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这两日身子可好些了?”竹烟目光落向眼前面色略略苍白,容颜素淡的女子,轻轻开口。舒骺豞匫清浅缓缓瞥向她,淡淡应声,“嗯,好多了。”这几日。连澈并未去看过清浅。只是池宋去看她时说过,那人要她这几日不必过去伺候滟。连彦倒是时常去,由于她不方便下床。每次他去。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和新鲜玩意给她解闷胎。竹烟轻轻握上了眼前女子微凉的小手,“苏姐姐这次颇有勇气,换做一般女子,是万万没有这份胆识的。”她眸光微动,一双眸子盈盈的凝着清浅,带着丝微微的探究。这女子这么做,究竟是为何?是为了得到大家认可么。清浅微垂了眼眸,笑了笑,“妹妹谬赞了,当时我也并未多想。”她略显局促的微微挪了挪步子。她没有勇气去看竹烟身旁的二人,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二人。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好似在默默的轻灼着她。无形无影,却令人窒息。触不到,摸不着。却怎样都逃不掉。掌心的微热轻轻抽离。她眼梢瞥到那白皙的小手缓缓触上那绛紫衣袖下的大掌。朝那掌心握去。“有点冷了。”身前传来的是那女子轻柔却略显娇嗔的嗓音。大掌轻轻一收,将她的小手裹于掌心。如此温情美好的画面,清浅却不能别开眼。她只是那么低垂着眉眼,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双交握的手。她已不愿去多想那人此刻该是怎样的神情。但他身旁的女子该是蕴着满满的喜悦与安心。强迫自己去接受他们的一切。只因她想全身而退。哪怕灼眼烫心。她却仍是要倔强的去看。看的多了,便也习惯了。就不会再在胡思乱想。“不过这次,你却是立了大功。”连澈淡然如水的嗓音乘着晚风缓缓划过她耳际。他微垂了眼眸,目光直直的探向她。清浅微微一顿,将心中骤然泛起的浅波平息。咬了咬唇,她轻轻扬起小脸。迎上了他的目光。一袭绛紫锦袍,将他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妖冶极致。却依然冷寒如雪。前方轻垂的凤眸中,没有一丝情绪。他周身笼着淡淡的清贵疏离,再也找不到关于丛林的痕迹。那个模糊中拥有着倾城浅笑的男人。清浅黯然的垂下首,福了福身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嗯,回宫便赏赐你。”连澈淡淡开口。清浅并未抬头看他,只是朝他施了个礼,道谢。立于连澈身旁的连彦瞥了眼似乎有些局促的女子。他微微一笑,开口道:“七哥这是要赏你呢,不用和他客气。”“是呢,苏姐姐。”竹烟轻笑,附和着连彦的话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小手挣开了连澈的大掌。忙垂首,探向腰间,摸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这是我出宫时,清洛托我带给你的,里面是你喜欢的薄荷香。”连彦微微一楞。他眸光飞快的划过立在原地微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绪的清浅。随即接过了荷包。掌心。是一枚绣着百花富贵的浅蓝色荷包。透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息。看着他深凝掌中荷包的模样,竹烟调笑道:“清洛那丫头,嘴上说不想。毕竟你们是新婚。我临走前,她连夜赶制了这个荷包,让我捎与你。”“她说你临走时带的香料或许不够,怕你用不惯外面的。”竹烟笑吟吟的说着。连彦并未言语,只是那凝着荷包的眸光深邃了几许。他大掌一收。将荷包紧紧的攥于掌心。竹烟瞥了眼淡淡不语的清浅,小手再次握上连澈的手,目光移向他,“后面的行程,我和苏姐姐同住好了,这样二人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可好?”“嗯。”连澈淡淡的应了声。竹烟眸子一亮,将握上他大掌的力道紧了紧。**两乘马车正缓缓行于山林小道中。此时。他们正踏上去青阳府的行程。清浅同竹烟共乘一辆马车,而连澈与连彦则在另一辆上。出发前,他们备足了食物和水,还有上好的金疮药。出宫一趟,已有两个人接连受伤。后面的行程,还不知会有何危机。清浅倚在马车上轻寐,腿上搭着一层薄薄的被衾。马车的微晃让她生了阵阵困意。刚受伤那几日。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白天的时候。连彦会时常来陪她说说话,可让她暂时忘却疼痛。每当入夜。她几乎是整夜的睡不着。都是微侧了小脸,将目光凝向那窗外的皎月。将眸子看的酸胀疲惫,才可勉强的小憩片刻。竹烟靠坐在马车上只觉闷的慌,便朝她探去目光,轻轻开口,“苏姐姐睡了吗?”清浅缓缓睁开了略显酸胀的眼眸,将小脸侧向她,“没呢。”“要喝水么?”竹烟将水杯递至了她面前。“谢谢。”清浅接过,朝她笑了笑。竹烟眸光轻轻落向那个端着水杯的女子,“在他身边做女官还习惯么?”清浅吞下一口水,淡淡道:“习惯的。”“那就好。”竹烟唇角轻扯了一抹笑。“他是个性子淡薄的人,但赏罚分明,这次你立了功,回宫后他当是会赏赐许多东西的。”“嗯。”清浅淡淡应声。她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眉间深凝,“太后娘娘对你和善吗?”清浅缓缓看向那个眸中蕴了些许失意的女子,点了点头,“还是和善的。”竹烟垂下首,略显自嘲的笑了笑。清浅眸光微微一黯,想开口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忽的。马车一个重重的颠荡。似乎是硌到了大石上。清浅手中的水教惯力冲的全数泼至了她胸前。看得此情景,竹烟忙移了过来,“快,将外裙脱了,你那伤口还没好全,见不得水。”她清柔的嗓音略显急切。接过清浅手中的水杯,竹烟将清浅的外裙一侧褪低了些。那包裹的纱布上,似乎还是被水浸湿了。她皱了皱眉,“这要即刻换掉。”竹烟转身,从随行携带的小木盒中取出了纱布与金疮药。回到清浅身旁,她轻轻的将浸湿的纱布揭了开来。那伤口因太深,伤处的那一块已微微的陷了进去点点。四周凝着浅褐色的细痕。竹烟的眸光敛了些许,一个肌肤胜雪的女子。肩处留下这么道丑陋的疤,该是多遗憾的事。她执起纱布,轻轻的将清浅伤处浅表的水渍吸干。将金疮药缓缓的洒在她伤处,竹烟小心翼翼的用手拨了拨。“会痛吗?”清浅轻笑,摇了摇头。目光却凝向了眼前在细心忙碌的女子。她与竹烟并不相熟,但却承过这女子太多情。竹烟的一切,都让她好奇。好奇她的善良,执着与坚定。眼前女子正目光定定的凝着她肩上的伤处。手上的动作轻柔而又细致。有药弥散至伤口四周,她都会轻轻的将之吹散。然后用指尖缓缓轻拨,将药集中填入伤口处。她并没有倾城的姿容,但却温婉清秀。淡淡的透着一抹暖。宛若夏日的玉荷。不染一尘,清凝幽香。————————————————————————————————感谢aionzhangna,怨明月,18775940560,shidongni0xu和风中百合1979的月票。only197823的十朵花花。么么,感谢各位的厚爱~喜欢的亲亲请收文~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