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淡灰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一片,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洒落在山头,别样的神秘(第一邪君第八十五章下山内容)。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在晨光的折射下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凭添一股肃杀之气。初冬这一日,注定是个杀伐日……南山半山腰,一道绝妙的身影在晨光中掠过,原本平缓的空气如同起了涟漪似随着的颤动了一下。“盟主,山脚下已驻满朝廷兵马,每距三里便有小股朝廷骑兵来回巡视。”轻功最为绝妙的怜星仙子飘落而下,垂手向君邪禀报道。昨夜,灵云老人事败被杀,胡逵等九人也都知道了君邪不是什么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对于她小小年纪的便是这般妖孽,众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终下了重大的决定,共同拜倒在君邪的脚下,愿真心奉其为主。这一拜所代表的意义可是大有意思,若君邪点头答应,则自此以后,他们便是她的下属,如今,南炎修武界百多名武宗武尊高手折损于陵墓空间,无异于整个修武界的实力损了一大半,剩下的小半,若想继续存活于南炎国,则必须凝聚成一体,方可于间隙中求存。而胡逵他们作为仅余的武宗级以上的绝顶高手,自然会成为修武界最为中坚的力量,无论是哪一门派基本都得仰仗他们而求存,君邪一旦成为他们的主子,那么同时也就意味着,她将会成为南炎修武界之主,统领整个修武界,成为名副其实的修武盟主。原本性喜独行的君邪必然不会将这个重担揽上身,会去参选什么修武盟主也不过是想证实自己的实力如何,当然也有点想搞破坏的意思,谁叫她讨厌的南宫君华对这个修武盟主志在必得呢(第一邪君第八十五章下山内容)!至于参加这个什么领导才能的考验,也是冲着轩辕陵墓里的宝物而去。但是经过陵墓空间这一行,君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单单一个汪文英就如此恐怖,莫说还有什么鬼宗魔宗的,便是那两个莫明其妙出现的酷帅男子也充满着嗜杀之气。何况自来怀壁其罪,她即成神剑主人,想来,必不得安宁日子好过,那么她就必须拥有绝对的势力,莫权他们虽是可造之才,但那是远远不够的,将南炎修武界揽上身虽是个大包袱,但同时也是一方不可小觑的势力。如此一想,君邪便坦然地接受他们这一拜,由于大家现都知道她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再叫她‘无名前辈’就太怪异了,叫‘小无名’则是太不敬了,于是,最终统一叫‘盟主’。天刚蒙亮,君邪这个盟主便带着十一人一路下山而来,怜星仙子在他们当中,除却君邪外,轻功最佳,于是便充当先行兵之责,探查朝廷兵马的动静,毕竟山下重兵不若山中凌散小股伏兵可比,若是莽撞下山,陷入敌人包围圈中,纵他们武功盖世,亦是双拳难敌大军。众人一听,神色不免一惊,看来朝廷这一次真是下了血本,对修武界,对陵墓宝物志在必得啊!“如此频密的巡查,想来,冯祥久不见山中传回消息,已意识到有变。”陆耿先是猜测道,山中兵马虽被他们屠杀殆尽,不给他们机会向山下报信,但以冯祥慎密的心思,必然早已有令即便没有他们的踪影,也要时刻回报,今没有回报,他定已察觉到不对劲。“盟主,我们还是个个击破么?”胡逵低头想了一下,便恭敬问道,略一想,又道:“我与师兄早已有约,为防有变,他领门人于左兴岭相待,我们将朝廷巡视骑兵解决后,可到左兴岭与师兄会合。”