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到楼少东开始,乔佳宁就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了事。舒骺豞匫或许是大男人自尊心作崇,即便他不爱自己,也觉得不该痰被乔佳宁这样一个女人甩。因为心里对某些事的认定,这方面她觉得自己还挺了解楼少东这种少爷脾性的。经过这一天她也想好了,为了她与小嘉以后安宁的日子,她还是应该坦然地面对他,为此也准备了一套说辞。她就想着自己跟他现在都没有关糸了,所以关于那些爱不爱,当初谁对不起谁的事也不想较真,因为觉得都没必要了。大不了就是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只要让他释然不再纠缠就行。所以今天早上她也不是刻意逃避,只是场合和时间都不对而已。她觉得他一定会找到自己,而她想通了便坦然的等待着。虽然她也一直知道楼少东的本事,料定他迟早都会找到自己,可是当她晚上下班时看到自己公司楼下的他时,还是感到有些意外。今天她上班时差点迟到,又脚不沾地忙碌了一天,五点时办公室里职员都下了班,只留了她一个人下来加班。无非是为了那点加班费,将手边的事情做完时已经是晚上7点。伸伸懒腰,摸着空空的肚子才觉得有些饿,将桌面的手机等随身物品收进手袋,背着便出了公司大楼。一出门,她就看到他。楼少东就站在她上班的公司楼下,上半身是红色的羊毛衫,下面是雪白的休闲裤,一只手撑在引擎盖上,修长的双腿交叉着,身子就那样随意地倚坐那儿,样子慵懒却又惹眼。幸好这不是白天,不然他这种车模都比不上的型男样,不知道引得多少女人尖叫、围观。乔佳宁微蹙了下眉,便朝着他走了过去。楼少东见她这么坦坦然然地走过来,唇角的笑意渐浓,却透出一丝玩味。然后慢慢直起身子,指间的香烟脱落,被他一脚踩在地上。“上车。”没有多余的客套,他对乔佳宁说完便迳自先上了车,完全笃定的样子与早上的反应简直判若两人。早上之所以失常,是因为寻寻觅觅太久,早上突然意料之外地见到她总有不太真实的感觉,又那么多的突然出乎意料的状况。如今,身上不止一贯散发出来的自信,更透出一份岁月磨练出来的沉稳。尤其,乔佳宁盯着他唇边那抹仿若意味不明的笑,突然就感觉心里没了底似的。“楞着做什么?”楼少东已经坐在车上,侧目看到她犹站在车边没有动的意思,问。只是目光闪着笑意,很稳很笃定的感觉,总之怪怪的。乔佳宁只得暗暗轻缓地舒了口气,才慢慢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指尖刚碰到安全带而已,车子轰隆一声冲了出去。乔佳宁身子晃了一下,幸好手及时抓住上面的扶手,不然被甩出去也未可知。只是那张脸被吓得突然惨白,稳住身子后侧目看了他一眼,他唇角挂着的那抹笑,总有那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乔佳宁根本没想到他还这么幼稚,怒瞪了一眼楼少东,却见他连看都没看自己,只管将油门踩到底。在偌大的广场上急转了个弯,车子行入主道后,才渐渐平稳下来。乔佳宁见路面的车子颇多,不若公司的小广场,直到确定他不会再有开快的机会,这才慢慢放开爬紧扶手的手,然后啪地一声扣上安全带。楼少东这时才侧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机不可闻的扬了一下,问:“没吃饭吧?”这个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工作起来不要命,他从五点等到这点也饿了,决定先解决了生理问题再收拾她。乔佳宁看他又恢复沉稳的模样,感觉想好好谈谈也有戏。摸着唱空城计的肚子倒是不矫情,便平淡点了点头。楼少东看着她脸上那份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却莫名的有股火气。不,确切地说,从今天早上碰面中回过味来,他心里就憋了一口气。“怎么,不用跟家里的老公和孩子报备一下吗?”他问,声音有点酸,薄唇间勾起弧度又带着嘲弄,那感觉怪怪的。他早晨有点懵圈了,才会被一个孩子骗。那男孩看起来也就三岁左右,算算就是她离了自己的马上找个男人,孩子也不会生得这么快。可是感觉还是有点不爽,关于她的老公、孩子这些字眼,不是应该跟自己息息相关吗?怎么搞得他像个外人一样?乔佳宁听他那口气,便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情况摸了个透底。只是因为他的态度而蹙眉,并没有多说什么。车子开得不快,一路朝着他熟悉的酒店开去,也幸好他选的地并不远,是个私人会馆。地儿有点偏,看起来门庭冷落的,门口停的几辆却都是名车。楼少东将车子停进停车场,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会所。“楼少。”一进门,经理便迎上来打招呼,然后目光自然地落到他身后的乔佳宁身上,有些微微的诧异。楼少东却只是微含颔首,便迳自上了楼,乔佳宁尾随其后。会所内部布置的很别致,两条螺旋式的楼梯交错而上,占了大部分面积,致使楼内部的中间位置是镂空的,外围沿着帐幕玻璃圈成一个圆形,就餐的位置沿窗环绕一圈。