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月来,火城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来临前夕,压抑得让人发狂,身为火城之主的南宫世家自被鬼绝突袭之后,就一直处于混乱之中第一邪君。南宫庶系在突袭之中,损失惨重,大受打击,家族一些重要的位置都空了出来,南宫劲善一直想把空位补全,然嫡系又岂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继续让庶系控制着家族权力,自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外加找机会被嫡系子弟插上那些空位,而旁系也似在这次家族动乱中嗅着的机会,开始有了大肆的动作,但总归来说,真正的夺权之战,旁系还是沾不上边。家族夺权在这些年,尤其是在君邪被从南宫山庄‘逼死’之后,更是逐渐地从暗地里摆上了明面上,但是一直都有家主南宫劲烈在尽量压着,所以再怎么争,也仅限于本家族内,并未闹到外人面前,然如今,南宫劲烈自进了墓陵山腹地后,就没再出来,少了家主的压制,夺权之战越演越烈,甚至演变到公然地城中大打出手的地步,四大长老根本就压不住,而且在一团乱的现今,也分不出心神来处理,只能盼望着家主尽快出来。在夺权之中,还有另一个激发族内大乱的原因,就是君邪的回归,庶系想趁家主未出时再次将她赶出家族或是杀之,嫡系则是拼尽全力地要保她,以她为借口对庶系大加打压,旁系则在这事上出现了分歧,一部分人支持嫡系,一部分人支持庶系。自然,这是内在原因,同时还有外在原因。鬼绝铩羽而归后,鬼族并无收敛,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对人类修真界大肆动刀,甚至将魔刀多次指向南炎国朝堂,尤其是护卫王朝的修武盟,好在,在天剑宗及一些神秘的修真者保护下,鬼族无法得逞,但是南宫家族分散在外的各分支就没那么好运了,承受着鬼族最疯狂的打击,可说在短短时日就被挑得七零八落,而本族竟因内乱而无暇顾及,至于五行的其他四行的在外分支,同样遭到了灭顶之灾的破坏。鬼族的举动比之以往要肆无忌惮得多,好似已完全不将人类修真界放在眼中,可随意屠戮。魔族则继续低调行事,高调找五行的麻烦,在人类修真者的眼中,比之嚣张的鬼族更加深不可测,毕竟未知更危险,更让人胆寒。而鬼族和魔族的动作,已是让得各顾各的五行开始不安了,有意要来次会盟商讨应对之策,可似乎其他四行的内部也不太安稳,因而一直拖着。火城最大的酒楼厢房内,搅得整个南宫家族纷乱不休的罪魁祸首正临窗而立,修长的手指执着酒杯,微微摇曳着,覆着面具的脸庞上嘴角邪肆微扬。身后冥煞以直述的口吻向君邪禀报情况,语气毫不起伏继续道:“鬼族的注意力被主子引到火城后,我和谢凡他们联合天剑宗一起攻进了鬼宗,如主子所料,鬼宗之内留守的大多是鬼宗之人,鬼族人员不多,但基本都是鬼将级别,而且留了阵法……”说到这,冥煞的眼眸掠过缕不屑,在他人看来威力极大的鬼族阵法,在看眼里不过是小儿玩泥巴而已。君邪自是明白,不说冥煞现今只是修为大减,就是全废了,凭他对鬼族的了解,所谓的阵法也不过尔尔,这也是为何君邪将此次的营救任务全权交于冥煞的原因,而她自己的任务只是当诱饵而已,这个诱饵能当得这么成功也与柳雪他们利用南炎朝堂和修武盟造势有莫大的关系,自然,她这个诱饵针对的不仅仅只是鬼族第一邪君。一切自是照着君邪所计划的那般走,虽然在救人过程遇到了点阻碍,不过有冥煞在,任何难题都不是问题,如今莫权与白羽已被成功救了出来,也依着君邪的计划将他们秘密送到天炎城,在那里,君邪给了那十八个少年一个任务,当她再次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她要看到十八个如以前一般可以跟她一起战斗的兄弟。当然,冥煞出手也绝不留情,号称三大宗之一的鬼宗就这般在冥煞的手中彻底覆灭,或许这也是激怒鬼族的原因之一。“主子的那头碧猿已经由那……菜鸟带到天炎城守卫着谢凡他们,我也在那布了阵法,断了天剑宗与谢凡他们的联系,鬼族和天剑宗都不可能再找到他们。”冥煞继续说道,这月余来,他可谓是东奔西跑,忙个不停,真正了做了所谓‘小弟’的职责,可怜他堂堂的一代冥王啊!“嗯,有小碧守着,我也放心。”君邪微点了下头,微微一笑道,说来她也真没想到,在荒岛伴了她五年的石猿的本体居然是只高级圣兽,论兽阶,尚高灵兽一阶,从血蛟的手中夺得白玉水晶枕便是要为它解除了封印,如今有它守护着,纵是鬼族能找到他们,也断轻易伤不得他们。