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不甘?”一一颓然跌坐与椅子之上。“皇上!听微臣一句劝,待找到皇后娘娘后,将事情原由与她说清楚吧!”倪伯齐开口劝说;不忍一一继续背负着骂名,红绫则独自伤怀:“因为微臣看得出,皇后娘娘心中的痛苦!”一一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丝苦涩:“朕何尝不想与她说清楚,但你也清楚红绫的个性;红绫若知道事情真相,定然不会离开皇宫;届时,不仅她时刻饱受着生命威胁,还有可能因为她冲动的个性,而令我们所有计划毁于一旦!”“皇上如此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但您是否想过,皇后娘娘所要承受的痛苦与绝望?”倪伯齐一针见血,指出一一看似忽略的问题。“朕当然有想过……”一一大手支着额头,淡黄色烛光拍打在其手面之上:“……但朕还有第二种选择吗?”“有!”倪伯齐斩钉截铁回复:“皇上可以选择告知皇后娘娘真相,也许皇后娘娘会给我们意外惊喜!”“你也说了,那是也许!”一一唇瓣微微启合:“如若她给我们的不是惊喜,后果你应该不难想像!”“……”倪伯齐。一一挪开手掌,静静凝视倪伯齐:“朕是一国之君,不是普通百姓;朕所做出的每个决定,都要先以天下百姓利益优先;哪怕是让朕去死,朕也不能拿天下百姓性命来赌!”“所以,皇上宁可让皇后娘娘恨您、怨您!”不是问句,而是肯定。一一眼底,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朕又何尝不恨自己、不怨自己;可朕终究,还是无法用天下百姓的性命去赌!”其实倪伯齐心中,又何尝不清楚身为帝王的悲哀;只是自己不身在其位,往往容易忽略掉许多细节。“皇上!您不怕皇后娘娘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您吗?”倪伯齐终究,问出心底最关心一事。“怕!”一一声音飘忽,令人觉得有几分不真实:“可那又能怎样?”倪伯齐唇瓣微张,脸上难掩震惊之色;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听闻一一承认自己有害怕之事!望着倪伯齐震惊之色,一一失笑:“朕不是神,朕是人!只是有太多的人将朕神话,从而忽略,朕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倪伯齐。“待一切平息后,朕愿用一生去补偿她所受到的伤痛……只要她愿意给朕这个机会!”‘如若皇后娘娘不愿给您这个机会,您又该如何是好?’倪伯齐忧心忡忡回视一一,在心底默默轻语。通过倪伯齐目光,一一读懂他心中所想:“朕也不知,届时朕会怎么样……”御书房内,陷入死般寂静。倪伯齐与一一,心思各自百转回旋。良久……“先暗中派人寻她;找到她后,务必将她安全保护起来!”一一沉声命令。“微臣遵旨!”隐去吊儿郎当之色,恢复成一个得力助手该有的冷静、果断与睿智。……身处帝都繁闹客栈的红衣女子,芊芊玉指把玩着小巧茶杯,所以注意力皆在临近桌上。俩名身着华丽富家公子,低头窃窃私语。“听姑父说,这朝中好像要变天了!”淡蓝衣裳男子,整个人几乎趴在桌上。一袭白衣男子不屑撇嘴,意有所指扫视四周:“如若朝中真要变天,这帝都的百姓,怎么个个像没事人般?”“姑父说,这可是机密;一般朝臣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是这些普通百姓!”淡蓝衣裳男子,说的不可一世;好像生怕别人不知,他有个厉害的姑父般。白衣男子依旧不屑一顾:“我看,是你那姑父惟恐天下不乱吧!”“胡说!”淡蓝衣裳男子倏然怒急拍桌,四周目光顿时纷纷射来。“你干嘛?”白衣男子蹙眉,忙扯了扯淡蓝衣裳男子,提醒他注意场合。淡蓝衣裳男子惊觉自己失态,朝众人歉意的笑了笑,随后狠狠瞪了眼同桌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极其无辜摸了摸鼻尖,却也未出口反驳。“你现在不信没关系,再过些时日就由不得你不信!”淡蓝衣裳男子压低声音,再次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整个初夏国百姓,人人安居乐业;你现在突然告诉我,朝中要变天了,你总该给我个相信的理由吧!”对于白衣男子所要的理由,淡蓝衣裳男子胸有成竹开口:“皇宫内近半年来,接连发生怪事,先是皇后娘娘的孩子被人谋害,接着又是皇贵妃娘娘的孩子胎死腹中……”“皇后娘娘的孩子,是被皇贵妃娘娘贴身丫鬟下毒所害;至于皇贵妃娘娘的孩子,则是皇后娘娘报复的结果!这一切很多人都知道,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不待淡蓝衣裳男子说完,白衣男子直接将其话语打断:“更何况;自古妃子之间争宠,所酿出的祸害,不是比比皆是嘛!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你说这一切都是争宠的结果,那皇上数个月前所遇到的袭击呢?”淡蓝衣裳男子反问。“皇上遭遇袭击?”白衣男子明显一愣。“是!”淡蓝衣裳男子重重点头:“从姑父口中说出的话,绝对可靠!还有……”眸光警惕扫视四周,见并无他人注目,才放心接着道:“……听闻皇后娘娘是无辜的,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而且还听说,此事与皇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快别说!”白衣男子忙伸手,捂住淡蓝衣裳男子的唇:“这要被有心人听到,可是杀头之罪!”淡蓝衣裳男子会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白衣男子收回手掌,苦口婆心劝说:“以后这种事,还是回家再说,免得隔墙有耳!”“记住了!”淡蓝衣裳男子,也意识到此地不是说话之地;随手拿起桌上酒杯:“我们喝酒!”“喝酒!”白衣男子应和举起酒杯。一袭面纱遮脸的红衣女子,让人看不清她此刻情绪;芊芊玉指把玩的茶杯,不知何时,上面竟裂出无数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