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宁瞪着宫越嵩父亲的背影,胸口那股涌起的愤怒情绪还未压下去,垂在身侧的手还在发抖状态,却觉得腕间一紧,回眸对上楼少东冷凝的眸子:“跟我走。舒蝤鴵裻”楼少东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将她向门外拽去。冷凝的脸色仿佛也隐含着怒气,所以动作粗暴。“楼少东,你慢点,楼少东。”乔佳宁被他拽得趔趔趄趄,一边急急喊着一边跟着他的脚步客人们见戏已散场,都在工作人员的道歉声中回座位继续用餐。几个同事看着乔佳宁被楼少东拽走的方向,还是禁不住有些担忧或好奇。但职责所在,他们为了这份工作,并没人追上去看。“等等,先生,请等等。”餐厅经理洪镇涛却追了上来,见楼少东对他的叫声充耳不闻。便加快脚步,一下子挡在两人面前,让楼少东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抬眼看着面前的洪镇涛,眸色冷凝。有人天生就有那样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发悚。楼少东就是这样的人,江镇涛接触到他的目光莫名被震了一下。目光掠过被他拽着蹙着眉的乔佳宁,还是鼓起勇气,强自镇定地对他说说:“对不起,先生,请你先放开我们的工作人员好吗?”楼少东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也没有私人立场替乔佳宁出头。所以只能站在上司的角度说话,当然,他是怕楼少东会伤害她,这是出于对乔佳宁的保护。楼少东捏着乔佳宁的手却并未松开,只是目光直直盯着他问:“你能保护她吗?”他指的当然是刚刚那样的情景,还有他的能力、家庭背影,能不能会乔佳宁挡住以后的宫家带给她的风雨。洪镇涛听了目光闪烁,因为他不能。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拿薪水的,家里无权无势,如何能与j市有名的宫家相抗衡?“不能,就滚!”楼少少说话从来就不客气,尤其是今天看到这个女人受欺负,心情真是遭透了。所以看到洪镇涛这种明明没有担当,却总要围在她身边的苍蝇很是厌烦。洪镇涛满面胀红,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喂,楼少东——”乔佳宁见他这样不给满镇涛面子,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嚣张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他楼少东这样的身世,这样生下来就拥有与人抗衡在的背景。但是洪镇涛即便没有这些,她也是好心关心自己,她又怎么愿意见到他因为自己难堪。“你给我闭嘴!”楼少东朝乔佳宁吼。这个女人,居然还在帮别的男人说话。“我……”乔佳宁没料到他也会冲自己的发火,被吼得莫名其妙,一时忘了反驳。楼少东才懒得站在这里与她争辩,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拽着她的手继续往外走,乔佳宁挣扎,他一只手锢着她的腰,就这样连拖带抱地将她弄出去,一直强行塞进自己的车里。“楼少东——”乔佳宁气得吼。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真是霸道的不可救药。楼少东见她还在闹,便哐地一声将副驾驶的门关上,椅背也顺势压下去,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人就在椅座上撕打、纠缠,暗暗较劲,乔佳宁体力毕竟比不过他,手腕被他掐得生痛。她却仍不服输,只是气恨地瞪着他。“你再闹,我就在这强暴你。”昏暗的车厢里,他用腿压住她微微蜷起的腿。她本来打算朝他最脆弱的地方踢一脚的,这会儿意图被发现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这一声警告后,她才发现两人的身子交叠在一起。外面的路线折射过来的光线,并不能让她看清他的轮廓,却让感官更加灵敏。他贴着她的身子滚烫,吓得她一时停止了挣扎。随着两人的偃旗息鼓,狭小的车厢内立即安静下来。“你起来。”半晌,她才出声。也不敢再乱动,就怕撩拨起她,将自己陷入危险。楼少东抓着她腕子的那条手臂下压,头便慢慢俯下来,唇一点点朝她凑近。她浑然不觉地屏住呼吸,直到他的唇落下来,却没有碰到她的唇瓣。两人的脸离得那近,呼吸交错,甚至可以闻到对方的味道,一丝微妙在车厢里流动。乔佳宁的脸莫名感觉热燥燥的,她别过头去,说:“我还在上班。”声音那么小,竟有些底气不足。他却伸手扳回她的脸面向自己,问:“都闹成这样的,你觉得你的班还能上吗?”说话间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脸上。她脸上更加热得厉害,还好这里光线不明,他不会看到,只说:“你赶紧起来。”楼少东不但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恶劣地将身子的重量全部交给她,只压得她喘不上气,一条手臂横在自己的胸部与他之间,感觉快痛死了。他却指尖描绘着她的唇型,却说了一句不搭边的话:“我还没吃晚饭呢。”声音暗哑,似乎是染了**的味道。“别动手动脚的。”乔佳宁抓住他的手警告。“那动嘴行不行?”说着就要往她的唇上袭来。乔佳宁再次偏过头,楼少东似乎早就预料到,原本从唇边移到脸颊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颌,狠狠地攫住她唇瓣。可怜乔佳宁一只手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另一只腕子被她制在头顶,只能这样承受着他的猛烈。这个吻又深又急,她越是抗拒他便越想得到更多。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嘴里翻搅,勾着她的舌死死地纠缠。她越是不愿意,他便吻的越用力,仿佛要席卷她的全部的呼吸,以及吸走所有心神。直到她瘫软在他的身下,只到再也没有力气抗拒,只能承受他的给予。楼少东才慢慢松开她,看着身下像缺水一般摸着自己脖子咳嗽的女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较劲。跟她,还是跟自己?乔佳宁被吻得浑身无力,嘴巴和舌头都疼得要命,一时没有缓过劲来。这时偏偏身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推了推楼少东,他这次也没为难她,移开身子转去驾驶座。