闻言,冥煞暗自撇了撇嘴,有他布下的阵法,就算没有那头碧猿,那些个小家伙也不会有危险,不过……想起那些小家伙对自己的狠劲,纵是他也不禁心里要抖上一抖,尤其是那几个天生无灵根的家伙,竟然盲目地信任他这个阴险的主子,去做那什么从未听闻过的改经易脉的事,硬生生地将本身的体质根基全部摧毁,那场面,看得他手脚险些都要失控了,而他们居然还生生地给撑了过去。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有眼前这个变态的家伙,无怪乎她身边尽出变态。“对了,你之前说风炎不在天炎城内?”君邪突而回过头来,看着冥煞开口问道。虽然君邪半张脸被面具覆盖,但是冥煞很肯定她此时的眉头是紧皱着的,敛下心里的疑惑点头道:“半月前,我就感应到那个圣炎天尊离开天炎城。”那个家伙无缘无故离开自个的地盘做什么?现在鬼族肆虐,他在这种时候独自乱跑是想干什么?君邪动了动嘴唇,想问冥煞是否知道风炎去往何方,转念一想没有问出口,因为不用问她也知道,以冥煞的性子断不会无聊到去追踪风炎的下落,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找自个的亲儿子呢!不过以风炎的能力,想来就算是如鬼绝这般的鬼族高手也伤不了他。一时厢房内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这时,君邪旁边的空气忽而扭曲了一下,一个人影渐渐浮现。冥煞目光掠过缕厉光,双臂抬起就要出手,耳边却听得一声带着温暖的笑语道:“小煞,是自己人。”自己人?冥煞凌厉的目光看向已经显现出全形的男子,双眸危险的眯起:“天一神族的人?”稍一顿,眯的双眸讶然地微睁:“这番修为气度,呵,竟还是天一神族的圣王。”“鬼族冥部的冥王殿下!”修御天金眸淡淡一扫,刀削般的如玉脸庞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绪。“呃,看来我不用为你们介绍了。”君邪察觉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干笑了一声,插入两人之间道,这两家伙,哪一个放出去都是让四界六域抖三抖的人物,要是在这里一个看不顺眼,随便出几招,那还不得把火城给毁了。君邪一开口,正在互视的两人立即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直看得脸皮厚如她都不禁微微缩了缩脖子,极度不自在。妈的,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自个这位主子,连天一神族的圣王都跟她成了‘自己人’了。邪,我的主人啊,不过几年而已,你竟已成长至此,连鬼域冥王都收服在麾下,或许还有我所不知的势力吧!冥煞和修御天表面平静,心里却像是翻起了惊涛,看着君邪的目光更加像是要将她给解剖了一样。“咳咳,小白,可是有什么事?”君邪终于还是败在了两大神人的目光下,轻咳了几声,朝着修御天开口问道。修御天眸光这才一转,刚毅的嘴角牵起,也不避讳冥煞,带着丝柔意道:“这些时日我担心火行发生的事会在其他四行也同样发生,便施法窥探五行天运,却发现冥冥中有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在阻止我的窥探,始终无法真正探清,不过,就在昨日,火行气运突然急剧衰弱,趁些机会,也让我稍窥得一二。”说到这里,语气渐显凝重道:“五行天运已混乱难解,只怕其他四行情况不比火行好到哪里去。”君邪闻言神色一动,并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如黑曜石般的双瞳深邃不见底,缕缕异光闪过,踱着脚步在厢房内走了几步,忽而回过头来问道:“五行有天运,那么天剑宗呢?”“呃……”修御天稍愣,不明白怎么扯到天剑宗身上来了,心思微转,便道:“天剑宗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古老门派,自有其气运,而且严格来说,天剑宗是人间修真界与天界联系最密的门派,其创派祖师便是以剑仙身份开宗立派。”五行是支撑人间界的五行擎天柱,天剑宗与天界紧密相连?君邪以指轻点着自个的下巴,低头凝思着。就在这时,冥煞却突而开口道:“在鬼井之时,我曾与天剑宗的人交过手,发现他修为虽尚可,但身上并无仙脉传承的气息,或者该说很淡薄,淡薄到几乎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