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神剑当拐杖般撑着,君邪嘴角轻勾,别有深意道:“我不是好人,对于叛徒,我从不手软,负我者死(第一邪君83章节)。”一个‘死’字说得众人的心猛颤,灵云老人更是手脚发软,若不是有灵虚老人扶着他,只怕此时早已瘫倒在地了,虽然君邪并没有看着他,但他知道,这句话是在对着他说,对她的恐惧让他头脑一片空白。莫权却奇怪地看着被君邪护在身后的杨随,他深知,头儿这句话绝对不是说出来唬人的,依她的性子,对于背叛她的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也正是因此,他才奇怪,头儿对杨随为免太过仁慈。现在想想,若是杨随真的背叛暗害头儿,头儿就算不把他千刀万剐,也要将他抽筋剥皮,又岂会对他的背叛熟若无睹,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护着他,转眸再见杨随此时对君邪的这句话毫无畏惧,甚至还深表赞同,一个念头快速地在脑海中闪过,却只当自己在妄想。“既然无名前辈也这么说,那就请不要再姑息杨随这个小人。”灵虚老人趁热打铁地开口道,灵木老人也一脸肃杀之气地点头,心里涌现出的不好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地便想出手杀了杨随,似是若不杀了他,那么便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慢着(第一邪君第八十三章人心(中)内容)。”灵木老人刚欲对朝着杨随下杀手,君邪一声喝断,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令人打自心底发寒的邪肆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若有实质的邪光却是射向灵云老人,红唇轻启:“灵云爷爷,事到如今,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大家说说的吗?”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自首的机会,也将是他最后的机会。所有人的目光立即移向面如纸灰的灵云老人,眼里渐渐浮现了不可置信的目光,灵木老人和灵虚老人两人同时面色变了几变,僵硬地扯动着嘴角,道:“师……师兄,无名前辈想让你说什么?”“我……”灵云老人抬起头,看着两位师弟一眼,目光飘移,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想不到自己一世的英明,竟然毁在了一念之差上,既然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那还不如一死百了。如此一想,灵云老人忽而目露凶光,推开扶着他的灵虚老人,足下一弹,便直攻君邪而去。没有人想到灵云老人会突然发难,皆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掌朝着君邪的面目拍去。君邪似是早已料到灵云老人会如此,面对来势汹汹的掌风,笑容不变,身形微闪,在那一掌贴近面颊时,堪堪贴着他的身侧飘到他身后,同是,纤纤玉指一伸一点,轻易将某个欲寻死的家伙给制住。“想寻死?觉得没脸见人了,哼,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管好自己的贪念。”自他的身后绕到前面,君邪星眸厉芒骤然四射,不威而自怒。在超强的威势下,灵云老人眼露骇然之色,更加地面如纸灰,也不知算不算是回光返照,在这一刻,罢工的脑袋又开始转动起来了。他算是明白了,君无名真的不是个好人,她早已看到他的意图,却不允许他死得那么容易,她要他受到审判,她要让他的师弟,昔日好友,修武同道看清楚他这个堂堂的修武界武尊,受人敬仰爱戴的武尊是怎样一副丑陋的嘴脸,让他受尽唾弃,让他在临死前受尽内心的凌迟,她要让他后悔不该妄夺她的东西,不该背叛她(第一邪君83章节)!君无名,你太狠,太毒,太过分了,太妄自尊大了!轩辕神剑有能者得之,凭什么他灵云不能略施手段夺取,凭什么他要受到这般的折磨,她又凭什么这样对他,他并非她的手下,他们本就只是结伴而行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背叛的问题,何况,本就是她先设计他们,是她先利用他们,他纵然杀了她,又有何错?如此一想,灵云老人绝望的双眸迸发出冷厉的精芒,慈爱和蔼的面容撕去,狰狞的面容浮现阴犯之色,冷冷道:“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今日技不如人,阴沟里翻了船,无话可说,君无名,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若想借此休辱与我,那你就打错算盘了。”看着突然如变了另一个人般的灵云老人,除了君邪和杨随,皆如同见鬼般地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眼前之人就是前一刻的那个他们尊重的灵云老人。君邪暗自摇了摇头,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虽然她不是君子,却也没那个闲情去羞辱一个待死之人,难道是她给人的形象就是那么无聊么?哎,真是可惜可叹啊!“师……师兄,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杨随说是真的,你……”灵木老人大受惊吓,冲过来钳着灵云老人的肩膀,边摇晃边犹带颤抖问着,连话都说得不顺当了。灵云老人凛然着目光回视着自己的师弟,又回眸瞥过其他个尚在震惊中的人,冷笑道:“没错,我是在烤给大家的野鸡里下了‘**香’,为了保险,我还给君无名下了‘禁功散’,哪知,竟对她毫无用处,落得如此下场,只怪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呵呵……”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愤怒不已。“灵云老小子,想不到你道貌岸然的,居然敢做出此等事,幸而无名前辈神通过人,否则,岂不是要栽在你这老小子的手里(第一邪君第八十三章人心(中)内容)。”萧镇锋气得冷眉倒竖。“灵云,你这老家伙搞什么东西,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一直敬你是个君子,想不到,你竟是个伪君子,这么多年,你真够会演戏的。”