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收了电话,唐肆拢了拢暗红色丝质衬衫的领口,额前的碎发很自然的垂在额前,略有些邪气的脸庞上竟多了一分陌生的无措。舒残颚疈蒙卡笑嘻嘻的翘着二郎腿,背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紧张?”唐肆淡淡一瞥:“有什么好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又要你亲自出马!”蒙卡随手执起桌子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曳着里面的猩红**,薄唇微微一张,**滑入喉咙里。那样子既勾引又魅惑。但那翠绿的眸子却带着淡淡的惆怅望着窗外。唐肆道:“你今天跟boss说一声,我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最好不要回来!”蒙卡嬉笑着,放下酒杯站起来,走到好友面前,对着他胸口轻轻击了一拳:“等待你的好消息!”性感的唇角划过一抹轻笑,松懈下来的眼角仿佛被涂抹上了温度连眼神都是暖洋洋的:“我可不是你!”取了车钥匙唐肆钻入高档跑车,发动引擎开出别墅。一路上凉风送爽,唐肆一手搭着敞篷车门,一手握着方向盘,往来的车辆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都会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又打电话确认了一下,当得知司机正载着白净过来的时候,他不经意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是说去吃饭吗?”望着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偏僻,四周的灯火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白净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唐先生安排的,我只是奉命办事!”保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回答也很机械化。白净坐在后排,攥紧的手心渐渐沁出冷汗,后背的汗毛倒竖,看来自己被发现的几率是百分之百了!车子开了一会在一片港湾停下,司机跳出车子,给她拉门:“小姐,到了!”白净慢慢的走出车子,头顶皎月明亮,她忍不住抬头看去,如果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夜空,那必须要看清楚,看仔细才行。白净仰着头,双眼无限眷恋的望着。这晚的夜空并不是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她的视线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在这样的夜晚,她应该待在属于自己的房间,端着一杯热茶暂时忘记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然后静静一边品着香茶观赏着这迷醉的夜景。可这一切也许只是此时的奢望吧!白净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唐肆背对着她,面相澎湃的大海,海上的启明灯将他的轮廓勾勒的忽明忽暗,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影子,但是白净一眼就看见他了。“唐先生!”白净站到他身后,垂着头。自从被他‘救’起,就一直这么称呼。而他也没有反对,可不知怎么的,今晚听见唐先生三个字他觉得有些刺耳。唐肆慢慢的转身,灯光从背后射出将那深邃的五官隐匿起来,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他不说话的样子令白净更加紧张,她环顾四周。偏僻、礁石、大海,四周无人,绝对是杀人抛尸的好地点。她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害怕导致说话声音颤抖:“唐先生,这么晚叫我有什么事吗?”“唔,也没什么,不过要说没有目的,那是骗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化开,雾气中他清楚的看见一双水灵灵的双眼望着自己。“我做什么的你知道吧!”他意味深长问道。白净一惊,心底忐忑不已,可还是假装镇定道:“知道!”从被来到他身边开始,这个男人就从未避讳她什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身份或者从事的事情被人发现。不过是不是也说明,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唐肆低头笑了一下“你会怕吗?”捏着手里的烟蒂!白净握了握拳头,强装镇定回答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救了我,还收留我!”回想起那一夜,那还得从绑架毒枭开始说起,因为教堂很大,夏雨提议分头行动,五分钟后不管成功不成功都在门口集合。