餐桌与餐桌之间距离隔得远,另有盆景隔开,很独物的设计,让人感觉新颖。楼少东随意走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两份餐将服务生打发走。玻璃窗外可以看到整条街蜿蜒的霓虹,情致颇美。餐厅很安静,比餐厅更安静的是他们之间的气氛,除了钢琴曲流淌,就只剩下餐具相碰的声音。两人静静地吃完了饭,直到用到了餐后甜点,楼少东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开始乔佳宁还能淡定,这时间越拖越久,她心里越没底起来。乔佳宁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她一直以为男人都不喜欢甜食,还是第一次见男人这么享受。好不容易等他放下叉子,正欲开口,他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将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上,对她说:“走吧。”那样子,仿佛带她来这儿只是为了享受这一顿晚餐。乔佳宁只得将含在嘴里的话又咽回去,站起来跟着他出了餐厅。布加迪再次启动,驶出会馆后就朝乔佳宁的住处进发。开始乔佳宁还没注意,直到车子停在她租住的房子楼下,她才反应过来。“下车吧。”乔佳宁还没反应过来呢,楼少东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乔佳宁只得跟下来,察觉到他的意图,所以急急地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臂,阻止:“喂!”她喊。“怎么?家里真有奸夫?”看她一副好像很排斥自己的样子,楼少东笑着问。乔佳宁蹙眉,警告:“你说话注意点。”楼少东正想反驳,就被经过的邻居招呼声打断了:“佳宁回来了。”“回来了。”乔佳宁赶紧应着,也就顺势将楼少东的袖子松开了。这里是旧社区,有的甚至是几户共同租住在一个单元里。虽然拥挤的贫穷,却多了一丝人情味。只不过也有坏处,好多人都认识她。她一个单身女人又带着孩子,平时躲着那些流言非议都来不及,所以与楼少东站在这里明显就是在制造话题,自然非她所愿。“我们谈一谈。”她说,只想尽快与楼少东谈妥了,不要影响她现在的生活。楼少东仿佛看出她的顾虑,身子反而闲适地倚回自己的车上,好正以暇地看着她,笑说:“那谈吧!”他是从小生活在光圈下的人,他习惯被注目,尤其是别人好奇又羡慕的目光,他甚至很享受。更何况他楼少东是什么人?最喜欢打蛇七寸,捏人把柄,另一方面,他巴不得全世界上都知道乔佳宁跟他扯上关糸。但是乔佳宁不同,不管她外表多么刚强,多么倔强,多么努力,从小到大被人指指点点的阴影还是给她造成了影响的,所以她骨子不说有多么自卑,也不能做到他那样坦然。更何况,这个环境也不是个谈事的地方。“上去吧。”私心里,她是不愿意他再涉足自己的私人领地的,但是这会儿看他的样子,她只能无奈地妥协,不然不知道耗到什么时候才能谈出个结果。说完,乔佳宁拎着手袋率先上了楼,楼少东紧随其后。这是低层建筑,所以并没有配备电梯。楼道窄小,扶手掉漆生锈,就连声控灯都昏暗无光,环境太差,让他紧紧皱起眉头。顶层是五楼,两人就这样一口气爬上去。楼少东平时都有锻炼倒没觉得什么,反而是爬惯了楼的乔佳宁低低地喘着气。五楼只有两户人家,几乎每层的门都差不多。乔佳宁走到其中一家贴着半旧春联的门前,从手袋里拿出钥匙。这时对面防盗门突然开了,由于声音颇大,将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出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上身穿着短背心,露出精壮的胳膊,下身长裤,脚上是一双半旧的鞋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子。虽然穿着平常,身上却带着一股干练的味道。不用说,这肯定是乔佳宁的邻居。男人,还是这种打扮,让楼少东眉皱得更紧。“佳宁回来了。”他目光巡过站在乔佳宁身侧的楼少东,打着招呼,脸上的表情有些含蓄。“嗯,张大哥出去啊。”乔佳宁很随意的打着招呼,终于摸出钥匙。“不是。”张恒回答着走上前,递上手里的袋子说:“今天家里人有人过来了,带了些鲁北的鲜枣,给你送点过来也尝尝鲜。”阳历十月的季节,正是春华秋实的好时候。尤其是北方的冬枣,青绿青绿的,皮薄肉厚,脆甜可口,他想着她家女人、孩子都该喜欢。“那谢谢了。”乔佳宁不客气地接过来。张衡是这附近某个建大筑的工程师,家在市里,图个上班方便才卧在这里,听说有两年了。佳宁是不久前才搬过来的,平时他很照顾乔佳宁母子。尤其小嘉周末回来,都是他帮忙背上楼的,所以小嘉很喜欢他,经常跑去他家玩游戏什么的,一来二去便也熟了。“客气什么。”张恒笑着,目光再次落在楼少东身上,关心地问:“没什么事吧?”他其实疑惑,因为做邻居这么久,这还是乔佳宁第一次带男人回家,而且是晚上。