身为相交了几十年的好友,陆耿更多的是痛心疾首。“灵云啊灵云,现在是你做错事,却还不知悔改,我们真的看错了你。”怜星仙子同样的痛心疾首,若是他肯惭悔,或许他们还能说他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为他求求情,可是现在,他如此模样,真真让他们心寒啊!“灵云前辈,一直以来,你都是晚辈们学习的榜样,不止是武学方面,更多的是你的仁和的作风,可今日,你却做下这等下药杀人夺剑的勾当,实是令修武界蒙羞。”郭寒和田怡这两个武宗后辈既是愤慨又是痛心,有种偶像破灭的难过。……除了自来不常在江湖走动的胡逵没有开口,其他人皆忍不住痛心责骂,而灵木老人和灵虚老人却似被震飞的魂魄才刚刚回体,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对责骂声而冷笑依旧的师兄,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冷很冷,眼前之人是那么地陌生,陌生到他们从来就不认识他。“哈哈,你们骂够了没有,你们有什么资格骂我。”差点就淹没在口中洪潮中,灵云老人嘲讽地大笑起来,把其他人的责骂声给笑停了,才睁着泛着血丝的双眼,继续冷笑道:“别跟我说,你们就没动过夺剑的念头,也别跟我说,你们在知道君无名利用设计你们的时候,没有动过杀她的念头,哼,我只不过是将所想的做出来而已,你们有何资格责骂于我。”一句话问得所有人皆禁口不言,愤怒的神色稍减,心虚地瞥向一旁一脸高深莫测的君邪。半响,胡逵才往前站一步,昂首扬声道:“不可否认,轩辕神剑的吸引力足以将天下第一君子变成天下第一小人,我们都是凡人,是凡人就免不了受外物所**,尤其是在一连串的离奇的经历,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更是无次数徘徊在死亡边缘后,心境都会有极大的变化,极欲增强护身保命的筹码,这本无可厚非,我敢承认,我胡逵确实是动过夺剑的念头,尤其是在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设计欺骗的时候,也确实因不愤而动过杀机(第一邪君第八十三章人心(中)内容)。”胡逵磊落坦荡的话令灵云老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其他人则向君邪投去羞惭的目光,显然胡逵说出了他们的心思。君邪星眸微眯,黑瞳波动着看不清情绪的光华,不见动怒,也不见赞赏,让人猜不透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思。“但是……”一顿之后,胡逵话峰一转,继续道:“人贵自知,自制,自明,受**,动邪念,是正常不过,然而,身为修武几十人的大宗师,若是没有最基本的自制力,那这么多年的武学算是白练了,而且大家都清楚,谁也无法从无名前辈手中夺取神剑,至于使用下流手段,胡逵不屑用之,相信尚有一丝羞耻之心者皆不屑。”“胡兄说得对,灵云老头,别再用借口来推脱你的小人行为,早在陵墓里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无名前辈是我们恩人,现在你能站在这里做下这等小人举动,是因为你口口声声设计于你的无名前辈一再地将你的老命从阎王殿里抢回来,我们心甘情愿奉无名前辈为主,听从她的吩咐,不止是因为她的实力,还因为她的心性,她的那颗真心,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惦念什么鬼神剑,什么设计欺骗,那我们何异于汪文英之流?”陆耿接下胡逵的话,真诚说道。灵云老人在这一番话下,面色变得有些怪异,脸上的冷笑有种冻住的感觉,却并没有开口。“陆老头说得好。”杨随抚掌为陆耿叫好,莫权也是赞同地点着头,凡是称赞他们的头儿的话,他们都会为他叫好,尤其是那句‘奉无名前辈为主’,更是让他们两人把他当自己人看待。自灵云老人露出真面目后一直沉默的灵木老人突然冷凝着目光盯着灵云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一句令灵云老人惊慌失措的话来:“师兄,你老实告诉我,方才杨随说,在第一间墓室的时候,是你在无名前辈的身后下黑手,害得她掉入黑洞,几乎命丧,是不是真的?”灵云老人泛着血性的眼睛里闪动慌乱,微低下头,沉声否认道:“不……”“师兄,若你还当我是师弟,还承认自己是武源派弟子,就说实话(第一邪君第八十三章人心(中)内容)。”灵木老人抢在灵云老人否认之前快速地说道,肃整的面容上透着一派掌门的威严,他真的真的想听到他师兄的否认,可是,他更不想再听到他师兄的狡辩。定定地回视着灵木老人的目光,灵云老人双眼缓缓地闭上,张嘴轻吐出的一个‘是’字,如同一道天雷一般劈得灵木、灵虚两人身子摇晃,险些站立不稳,果然啊!这个‘是’字的威力也同样炸得其他人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杨随之前的这句指控,他们只以为是狡猾的杨随顺水推舟将罪过推到灵云老人的身上,毕竟当日他们是亲眼见杨随突然转身将君无名给撞进黑洞的,而且后来他跟汪文英他们搅合在一起,也承认了自己弑主的事实,可现在,灵云老人的一个‘是’字不仅推翻了这个‘事实’,而且更加说明了他灵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头儿,这是……当日,明明就是杨随他……”大受惊吓的还有莫权,如鹰豹的双眸盈着不可置信,冷峻的小脸上尽是茫然不解。君邪黝黑瞳孔微动,眸中一道冷色浮现,声音清朗而冰冷:“当日在墓室内,虽是很混乱,而出手那人也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让我发觉到背后有股诡异地劲气袭来,正当我要侧身避开之时,小随因所在位置的关系也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会突然闪身到我身后,想以自己的身躯来抵挡那股劲气,却没想到我也察觉到,身形交错间,反而将我给撞下去,而在你们看来,便是他害暗于我。”“头儿,真对不起,那时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说到这里,杨随惭愧地低下头,当日,若不是心中有个信念,他早就为自己的那个失误而以死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