但她却遇到了点麻烦事,迟了一会才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一伙人钻进面包车扬长而去,她没有办法只能跑步前进,幸好有辆计程车路过栽了她一程。因为穿着夜行衣不太方便,到了市区后,她在一个小巷子里抢了了一个醉鬼的衣服,并将自己的夜行衣销毁,可谁晓得刚出巷子口就被车撞到。当时并不知道撞她的人是警局的头号罪犯,当知道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为了掩盖身份,她胡乱的编了一个名字,叫阿美,来意大利为了捞外快补贴家用。这个谎言说的并不高明,但结合当时的场景却也说的过去。唐肆相信了她。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他不仅没有追问她的来历,反而留她在身边打杂。而她则利用这个有利的身份偷取情报!想到这里,白净有些释然,有句话说的很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白净笑了笑,好吧,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警察的工作就是为民除害,铲除一切对社会不利的人或者事,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无愧于心!至于唐肆等下怎么发落,就听天由命吧!“我收留你并非没有目的!”他一语双关道,淡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不愿放过她此刻的每一个表情。“你能有什么目的?我一无所有,又是做小姐的!”白净假装听不懂,手却慢慢的移动到后腰上,那个地方藏着一把枪。听到小姐两个字,唐肆下意识的皱眉,似乎很反感,但他的反感仅仅是这个词,却并非对她曾经的遭遇感到反感。“我说的并不是这个!”唐肆弹掉烟蒂:“想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曾掩饰自己的身份吗?”白净摇摇头:“不知道!”唐肆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她,半晌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擦……唐肆又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忌讳很多,尤其是身边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出卖了!”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语气,白净安奈住狂乱的心跳回答道:“嗯,是这样的!”“你知道卧底吗?”白净心一紧,怔怔然的看着他。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开门见山,不过更加好奇的是,既然唐肆都已经知道她是卧底,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在电视上看过!”她回答道,如果说不知道那简直太假了!抱着一丝希望,也许唐肆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她就是卧底呢?“我身边也有过卧底!”“是警察派来的?”“不光警察,还有我们的死敌!”唐肆淡淡道。从裤子口袋里又掏出一根烟点上。他今晚好像很反常,白净眯起眼睛,按耐住性子,试探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呵呵,那些卧底的下场都很惨!”“你杀了他们?”唐肆摇摇头:“没有,我把她们都交给美沙了!”他没有解释美沙是谁。他只是想告诉她,这辈子能让他不设防的人很少,除了黑焱天那帮人之外,几乎没有了。白净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咸湿的味道,她舔了舔唇抬头问道:“你不是要请我吃饭的吗?”“你很饿吗?”他反问,眼底带着笑意。白净连忙摇头:“不太饿!”“那就好!”他转头指着停在不远处的高级跑车:“去帮我把车里的手机拿过来,我打个电话!”拿手机?白净皱起眉头,但是嘴巴却答应了:“哦,好的!”转身慢慢的朝车子走去,脚下软绵绵的细沙受到踩踏发出沙沙声,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擎长的影子紧跟在自己身后,心不由的被吊高。唐肆准备趁她拿东西的时候干掉她?不行,她不能死!一下子的回心转意让她迫切的想活着,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被发现身份,死的人干嘛是自己?而不是他呢?要知道,她腰上也带着一把枪的!打定主意,白净加快了步伐走到车子旁边。料想到唐肆有可能趁她打开车门弯腰的时候对她发动攻击,于是她刻意没有立刻握住把手,而是利用车子的倒车镜观察。果不其然,唐肆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正慢慢的伸向自己的口袋。白净猛地转身,就在唐肆即将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时,一把枪隔绝了两人的距离。“举起手来!”白净大声喝到。