“胡兄此议可行,我武源门下弟子亦在距左兴岭不过十里地外的望山坡待命,且据我所知,其余各派的门下弟子也驻扎在望山坡,只要聚合各派高手,便可将冯祥所带兵马,杀得个片甲不留(第一邪君第八十五章下山内容)。”灵木老人随即说道。朝廷此次派出如此多兵马,他们不过十二人,确实不宜硬拼,最好的办法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朝廷骑兵,同各派门下弟子会合,再与冯祥决一死战。其他人皆同意地轻点下头,看向君邪。君邪却是沉吟了半响,摇了摇头道:“冯祥并非傻子,他既已得南炎皇帝密令,欲清洗修武界,设下这个滔天阴谋,便不会任由各派余下弟子安好地在外接应,若我所料不差,望山坡所驻各派弟子怕是自身难保。”闻言,众人大惊,铁勇犹带一丝侥幸道:“此行前来云城,各派精英尽出,余下弟子虽无武宗级别高手,但皆是武师级别高手,朝廷想对他们下手,也并非那么容易。”“嗯,我师兄修为已达后期剑神,修武界中无一人能与之匹敌,门下所带弟子虽不多,但皆是剑皇级高手,冯祥想对我南剑门下手,怕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胡逵说得甚是自信,别的不敢说,就说他南剑门,绝非朝廷能动得了。谁知君邪还是摇着头道:“朝廷一个计谋便灭了百余名武宗级以上高手,余下弟子群龙无首,而且在明处,对朝廷毫无防备之心,只怕,冯祥只须略施小计,便可制服各派的精英弟子,至于南剑门……”想起那个仙风道骨的清枫真人,君邪眉眼轻扬道:“至于南剑门,我相信有青枫真人在,冯祥是不敢轻易动手,但是别忘了,此事那诡异的鬼宗和魔宗也掺合了进来,胡爷爷,你认为他们这两宗会不对南剑门下手么?”从胡逵对于鬼宗和魔宗的反应,她可以肯定,南剑门必然与这两宗有所关联,不同于修武界中的其他门派。果然,胡逵一听,神色大变,双眸掠过缕慌乱,其他人也是脸色大变。“盟主说得不错,冯祥奸诈,各派余下子弟中怕是凶多吉少了(第一邪君第八十五章下山内容)。”喟然而叹,众人面色凄然,连他们都中了计,遑论其门下弟子呢!“盟主,可是已有对策?”萧镇峰精明的目光一转,便见君邪神色平淡,毫无焦急之色,心想,盟主睿智过人,计谋无双,既然能分析得如此透彻,想来必然早有对策。其他人也是睁亮着双眼,等着听新上任盟主的奇思妙计。君邪自是不负众望,邪恶一笑,手一招,众人不禁靠近,听着她低语半响,越听她的奇思妙计,脸上的表情越加精彩,直至她说话,九人的脸色可谓是姹紫嫣红,精彩至极,只有莫权和杨随是正常的。半响过后,涮地一下,九人分别朝九个方向远遁而去,唯剩下君邪、莫权和杨随三人。“头儿,那我们从哪条路下山?”待九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际,莫权出声问道。君邪没答,负手站立,瞭望通往山下的两条蜿蜒小路,眉宇轻拢,须臾,毫不犹豫,跨步朝着左边的小道走去,依怜星仙子所言,那里通向的是朝廷主力军所在的平坡。平坡平地上,驻扎着朝廷南方两万驻军,另有南炎皇都禁军所属精武卫三千。中军帐内,冯祥满面阴沉坐于主位之上,汪桐亦面色低沉地垂坐于右下方,短短时日,两鬓竟起寒霜,左下方,身着红衣铠甲的将军按剑而立,面上怒气清晰可见。帐下,一名小将伏地而跪,浑身颤抖不已。‘砰’,冯祥拍案而起,将帐内三人吓得心下一抖,只听他怒声大吼:“查无踪迹,查无踪迹,咱家就不信他们还能飞上天去,莫不是你等偷懒,或是畏敌不查?”“公公明查,公公明查,卑下已遵将令,侦察骑兵营全营出动,绝不敢偷懒,亦不敢畏敌不查(第一邪君85章节)。”小将吓得连连叩头,急忙为自己辩白。小将的孬种令那位红甲将军不悦地紧皱眉头,却是将怒火隐忍,转过身对盛怒的冯祥恭身道:“公公,末将可保证,末将帐下之兵绝不敢违抗军令。”身为驻南方将领,洪将军虽看不起冯祥一个阉人,但他代表的皇帝,他却不敢不敬。“那你说,人呢?人都到哪去了?”