看楼少东的穿着以及身上的气场,都与这里格格不入,显然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乔佳宁一个女人,又带着个有心脏病的小孩子不容易,他很怕她遇到什么难事。“没事。”乔佳宁冲他笑笑,他关心自己,他的心意她领了,将门拉开一脚踏进去。手还没摸到门口大灯的开关,门就被跟进来的楼少东哐地一声关上。接着肩部一紧,她就被他翻过身子,抓着肩按到了门板上。灯还没来得及开,所以空间幽暗。她只感觉他抵在自己身上,还有他呼在自己唇间的气息。“楼少东。”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让她始料未及。“别动,你那位张大哥还在外面听着呢。”他的声音那么轻,轻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是带着威胁的。然后也不等乔佳宁反应,唇便粘上她的唇瓣。她的唇很软,与记忆中的柔软一样,又带着淡淡的红酒味道,令他痴迷。楼少东的动作也不粗暴,就那样一点点描绘她的唇,一点点深入,仿佛在品尝最美味的糕点。口腔间都是他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也仿佛将乔佳宁拉回三年前。只是她很快找回理智,在他勾着自己舌尖共舞的时候回神,急急的想要推开他。楼少东察觉到她的企图,将她抵在自己肩上的手拉高,仅用一只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背曲线与腰间抚摸着。她手里的袋子在这个过程中脱手,枣子滚了一地,却已无暇去理会。他唇被他死死攫住,只能利用肢体反抗,但是她越是反抗,他吻得就越重。这个吻渐渐变得粗暴起来,带着不容置啄的强势和霸道。楼少东其实提醒的也没错,此时的张恒就站在门口,站在那里半天都没看到屋里的灯亮起,只有门板上发出一些暧昧的声响。只是此时两人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就在黑暗中无声的较量着。只是乔佳宁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子渐渐使不上力气,慢慢放弃挣扎。楼少东也终于放开她的嘴,顺着她的唇角下移,滚烫的唇由耳根落在她的脖颈间、锁骨处,那样的热度仿佛在熨烫着她的灵魂深处,甚至还有往下趋势。直到他拉扯起自己的上衣,将她胸前半边山丘露出来,乔佳宁才猛然回神:“楼少东,我们好像离婚了。”她喘着气出声提醒,却带着一种坚决的味道。楼少东的动作僵了一下,却转而继续啃咬着她的胸,说:“离婚又怎么样?”不说离婚,他还不生气,居然敢给自己落跑,他还没有教训她呢。乔佳宁却被他那毫不在意的口吻激怒了,他当她是什么人?随便就可以上床的那种?还是三年前他就当她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会随随便便就结婚,之后更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与旧情人在一起?说好不计较的,只求撇清关糸,安安静静地生活就好。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在这种时候不可遏制涌上心头。楼少东本来还在专注嘴里的美味,要说他三年没开荤了,想她想得发疯。尤其是看到她刚刚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样,都恨不得先收拾她一顿,然后再解决两人的事。但是显然乔佳宁并不这么想,三年前的事她还是有怨的,只是不想再计较地伤心伤肺罢了,可是他偏偏不肯放过自己,偏偏这样来招惹她。如果乔佳宁是个柔弱,遇到事会委屈的哭的女人也好,偏偏她不是。她习惯用冷漠,甚至强势来掩饰自己的伤口,暗中含着火气的眸子眯了眯,抬腿,高跟鞋就朝着楼少东的脚背踩去。不过楼少东虽然沉迷,却因为在暗夜中,所以感官特别灵敏,更何况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体里的每一份变化,所以也就及时躲开了。乔佳宁趁机脱离开他,得到自由的双手赶紧按了大灯开关。也许是心里作用,总觉得黑暗总是不安全,更能让人轻易窥探到内心脆弱。“啪”地一声,灯亮了。两人就那样站在门口相望,楼少东衣着依旧整齐,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乔佳宁却不同,头发乱了,小西装外套松垮地挂在身上,两只香肩半露。里面的衫衣扣子开了三颗,正好露出中间迷人的深沟,边缘上仿佛还沾了他的口水,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肌肤上。楼少东眯眼看着她,此刻灯光充盈下的乔佳宁,红唇微肿,红滟滟的,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坠落、**mi的味道,足以令任何男人化身为狼。乔佳宁如果知道后果会是这样,打死她也许都不会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