唐肆一怔,动作停留在掏口袋,可当确定横在眼前的是手枪而不是手机的时候,他缓慢的将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眼睛一直盯着眼前这张脸并举起手。“你是警察!”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pc8888,重案组白净!现在我以警察的身份警告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开枪!”蓝眸眯起一道危险的弧度,这把枪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此时此刻,唐肆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唇边泛起一阵冷意:“警察抓人也要有罪名,我的罪名是什么?”“企图谋杀警察!”白净脱口而出,目光落在他的裤子口袋处,唐肆穿着一条紧身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脚上穿着昂贵的鳄鱼皮鞋,但是跟他身造型不搭调的是,那高高拢起的裤子口袋。一定是枪!“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白净厉声命令道。唐肆眼睛一眯,无比坚决的拒绝:“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不拿出来我开枪了!”“有种你就开枪!”白净冷哼一声,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举着枪朝他靠近,接近一段距离时,猛地抬起脚朝他肚子踹了一脚。唐肆吃痛的弯下腰,但手却死死的按住裤子口袋,好像那里面的东西对他很重要。对于他的不配合,白净这种做法也属于无奈之举,那一脚踢的很重,疼的他弯下腰,双膝跪地。趁着他不注意,白净连忙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从他眼角的余光中,白净不光看到了恨意,还有一种看不懂的失望以及懊恼。但这个时候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揣摩。“不许动,再动一枪崩了你!”冰冷的枪口抵着他,另外一只手朝他的裤子口袋摸去。唐肆绷紧身体,仿佛被人触碰到了禁忌似的,竟然不顾一切的反抗,双手抓着太阳穴的枪口用力一板,枪口瞬间从太阳穴移动到他胸口,白净吃了一惊,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砰……冒烟的手枪从手里跌落,紧跟而来的是唐肆瞪大的双眼以及慢慢倒下的身体。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开枪,但绝对是第一次打在人身上。她清楚的感觉到子弹穿入身体时,遇见阻力的震动。以及唐肆不敢置信的眼眸……一丝后悔涌上心头!她吞咽着口水跌坐在沙滩上,手不停的抖着。而就在这时,车子里的手机响了,白净浑身一震,连忙打开车门取出手机,来电居然是蒙卡。还没等她意识过来,电话自动接通。“嗨伙计,成功没有呀?那小妞是不是拜倒在你西装裤下了?哈哈,不用说,一定幸福死了吧?我偷偷在你车里放了一瓶法国限量版红酒,不用感谢我,谁叫我们是兄弟呢?你怎么不说话呀?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白净瞪大眼睛,丢掉手机,蹿到唐肆身边去摸他的口袋,掏出的不是枪……而是一个很小巧的盒子。纯金属的盖子弹开,好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整个沙滩居然变得灯光辉煌,晶莹剔透的光芒从细沙里透出来,铺成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小美,这也许是我做过最复杂,最没有理智的事了,蒙卡说打动一个姑娘必须让她为你感动,我觉得有道理,所以安排了今晚的一切,如果你觉得将这一生托付给我值得,那么请你沿着光线的位置走下去,我就在那里!如果不愿意,车里有一张返回中国的机票以及现金,还有一张新的身份证,名字是我帮你取得,唐小美,你以后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中国生活,再也不用受家里人的摆布!”这个盒子其实是只小巧的录音机,完成任务后,盒子自然关闭,而刚刚说要在不远处等她的人却安静的躺在脚边。……“唐肆——”沙滩上传来白净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分割线……黑焱天猛地从牛皮椅子上站起来,双目瞪圆,厉声喝道:“你说什么?”负责传达的保镖兢兢战战的回答道:“医院刚刚打来电话说,唐先生……中弹,生命垂危!”话音未落,黑焱天已经从桌子后面闪出来,直奔大门。正巧与蒙卡迎头相撞,顾不得蒙卡的失礼,黑焱天冷酷道:“阿肆中枪了,快去医院!”蒙卡也是闻讯赶来,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但看见黑焱天阴沉的脸,顿时六神无主:“他不是去约会?怎么会中弹?”