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开心扁了扁嘴,想哭,靳齐哄道:“开心不要怕,爸爸会陪着你的。舒榒駑襻”小开心便黑眼珠看看他的爸爸,很显然,父亲的话起了一定的安慰作用。陈氏的电话打了过来,林晚晴起身去接电话。她这才发现,现在已经上午九点钟了,而她却没有打电话给公司请过假。她忙对着主管说抱歉,说下次不会了。主管说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她回去,语气不耐。林晚晴回头看看儿子,靳齐正轻捏着儿子的小手,护士在扎液。小开心扁着小嘴,玄然欲泣娆。“……好。”林晚晴对主管说。液已经扎完了,那个护士的技术很到位,一针就扎好了,林晚晴稍稍松了口气,却是看向对面的男人,他正黑眸看护着儿子,轻声地安慰着他。林晚晴犹豫了一下道:“阿齐,公司那边有点儿事,我得去一趟,你能在这里照看开心吗?琨”靳齐的黑眸便又看向了她,微微眯起的眸子透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意味。“就是这样,你还想着离婚后要儿子的监护权?”林晚晴的心头咯噔的一下,他的话一针见血,戳中了她心底最最不想碰触的部位。她咬了咬唇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但我在尽力地做到最好。”她的心口一阵涩涩的疼,眼窝处已是一片酸胀。“开心,妈妈下班后过来看你好吗?妈妈要先去公司一趟。”她又问儿子。小开心在他父亲的怀里抱着,黑眼珠看看她,“妈妈,你要早点过来。”“嗯,妈妈会的。”林晚晴心上一疼,已是走过来,低下身去轻吻了儿子的额头一下,“妈妈做完工作就回来。”她说完就转了身快步离开了。她俯下身去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气息缭绕在靳齐的鼻端,他有一阵时间的失神,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深了几分。林晚晴没敢坐公交,打了个出租直奔公司去了。她的身影匆匆地走向财务室的时候,陈光修正好从业务部出来,看到匆匆走过来的林晚晴,眸中露出一抹异样的神色,而林晚晴眼神歉意地唤了声陈总,就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陈光修也向着财务室走去,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财务主管的声音在数落,“林晚晴,你有点时间观念好不好,现在都几点了,九点半了,人客户都等了你快一小时了,你干嘛去了……”“对不起,我儿子病了。”林晚晴的声音又歉意又愧疚。主管又道:“哦,那既然你儿子病了,你就干脆回家去照看儿子好了,还上班做嘛?”林晚晴低头,脸上很烧,很烫,她在办公桌前,边听着主管的批评,边是从抽屉里拿着支票。两个客户站在她的身旁。陈光修眉心微敛,推门走了进来。林晚晴已经在平复心绪给客户开支票了。陈光修向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她低着头,正在支票机前按着一串数字,然后是支票机咔咔的声音。那两个人叫着陈总,陈光修对着那两人点了点头,主管看见陈光修的身形,便停止了数落和批评。继续埋头工作了。林晚晴打好了支票,转头的瞬间看到了陈光修微微探询的眸光,她将支票交给了其中的一个客户,又给另一位客户翻阅付款记录。“晚晴,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陈光修转身时说。林晚晴黑眼睛望向他,但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点了点头。陈光修转身走了,林晚晴处理好手边的业务就迈步向外走去。陈光修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似乎在翻阅着什么。林晚晴轻叩了叩门,陈光修说了声请进,很低醇的声音。林晚晴推门进去,陈光修正将手中的签字笔扣上笔帽。“陈总,您找我。”林晚晴心头有些忐忑。陈光修道:“开心怎么了?”“发烧,医生说是病毒性的感冒。”林晚晴说。陈光修眸光温和,“嗯,这个季节很多小孩子都这样。”“对不起,我耽误了工作。”林晚晴很内疚的样子,她真的不想给陈光修添麻烦,但仍然会不时地给他造成困扰。陈光修轻牵了牵唇角,“这不算什么。你不用太把主管的话放在心上。”林晚晴心头顿时就是一暖。陈光修又温和的声音道:“开心那里怎么样了,要不要休息几天?”“不用了,靳齐在照顾孩子呢。”林晚晴忙说。陈光修笑道:“好了,你去工作吧。”“嗯。”林晚晴又看了一眼陈光修,这一眼有很多感激在里面。林晚晴转身出去了,陈光修伸手扶了扶额。林晚晴连续忙了一个上午之后,终于腾出时间来给靳齐打电话了。那时已是午餐时间,她没去午餐,而是在办公室里给靳齐打电话。“阿齐,开心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她就问。靳齐道:“一个小时之前体温已经降下来了,现在他爷爷奶奶在医院。”“哦。”林晚晴有些意外,却又是意料之中,靳齐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当然不可能总呆在医院,他也要工作的。林晚晴道:“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靳齐沉默着却并没有挂电话,而是沉默了十几秒之后说道:“晚晴,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我们离婚了,开心跟着你,你该怎么办?像今天这样,孩子生病了,而你要工作,该怎么办?”靳齐说完,又沉默了片刻,电话就挂断了。这也算是靳齐少有的,跟她心平气和的说话了。林晚晴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中。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心中一片空芜。到了下班时间,林晚晴匆匆地从陈氏出来,有黑色的车子滑过,车窗滑下,陈光修正眸光温和地望着她。“我载你一程吧!”林晚晴呆了一下道:“谢谢。”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陈光修将车子开走了。身旁是一种淡然而安宁的氛围,陈光修无论什么时候,给人的都是那种很安宁的感觉。能让人浮躁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宁下来似的。“开心如果明天还没好,就不要过来上班了。孩子要紧。”他边开着车子边说。那温和的口吻和他一向的体贴让林晚晴感动的同时,也把眸光深深地望了过去。这,是一个与靳齐完全不同的男人。他有着很温和的个性,他的眸光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被温暖,可是他的温和又不等同于娘/娘腔。那是一种成熟男子的,多年打磨而成的沉稳和内敛。她嗯了一声。小开心在下午时被带去了靳家,林晚晴虽然并不想去靳家,但她为了儿子还是必须得去。这就是她目前最为尴尬的现状。车子在靳家门口处停下来,林晚晴谢过了陈光修,又一直看着那车子转弯开走,这才转身来按靳家的门铃。但是她的手指才搁到门铃上,就被眼前看到的人而惊了一下。靳齐的眸光沉沉如水正耐人寻味地看着她。隔着一道电子门。林晚晴心头跳了一下,手指在铃铛的标志上按了下去。靳齐身形慢慢向前,手指在墙壁上的某个位置一按,电子门旁边的小侧门就打开了。林晚晴跨了进去。她快步地进了屋,身后那人无声无息地跟了进来,灼灼眸光,冷寒。她没有回头,但是身后的感觉错不了,那么凌厉的一种感觉。小开心正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听他奶奶讲故事。小人儿的脸上有一种生病后的腊黄色,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灵动,有些恹恹的。林晚晴进去时,小开心也没说话,只是看了看他的母亲,就继续在他奶奶的怀里,边听故事,边玩着手里的卡通图片。林晚晴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妈。靳母答应了一声。林晚晴走过来,伸手摸儿子的额头,有些微微的汗湿,但并不热了。“晚晴啊。”靳老太太声音沉下来,语重心长,“你说开心跟着你,吃不好,睡不好,连生病的次数都比以前多。晚晴,不是我说你,这人不能太过任性了,尤其是一个做了母亲的人,很多事情应该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为孩子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