洪将军的话更引得盛怒中的冯祥肝火大动,手掌一拍,上好的梨木桌案瞬间化为粉末,这也是全军上下,惧怕他的原因,他们可以不怕一个太监,甚至是代表皇帝的太监,但他们却不敢不怕一个武尊高手,那可是可以在举手间将他们挫骨扬灰的绝顶高手。自陵墓空间的阵眼被打开后,冯祥便接连派了一队接一队的侦察兵入山侦察,却始终没有消息,然而从半个月前,冯祥派往山中的侦察兵全部被召了回来,分派在南山山下各处地方,再从军人挑选了数千名弓箭手由十二个队长带领,充当伏兵派往山上,并下令,无论是否有异常,十二队皆必须在指定的时辰传回信息,这样可保他时时刻刻都能知道山上的消息。然而,昨天,刚开始还有几队如往常一般传回消息,虽则有几队失职没有依时传回消息,冯祥虽觉不对劲,但在其他队传回的消息中又让他打消了疑虑,不想,自昨夜起,派往山中的十二股伏兵便都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他才猛然醒悟过来,那群凭空消失的修武中人必然已从轩辕陵墓里出来了,而且还暗中处理掉他所派出去的伏兵。那么活着出来的人,必然不是石钦那一方的人,毕竟石钦为报父仇,也为了盟主之位,早已暗中臣服于他,若是他那一方得手,早已被他手下的簇拥着下山来了,既非友,那必然是敌。于是,他传下军令,侦察骑兵营全营出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只苍蝇也不能放它离开,他要确保,无论从轩辕陵墓里活着出来的是哪些人,最终的胜利者都是他。可是,等了老半天,各处侦察骑兵传回来的消息却只有一个——查无踪迹,这怎能不令他气恼万分(第一邪君85章节)。“或许他们还留在山上,不曾下来?”洪将军猜测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些什么人,能从轩辕陵墓中活着出来的,更加不可小看,既然他们在山上遭遇伏兵,自是会想到,山下会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他们,如此情况下,必不会冒然下山。谁知,一直久未开口的汪桐却是用低沉的声音道:“不可能,今早,本主已派府中数十名高手上山,搜遍整座南山,除了发现数千名将士的尸体外并无见一个活人,最重要的是,在一处下山必经之处发现有火篝,而且尚有温热,可断定,他们必已下山。”得知山上有异样,他忐忑了两个多月的心豁然浮现一抹亮光,急派府中高手进山,明里是为帮冯祥探听山上情况,暗里却是为了接应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二儿子,他有着绝对的信心,所以活着回来的人,必然是他的儿子。没曾想,派出的手下却传回山上已无活人的消息,暗中发出的汪府信号也得不到回音,让他心中的那抹光亮瞬间化为利刃,将自己刺得难以呼吸,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活着回来的人中,没有他的儿子。“已下山来,却查无踪迹,洪将军,你告诉咱家,不是你手下将士无能偷懒,那些人就能凭空消失不成?”冯祥气得直接走下来,话是朝着洪将军质问,一脚却将跪在地上的那名小将给踹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呼吸。看着被一脚踹死的小将,洪将军脸上黑白交加,最终只怕将那口气咽下。帐内一时陷入了极度的窒息中,只消再稍点火药,便可引爆。“报……”便在这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侦察骑兵领队不经通传便冲了进来,那口气还未喘均,便跪伏下禀报:“禀公……公,正东方向发现三个可疑之人从山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