“快去开车,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黑焱天大喝一声,掉头朝车库跑去,蒙卡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一上车,几乎把车子当成了飞机开了,到达医院,车子没停稳,黑焱天就蹿了出去,蒙卡连车子手刹都没拉,钥匙也没拔跟着冲出去。“人呢?唐肆人呢?”黑焱天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大声问道。护士抖索的回答道:“在特级病房,现在正在手术!”听见这话,黑焱天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特级病房……那是给生死垂危的人用的。蒙卡也懵了,半天没有回神。看见黑焱天宛如野马朝前冲的时候,他连忙跟上去。“怎么回事?他伤的重不重?”这家医院是黑手党的私人医院,服务于黑手党家族很多年,每天都会有受了伤的兄弟在这里救治。院长与黑焱天十分相熟。“不乐观,子弹打中心脏,大出血,加上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直接送到这里,耽误了最佳救治的时间,我们正在尽力……”话未说完,领子被蒙卡拎住,年迈的院长双脚离地,后背撞在墙上,院长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男人:“你……你要干什么?”“尽力?我不要你尽力,我要你马上把他治好!”蒙卡一字一顿,眼底染着嗜血的残酷。唐肆绝对不会死的,哪次不都是化险为夷,这些该死的医生就喜欢危言耸听!黑焱天比蒙卡稍微冷静一点:“救活的几率有多大?”“百分之……十!”院长结结巴巴忽然被人摔下地:“啊……”“他胡说!”蒙卡气红了眼睛,将要挥拳打过去,却被黑焱天拦住:“退下!”蒙卡心有不甘,恨恨的瞪着院长:“老东西,如果你再敢胡说,我立刻一枪崩了你!”黑焱天急喘了几口气:“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救他,我要他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院长撑着身体,冒着被蒙卡一枪崩掉的危险诚实道:“对不起教父先生,我们会尽力,可是唐先生的伤真的很重,这点我无法保证!”蒙卡眼底滑过一丝绝望,不停的摇着头,怎么可能呢?阿肆只是去表白,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巨大的转变。或许,他接受不了他们中任何人倒下的噩耗,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蒙卡跌坐在地上。忽然他抬头大喊:“傅恒,boss,傅恒一定可以救他!”话音刚落,黑焱天猛地冲院长大吼:“电话拿来!”蒙卡说的没错,现在只有爱新觉罗傅恒有能力让人起死回生!【中国,爱新觉罗府邸】春天的脚步拂过大地,爱新觉罗傅恒所居住的府邸一片盎然景色,所有能开的花都开了,不开花的也都一片勃勃生机,这些花草仿佛预知到这里即将会迎来一个小生命,都拼命的吐露着绿色,为这院子增添些许热闹。院子的假山前,老王爷手把手的教江小步一些简单的招式,已经怀有四个月身孕的江小步腰身不如从前纤细,刚刚从医院检查回来,被告知补的有点过头了,需要经常运动,要不然孩子太大,生不下来。老王爷一听,立刻把未来儿媳妇接到家里来,亲自陪她一起锻炼。“这套拳法叫扶风,动作不大,但杀伤力却不可小觑!”老王爷将拳法动作放慢,缓缓的展示给对面的女孩看。江小步眨了眨眼睛,依葫芦画瓢,老王爷在旁看的眉开眼笑:“你很有武学天赋呀!不错不错!”江小步抿唇微微一笑,打的更加得意起来,这样其实挺不错的,没事跟老王爷打打拳,福晋每天都弄好吃的给她,除了上班时间以外,她其余的时间都是充实的,一点都不枯燥。而且还发现,原来老王爷并非跟某人形容的那样,阴险狡诈,恰恰相反,跟爱新觉罗傅恒比起来,她更喜欢两位老人多一点。“你以前肯定吃过傅恒不少亏吧!”老王爷端起石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口,笑眯眯问道。江小步收起拳头,诚实的点点头:“嗯,是的。咦?你怎么知道呢?”“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老王爷无限骄傲自大道,脸上的神采熠熠发光:“你脚踝上的伤是他弄的吧!”江小步一愣,仔细回想起来,身上的伤好像确实有不少是拜那人所赐。有些恨恨的点头:“嗯!”“知道为什么吗?”老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容却无比慈祥!“因为我打不过他!”有点认命的回答,并低下头,如果能打得过那个混蛋,她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小手摸了摸小腹,唉,她估计是最没用的妈妈了吧!夏雨有本事从黑焱天手里抢走孩子,不知道以后自己有没有能力从爱新觉罗傅恒身边把孩子弄走!“错,那是因为没遇见我!”继续骄傲无比道。这丫头越看越喜欢,一想到儿子曾经那么过分的对待她,心底就会燃起一股无名火,想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顿!“啊?”不屑的哼了一声,老王爷撇了撇嘴:“那小子是我一手**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等你身体好了,我来教你,到时候你就再也不怕被欺负了!”“真的?”