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不耐的别开了目光,径自迈开步履,越过她朝前踏去。舒骺豞匫身旁的宿谨与众王爷也都随他一道,越过清浅,缓缓向前方而去。池宋瞥了眼皇帝的背影,悄悄行至了她身旁,示意她起身。随即他移步,快速跟上了众人。清浅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咬牙将小手撑在湿冷的鹅卵石地面上,挣扎着起身。双腿已完全动弹不得,她索性坐到了地上,用手将腿掰直,轻抚上膝盖和小腿,已教凹凸的鹅卵石印出了不平整的痕迹。用小手在腿四周按压了片刻功夫,清浅咬了咬唇瓣,颤抖着站了起身。每行一步,她小腿上就会传来一阵钝痛,晃悠的迈着细碎的步履,她终是艰难的回到了厢房宕。虚软的坐上床榻,她将裤腿朝上一捋,满是青紫的痕迹,一团一团的,遍布了整个小腿和膝盖。轻抚上眉眼,她轻叹了口气。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推门声,她忙将裤腿拉了下去。铃香端着晚膳走了进来。“小姐,你下午去哪了,一直都找不见你。”铃香看得她一副略显憔悴的模样,忧心的开口道样。“下午出去转了转,没事的。”清浅唇角扯出一抹笑,淡淡应声。“那赶快吃点东西吧,天这么冷。”铃香将食物放在圆桌上。清浅点了点头,咬着牙缓步移至圆桌旁坐下,安静的将晚膳吃下。铃香见她精神似好了些许,便开口道:“今日冬至,宫中晚上会有宫女太监在湖边放荷花灯祈福,小姐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的。”清浅眉间一扬,轻轻的笑了笑,“嗯。”“那小姐你先歇着吧,我还要去茶坊帮衬着。”铃香娇俏一笑,将桌上的食具收拾好,朝门外踏去。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与窗外明媚的月色,清浅目光幽幽,思虑了片刻,她起身,拿了件荷粉色的斗篷披上,缓步朝畅清湖畔踏去。一路迈着细碎微颤的步履,她行至了畅清湖边,一眼望去,好些个宫女太监都蹲在湖边轻放着手中的荷花灯。那泛着点点微光的湖面上,荡漾着一盏盏生着烛火的小灯,将素冷幽深的湖面映成一片橘色的烛海。不知那些虔诚放灯的人,心中存在的是怎样的念想,许是祝愿家人安康,恋人幸福吧。看着那些心怀感念的人们,清浅唇角也不禁微微轻扬了一抹弧度,这十几日的混沌度生以来,她是第一次真正的由心而笑。为心中有爱的人,为恋恋情深的人。“清浅姑娘,你也放一盏吧。”一道甜甜的嗓音划过夜色,打断了她的念想,清浅侧过脸,那手捧荷花灯,微微跳跃的烛火下,映出的是碧兰圆圆的小脸。清浅微微一笑,接过了她手中的荷花灯,“谢谢。”缓缓行至湖畔边缘,她略显艰难的蹲下了身子,将荷花灯朝水中轻轻一放,指尖略略一推。那盏小灯便乘着微漾的湖水,缓缓飘扬而去。望着那盏小灯渐渐远去,清浅除了祈福家人安康,似乎已想不起,要为那人许点什么愿。即便自己不想他,也会有很多人想着他。他身边,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她轻眯眼眸,略显自嘲的笑了笑。用小手撑着膝盖,清浅缓缓起身,举步维艰的往回去的路上踏去。夜风轻轻从她发间吹过,她本就冷凉的身子,不由的又颤抖了几分。回到厢房站定,暖炉中阵阵荡来的温袭,让她只觉困乏无比,解下肩头的斗篷,她甩掉绣鞋,倒上床榻,将被衾一拉,便沉沉睡去。夜半迷蒙的睡梦中,她一直喃喃着含糊的话语。小手下意识的抚上眉眼,她张开了眸子,却看到床前正立着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正静静的凝着她,似乎是连澈。