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正处于亢奋状态的男人,闻言额前立刻起了三条黑线,咬牙隐忍道:“给我跑个腿,就当是付房租!”“呃……”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可米若不得不动心了,跑个腿就当一个月的房租,多划算啊!“好吧……”米若一边妥协,一边却在心里将库雷斯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以前一直以为厉焱是个大色狼,现在看来,他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回来的路上,她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可恶的库雷斯,无意间视线一扫,看见别墅一角隐蔽的树荫下,停靠着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米若之所以注意到这辆车,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这附近看见过它的出现。她狐疑地看向那辆法拉利的车窗——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当她的眸光接触到法拉利的车窗时,心莫名地震颤了一下。透过透明的玻璃车窗,她隐隐地看见车内坐着一个男人。由于距离太远,又是在夜里,加之那个男人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仅仅能依稀看见他的侧影。然而,虽然只是侧影,但他如雕塑般完美的脸部轮廓却令她的脚步怔在了原地。不……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太**了……可是,真的真的好像他……不——她吓得身子骤然后退!然,恰在此时,那辆车子的主人像是与她有心电感应一般,也回转头来,视线正好与她胶着在一起。米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怔怔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接着,那辆停靠在树荫下的法拉利便直直地朝她驶来,速度很缓慢,并不会撞到她的程度,却把米若吓得连连后退,最后终于绊倒脚边的石块跌坐在地上。吱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过后,法拉利在她面前稳稳地停住,而米若依旧处在极度恐慌中,两眼发直地瞪视着眼前的车,以及车内的那个男人。刷——车窗内的男人按下按钮,车窗滑下,他狂傲的眸光带着一丝悲戚向她看来。他……厉焱!她下意识地想要喊出他的名字,然而声音全卡在了她的喉咙里,就像是被人紧紧箍住脖子,根本发不出一个字来,身子也忍不住地颤抖。要知道,曾经和他同床共眠了半年,她比任何都清楚他的长相……无论是他的脸庞,还是他的身影,或是他的走姿,还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霸道,那种独属于他的不可一世和狂妄不羁,皆在提醒她,眼前坐在法拉利里面的那个人,正是她躲了整整三年多的男人!米若轻轻咬住下唇,曾经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一一袭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旧在她的心头肆虐,望着他的眼,她感觉自己的眸子都像是要灼烧起来似的。厉焱把眸光投向米若,眸光冷然,而他的心,却是热的。她一定不知道,再一次见到她,还有他们的女儿,他心里有多激动!再次见到她,她已经和三年前有了许多的不同。她看起来不再消瘦,不再憔悴,脸色红润,身材变得丰润起来,却不显得臃肿,反而更玲珑有致。她的头发是长长的顺直发,发梢部分稍稍有些卷翘,显得很风情,正适合她这个年纪,但这一点儿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清纯如水。光是看她的眼睛,依然如涓涓流淌的泉水般清澈。他看着她精致淡雅的脸庞,有些恍神……蓦地,厉焱的视线落在了她手里的避孕套上,没来由的一股怒气便急剧涌上心头,他冷冷地看了她,咬牙迸出一句话,“米若,你带着我的孩子不告而别,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米若大骇,奋力摇首,泪雾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不!你要做什么?!”冷嗤一声,厉焱驾车扬长而去,她手里的避孕套缓缓落地。——米若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库雷斯已经和他的女伴办完事了,正在在沙发上斜眼睨着她,“喂,你怎么才回来?就你这速度,够我又来一个回合了!”米若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看她的样子不对劲,库雷斯蹙眉问道:“你怎么了?路上被人强(和谐)奸了?”库雷斯向来口无遮拦,平常这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被米若训斥一顿,可现在,她毫无反应,库雷斯不由得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笃定,米若有事。果然,跟着她进了辛蒂的卧室,发现米若神情呆滞,径直走到床边抱起沉睡中的女儿,转身就往别墅外面走。他瞪大了眼睛,连忙伸手拦住她,“米若,你要带辛蒂去哪里?”米若依旧眸光呆滞,望着前方说,“我见到他了……我要离开这儿……他找到我们了……”“他?你是说厉焱?”库雷斯皱眉。听见他的话,米若突然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厉焱?你怎么会认识他?”库雷斯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然后说道,“哦……我是听雷克说的。”“雷克?”米若更疑惑了,她从来没跟雷克说过有关她和厉焱之间的往事,“我好像……没有和雷克说起过……”米若的话还没说完,蓦地,窗外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现在已近凌晨时分,这样的巨响显得格外突兀,米若吓得一个激灵,抱着辛蒂一下子站起来,库雷斯按住她的身子,轻轻说:“嘘,先别出声。”模糊的光线里,她看到库雷斯光着脚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了很久,然后他说:“外面好像有人,你戴着辛蒂到地下室去躲起来。”可是,话音未落,客厅的方向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像是有人闯进来的样子。米若吓得手脚发软,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扑在地上:“是谁?是不是厉焱来了……”“别说话!”库雷斯用力按住她的脑袋,“你不想活了,赶紧趴着躲进地下室去!”米若没有想到厉焱这么快就杀回来了,完全乱了分寸,听话地闭上嘴,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她吓得已经慌了神,双腿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