江小步有些喜出望外,如果真的能打赢爱新觉罗傅恒,要她做什么都行的。老王爷呵呵一笑:“放心,我说的出必然做得到,不过嘛……”“不过什么?”江小步追问起来。“不过时间可能要长一点,毕竟武功这种东西要靠平时的锻炼跟练习,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这个我不怕!”一脸笃定。只要能制住爱新觉罗傅恒,花多少时间都愿意。江小步开始忍不住幻想,有一天爱新觉罗傅恒被她打趴下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见未来儿媳妇开心,老王爷索性提议:“正好你今天学了新招式,想不想试试?”“怎么试?”有些不明白老人的意思。“当然是实际操练了!”听完解释,江小步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就是实际演练,可她这个样子能不能做那么大的幅度啊?再说了,谁跟她一起练呢?老王爷年岁大了,万一把他打到哪里好坏可怎么办?“现在?我这个样子可以吗?”“放心,帮你把过脉了,这孩子牢固的很,你最主要的是缺乏锻炼,武照,叫小王爷过来!”武照就是老管家,听见命令,宛如幽灵似的窜出来,半跪下来答应道:“喳!”爱新觉罗傅恒赶到的时候,老王爷正在手把手的教那个女人打拳。阳光罩在她认真的脸上,不知怎么的,她那不太秀气的五官居然变得柔和了,爱新觉罗傅恒连忙甩去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走上前问道:“阿玛有什么事吗?”“你过来!”老王爷招招手。爱新觉罗傅恒皱了皱眉头,自从得知江小步怀了他的骨肉开始,他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端茶递水在所难免,时不时的还要被训斥,这些他都勉强忍了,谁叫他先有错呢?可如今……“阿玛,我是你亲身的吧?我不是你刮彩票得来的吧?”男人站在阳光下,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如果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是要自己当沙包吗?“混账东西,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今天教了小步一套新玩意,找不到人试,你该感到荣幸!”老王爷带着与身俱来的傲慢瞪着儿子:“怎么?你不愿意?”那微微扬起的尾音令爱新觉罗傅恒不由的生出一丝冷汗,要知道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现在他吃饭之前都要用银针试一试,因为不知道阿玛什么时候看他不爽又对他下毒。其实跟这些比起来,额娘的转变更令他痛心,以前在家里阿玛很严厉,可是额娘却疼他入骨,但凡有分歧,额娘总会站在自己这边,但现在呢?额娘看见他跟没看见一样,整颗心都扑在了江小步身上。他在这个家的地位仅次于管家武照!错,连武照都不如,最起码武照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吃饭!想到这里,爱新觉罗傅恒有些不乐意的哼了一声道:“儿子还有事没有做,不能奉陪!”他又不傻,白白的跟江小步当沙包打!“你有什么事不能等下再做?”老王爷不悦的反问道。“傅恒,你就让小步试试嘛!”厄尔加多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见儿子一脸不情愿,厄尔加多宝劝说道:“打几下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等下叫你阿玛帮你看看呗!”他贱啊!不还手任由别人打,打完了再让自己阿玛帮忙看看?天下有这样的人吗?可话没说完,一颗石子啪嗒飞快过来,爱新觉罗傅恒只用余光一扫,就晓得怎么回事了,身体一侧,左手飞快扫过,那石子不偏不倚的夹在两指之间。“阿玛!”这老头疯了吧!老王爷见儿子不配合,他也不勉强,因为刚刚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转头冲呆愣的江小步微微一笑:“小步啊,别着急,我今天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破他招式的!看仔细哦!”话音刚落老王爷足尖一点,宛如拖了弦的箭一般朝爱新觉罗傅恒扑过去。双目一瞪,爱新觉罗傅恒脚下跟生了风似的,掉头就跑,该死的,老家伙一定疯了,居然想跟他过招!如果说爱新觉罗傅恒在武功造诣上属于高手,那么老王爷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传说高手高手高高手。儿子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打他简直易如反掌。原本安静祥和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两道靓丽的风景,一个是在前面狂奔不止的小王爷,一位是在后面请定神闲的老王爷。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爱新觉罗傅恒被父亲逼到刚刚那个位置,见无路可退,只能迎上去指着老王爷的鼻子道:“是你逼我的,别到时候拿家法说事!”老家伙居然这么无耻,想打他就直说,这段日子没有哪天他是安稳的,皮肉之苦已经是家常便饭,江小步稍有不爽全是他的错,他是招谁惹谁了?