乔佳宁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江映月的号码,便接了接听键:“喂?”声音极低,一说话被咬破的唇角还在痛。“是乔佳宁吗?我是映月的朋友。她在酒吧里遇到了些麻烦,你快救她!”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子急切的声音,似乎要着急地哭出来。“你说清楚。映月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麻烦?”乔佳宁着急地问。那女孩却支支唔唔,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有些害怕受连累,只是说江映月遇到了一些麻烦的客人,让她想办法救江映月,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喂,喂?你说清楚一点,喂?!”她着急地问,那头却骤然转成一片忙音。乔佳宁没有办法,挂了电话便坐起身来。“你干嘛?”楼少东捏住她的腕子。“我要去看看映月。”乔佳宁说着,神情间满是焦急地推门。楼少东却早一步锁了车门。“楼少东!”她喊他,现在江映月有危险,她没有心情再与他纠缠下去。相对起乔佳宁的焦急,他神色却漠然许多。他看着她说:“乔佳宁,你那朋友就是出来卖的,出来卖自然没得挑客人。”其实他有些生气,他不明白她朋友怎么会什么乱七八遭的事都来找她。而她根本也不管自己管不管得了,每次都这么不计后果地往前冲。乔佳宁听了他的话,脸却一下子就冷下来,她说:“楼少东,我的朋友是出来卖的,但是那也是一条人命。”她不管江映月是干什么的,都是她的朋友,她了解她的朋友。也不想与他再争辩,又使劲推了推车门,却是徒劳,只能得气得拍了两声车玻璃。这是他再一次看到乔佳宁这样的焦急,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显得那么脆弱。楼少东竟莫名的地心软地了一下,说:“我带你去。”虽然答应了,但是脸色仍然不好。他很郁结,却不知道为何郁结。“谢谢。”她的口气也软下来。乔佳宁为了自己的事可以拧,可以倔,可以不屈服,与楼少东抗争到底。但是在朋友有危险的情况下,她不会。楼少东看着她,突然觉得让人这个倔女人屈服很容易,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能成为她的软肋。当然,不包括自己。他冷凝着脸色,发动引擎。炫酷的蓝色布加迪穿越夜色,很停在乔佳宁说的酒吧外。门童立即殷勤地上前,楼少东扔了钥匙和小费给他,这时乔佳宁已经冲进去。“喂,乔佳宁。”楼少东看着莽莽撞撞地进去,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对他的喊叫也充耳不闻。暗骂这个蠢女人。乔佳宁是进去了,迪厅里的音乐震耳欲聋,人挤人的乱哄哄,她好几次都被喝酒的人拉住搭讪。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然后又开始拨江映月的电话。环境很吵,根本也听不太清,只知道是在二楼。那女人也不想被炒,所以支支唔唔。乔佳宁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环境果然比一楼安静许多,但是这么多包厢,有的门虚掩着,大约可以看到里的情景,也有人推门从里面出来,看到乔佳宁时不由多瞧几眼,只是那眼神让人极不舒服。到底是哪一间?她着急的像无头的苍蝇。这时一群男人从走廊尽头那间包厢里出来,好像喝多了,七倒八歪地走着,有人还凑作堆地低语着什么,不时发出**的笑声。与乔佳宁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个人还差点撞到她,乔佳宁慌忙侧身,才避过了肢体接触。“兄弟,刚刚还没爽够啊?”他的同伴勾住那人的肩说。“够?一个女人伺候咱们一群?再够味也行。”那人啐了一口。乔佳宁听到这里,心上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她脸色骤变地地看向包厢尽头的包厢,快步跑了过去,手刚拧开门把,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紧,随着身体的靠近,一股檀木香味迎入鼻翼,竟是楼少东。“笨女人。”他低骂。这时包厢的门已经被乔佳宁打开,她顾不得与他计较,转头去看房间里的情景。这间包厢的灯光闭着,音乐却还开着,借着点唱机的屏幕闪烁的光线,却看不到有人。只感觉到空气似乎有些酒或着咸涩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乔佳宁突然不安。楼少东见没有危险,便放开乔佳宁,将包厢的大灯打开,灯光乍亮。“啊!”沙发后传来一声失控的尖叫。两人这才看清楚包厢内的情景,地上满地的碎酒瓶,吃的东西了洒在地毯上,其间还有散落的零碎布料,以及黑色内裤。茶几的桌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滴鲜红的血,因为只有几滴,所以更显得醒目。楼少东只觉得眼前一个影子晃过,乔佳宁已经朝着沙发奔过去。她惊恐地捂住嘴巴,看着沙发后坐在地上的女人,披头散发,上身的衣服都撕烂了,上面带着许多触目惊心的痕迹,下身的裙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带着血迹。过了那么两秒,乔佳宁才稳住自己。她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抓江映月的手。“啊——”刚刚碰到而已,江映月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尖叫。“映月,映月,是我。”乔佳宁抱住她,眼睛里都有了泪意。江映月起初挣扎,乔佳宁却死死地抱着她,一直重复着说:“映月,我是佳宁,佳宁。”乔佳宁安抚的声音,与女性的体温给了的她安全感,江映月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佳宁,佳宁。”江映月终于回抱着她,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呜咽。乔佳宁脱了自己的制服外套给江映月披上,可是仍不能完全遮住她的狼狈,眼眶都是赤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