的塞北，从古城西安，走到戈壁新疆。他到了乌市，看着他停留在哪儿，好像在等待，等待自己去寻他，觅他。小晴忍不住自己的期望，这次她要疯狂地去寻他，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去寻他。小晴写下留言，五一星光夜市，我等你。时间太多，如何才能熬过这段时光。小晴背起吉他，踏上火车，想着他，向他走去。人生总有几次说走就走，不是冲动，只是因为心中的他。路灯昏暗，蒋纸鸢看着身旁的这个女生，弹着吉他，唱着歌，注视着远方。他，或许来，或许不来？只是曾有一个女孩等了他好久，好久。天色转亮。小晴抱着吉他，眼睛布满红血丝。他没有来，不会来了。期望终是落空了。一次次地去想，原来只是自己的多想。小晴笑了笑，看着这将明未明的夜空，嘴角微微牵动，上扬，抚摸着那陈旧的吉他，岁月留在上面的痕迹，还有那夜晚拨动过无数遍的弦，熟悉的感觉，却又陌生起来。蒋纸鸢心疼地看着小晴，多么倔强才能忍住不哭，多么冷漠才能真正遗忘。人在笑，心在哭，谁能理解这种哀伤至死的绝望。黎明真的是最黑暗的，等待天亮的人也是最绝望的。小晴拨动吉他，清脆的声音，打碎了黎明的沉默。“砰”剧烈的撞击声，寂静中的巨响，像极了黑夜里本已裂纹的心，突然支离破碎了。小晴看着满地的吉他的残骸，突然笑了，笑的凄凉，笑的哀伤。”你不来，我要它何用，要它何用？“小晴自言自语地说道。蒋纸鸢抱住小晴，极力安抚着她。”林雨轩，你好狠，好狠！“小晴仰着头，瞪着眼睛，可是眼泪还是划过面颊，流过脖子，滴到衣襟上。蒋纸鸢安抚着小晴，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无言。“我好累，好累……“小晴闭着眼睛，原本受伤的嘴角，伤口又裂了，鲜血划过白芷的脖子，留下殷红的痕迹。”我们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蒋纸鸢扶着小晴向远处走去。走了几步，小晴挣扎地微笑着踉踉跄跄地走了下去。李子文看着前面的身影，太过的倔强，强颜的欢笑，也遮不住她内心的悲伤气息。天空转白，东方旭日。小晴停住了脚步，看着东方，旭日，如玫瑰花瓣艳红。当第一缕的阳光照射到脸上，小晴感到暖洋洋的，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很完美地笑了。此生，还是忘了他。不管前世多少恩情，此生我用心痛，泪水，鲜血，已还你。从此不相欠，自此与你不相欠。小晴看着东方，旭日如火般温暖，阳光耀眼，那远方的尽头，那个身影伴着艳红的阳光向自己走来，多么熟悉的场景，多少次梦见的场景，只是心碎了。若他能来，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