“呵,长本事了?那本王就来领教几招了!小步,看仔细了!”大喝一声,老王爷宛如蛟龙出水般冲了过去。江小步正坐在软垫铺的石凳上吃东西,顺便跟厄尔加多宝说说话,听见喊声连忙站起来朝那边看过去。不远处,一老一少缠斗的不可开胶,旁边路过的人各个都躲的远远的,四周的草木被两人的掌风弄的花枝乱颤。老王爷一面攻击儿子一面腾出空给江小步讲解。“他现在是用的是武当的八卦掌,一共六十四式,是通过五行八卦演变而来,这掌法的精髓在于以静制动,想要破解也并非难事,只需要……比他更慢!”话音刚落,老王爷手腕一抖,手背看似轻飘飘的拂出去,可真正落到爱新觉罗傅恒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像被飓风刮走似的,横着飞出去了。江小步捂住嘴巴,我的天,这么厉害。爱新觉罗傅恒捂着疼痛的胸口狼狈的站起来:“阿玛,你想打死我?”居然下那么重的手。到底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老王爷眉眼一吊:“打死你?你想我打死你吗?”“……”老家伙耳背吧!最后的结局是爱新觉罗傅恒拖着半残的身体趴在石桌上苦苦呻吟:“江小步,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看清楚什么?”她假装不知道!爱新觉罗傅恒飞快的从石桌上抬起脸,一脸绝望道:“你该不会跟我说,刚才的一切你都没在看吧!”如果是那样,估计又得被阿玛打一顿。“哦,这个啊,看的还行,就是有些地方还不清楚!”“有什么不清楚的问!”老王爷凑过来热络道。爱新觉罗傅恒吐血的心都有了,但是又不敢反抗,老家伙这几年武学功底又精进不少,跟他对抗明显有些吃力,爱新觉罗傅恒暗自懊悔,早知道有这一天的话,当初就不该骗两位老人家喜欢男人,搞的现在生活潦倒,还要时时刻刻等着做老家伙的出气筒。看见爱新觉罗傅恒宛如斗败的公鸡,江小步略有些解气起来,自己曾经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虽然没有亲自把他打残,不过被老王爷每天这么练着玩感觉也蛮爽的。这时,武照快速过来,青色的丝绸小坎肩,长大褂子,整个人都古色古香,跟他手里拿的手机有些格格不入。说难听点就是城乡结合部的!不过江小步已经见怪不怪了。“小王爷,您的电话!”“谁的?”“您的波斯!”波斯?boss!爱新觉罗傅恒反应过来连忙夺过来:“有空多学学英语吧!”刚贴近耳朵,就听见黑焱天冷酷的声音:“立刻来意大利,唐肆快不行了!”爱新觉罗傅恒凝眉,语气一下变得万分着急:“怎么回事?”“来不及解释,唐肆中弹了,因为距离很近,子弹射到了心脏,现在正在手术,但医生不敢保证能救得活!”“等我,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爱新觉罗傅恒转身就走。“站住!”老王爷从后面走过来,拦住他的脚步:“你就这么走了?”爱新觉罗傅恒心急如焚,见老爹这样阻挠,心里不爽到极点:“我不这么走,我还跳着走?”“混蛋小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老王也不悦起来,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该不会是这混蛋觉得在家里备受欺辱,所以串通别人找机会开溜吧?“我真的有急事,等回来再跟你说吧!”已经没时间解释那么多,电话里boss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着急,这情景他只见过一次,那就是夏雨生产那天,看来唐肆真的伤的很重。恰在此时,江小步电话响了,是夏雨的。爱新觉罗傅恒跟老王爷还在僵持,老王爷觉得儿子在骗他,而爱新觉罗傅恒急着去救人,没耐心解释,一句话不和,两人居然又打起来了。“你那边什么声音?”夏雨疑惑道。江小步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回答道:“没什么,你说吧,什么事?”“白净回来了!”“真的吗?那太好了!”江小步喜出望外,看来是她们想太多了,唐肆并没有发现白净的身份。“好是好,不过也有个坏消息!”“什么坏消息?”“白净好像把唐肆干掉了!”“……”江小步倒抽一口气,那还真是一个坏消息啊!“如果唐肆真的死了,估计黑焱天不会放过她的!”“……”江小步顿时茅塞顿开,挂断电话冲不远处打斗不休的一老一少吼道:“都他妈给我住手!”院子里瞬间安静!老王爷一脸怔然的望着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小女人,刚刚那句话不是他幻听吧!爱新觉罗傅恒脸上全是汗,眼睛里的着急并不像假装的。江小步将手机塞入口袋,走到老王爷面前道:“您让他走吧,救人要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老王爷忍不住狐疑起来。儿子诡计多端,也许是假装的呢?江小步道:“如果是假的,他不用那么拼命的!”爱新觉罗傅恒脸色出现了一丝动容,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她。老王爷见儿媳妇开口了,也不好拂逆,一挥手:“早去早回!”“知道了!”转身就要走,却突然回头冲江小步露出一抹感恩戴德的微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