她忽的撇了撇嘴,皱眉道:“连澈,你这混蛋!凭什么被动的总是我,被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以为长的帅就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啊?这一套留给你的那些妃嫔们吧,别再来招惹我!”说完这番话,清浅头轻轻一侧,便又昏昏的睡去了,唇角似乎还凝着一抹发泄后的快意之情。连澈眉间微凝,听到她方才的那番话语,他瞬间忆起了今日在小道上遇到她时的模样。发丝微乱,脸颊轻红。心中顿时燃起了一抹强烈的怒意,他一把拽起了在床榻上昏睡的女子,大掌拢上她的衣襟,粗暴的将她的衣衫撕扯了开来。身上瞬间一凉,清浅迷糊的张开了眼眸,看向正在对自己施暴的男人,待看清眼前人时,她微眯了眼眸,定定的望着他,却不吭一声。单裤教他狠戾的拽掉,身子瞬间被他填满,她却仍是任由他摆布着,只是那双微凝的眼眸依旧紧锁着他。看着身下女子望着自己的那双眼,那浅动的眸中,凝着点点晶亮的轻漾。熟悉的眼神,藏着爱恋,受伤与心痛。这个眼神却让连澈瞬间血红了眼眸,他突然退出了她的身子,紧拽上她的胳膊,将她提起,生生的翻转了过去。再次狠狠的进入她的体内,那每一次的撞击,都随着他渐凝似血的眼眸更加激烈。清浅却仍是一声不吭的任由他索要。连澈眉间一拧,一手嵌上了她一段发丝,用力一扯。身下女子的脑袋随着发丝扯动的力度动了一下,但她依旧不言不语,甚至没有哭泣和怨言。这一切,却是换来了他更加疯狂粗暴的撞击,将她身子拧成各种娇媚勾人的姿势去暴力的占有着。直到他将灼烈的滚烫埋入她的体内,挥手将她不耐的甩开。清浅才缓缓移动着虚软的身子,径自蜷到了床角,双臂环抱,将小脸埋进双膝,嘤嘤的抽泣着。听到她的哭声,连澈眸中的暴戾渐渐隐去,他静静的凝着蜷在床角哭泣的女子,眉目深凝。身为一国之君,纳妃是他的责任,那盛传的十几个夜晚,虽然宿谨颇得荣宠,他却是从未碰过那女子一次。但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当初决定和亲纳妃时,他只是瞬间想起了她那隐着爱恋,受伤,心疼的眼神。那一刻,他心中却是生出了一抹轻柔,他知道已她没有能力去承受他再结婚一次给她带来的冲击。便索性让她暂时不再伺候,错开这一幕幕将会令她难过心伤的画面。方才,她看的自己那个眼神,一如那次他想起的那个眼神,但却似乎又多了一点别的情绪。但,即便是不情愿,他也不会再轻易放手。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会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看着床角女子用小手轻抚红肿的眼眸,那断续的抽泣声也渐渐隐去,连澈唇角微凝,缓缓开口道:“哭够了?”他清淡若水的嗓音中,透着点点温凝与柔和。清浅缓缓抬起小脸,看向不远处神色温淡的男人,带着微微的哭腔嘶吼道:“你到底想我怎样?”连澈并未应她,只是移至了她身旁,将她因发烧而滚烫的身子圈入了怀中。清浅却是狠狠的捶打着他的手臂和胸膛。他淡淡不语,任由她捶打着,却是将手臂收的更紧。片刻功夫,清浅终是捶到手臂无力,缓缓靠上他胸膛。倚在这让她深深爱恋着的男人怀中,她轻轻阖上了眼眸。身子靠的这样近,心却如此远。大掌轻轻抚上她被硌的青紫的膝盖与小腿,他目光深凝了几许。这一晚,连澈并未回重华殿,而是怀抱着这个开始让他无端想念的女子,静静的陪着她,渡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