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清浅替连澈沏了一盏养生花茶端至了龙案前。舒骺豞匫连澈正静坐于龙椅上,专注的阅着手中的奏折。门口一名太监微躬着身子端着木盘,轻轻踏了进来。行至龙案前,他恭敬的朝连澈施了个礼,将木盘递至了他面前。自上次祭祖太后提过皇嗣的事后,她一回宫便命敬事房的太监,去给皇帝送牌子。连澈抬起头,淡淡的瞥了眼木盘中的绿头牌,他干净修长的指嵌起一只木牌,轻轻的翻转了过去。看着他如此淡然从容的翻转了惜妃的绿头牌,清浅心中不由的生了一抹闷堵,她轻轻别开了眼眸,不再看那让她灼眼烫心的两个字遽。虽然她知道作为皇帝,临幸妃嫔是他该做的事,但为何从前她能淡淡的掠过那些印着各女子名号的绿头牌,如今却是觉得甚为堵心忧闷。清浅微微皱了皱眉,将眸光缓缓挑向了殿内轻轻摇曳的烛火,那橘色的光亮正盈盈跳跃着。今夜,她并未觉得那光亮轻暖柔和,而是一闪一闪的,颇为晃眼价。原来,在感情能够得到他的回应之后。她想要的,却是更多。敬事房的太监眉开眼笑的朝连澈一揖,“奴才这就去通知惜妃娘娘。”连澈垂下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太监低头朝他一揖,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接到敬事房太监的通报后,兰翠欢快的踏入内殿,替竹烟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袭杏色的烟纱衣裙,细心的替她理了理裙摆,兰翠笑道:“这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娘娘,一回来便翻了娘娘的牌子。”竹烟低头轻轻一笑,不禁想到了那日在他房间内的缠绵,虽然后来他只是轻拥着自己观阅奏折,但那种靠在他怀中安宁的幸福感,仍是让她沉醉迷恋。轻倚着软榻看着手中书卷,竹烟却甚为无心,她小手轻抚上眉眼,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笼着淡淡烟波的月华。夜已深,却仍不见连澈的身影,她不由的轻叹了口气,他总是如此的忙碌。微垂下眼眸,她将脑袋靠上了软榻,眸光直直的落向一处。直到内殿响起轻雅的脚步声,连澈缓缓朝她走来。竹烟才恍过神来,忙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他一手将她扶了起来,轻笑,“等了很久吧,看你都在发呆了。”竹烟轻轻的摇了摇头,“是你太辛苦了,一直操劳政务到现在,赶紧歇息吧。”她伸手将他拉至了床榻旁坐下,随即亲自替他宽衣解带。将他的靴袜除去后,竹烟径自爬上了床榻,将被衾轻轻拉开。连澈淡淡一笑,轻巧的将身子一转,躺进了被子。竹烟替他将被子整好,自己也顺势钻了进去,轻轻挪至他身旁,她羞涩的笑了笑,将一只小手环上了他的脖颈。连澈手臂缓缓环上了她的腰身,拍了拍,随即轻轻阖上了眼眸休憩。她静静凝着男人完美沉静的侧脸,将小脸又朝前拱了拱。她温热的呼吸正贴着他的脖颈氤氲而出,片刻功夫,她小脸周围缭绕的,尽是凝着淡淡馨香,且湿热浅潮的气息。心中生了一丝躁动,竹烟轻扬了下颌,不由的将轻柔的吻落向了他的脖颈,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个生性淡薄的男人会小憩到什么时候。细碎的吻从连澈的脖颈处缓缓移至了喉结,她直起了身子,伏上了他的胸膛。目光落向他沉凝的睡颜,竹烟唇角噙了抹浅浅的弧度,垂下头,她的唇再次朝他的喉结处落下,尽管生涩且羞怯,可好在他是闭着眼的。大婚前,嬷嬷教授的一些取悦男人的手法,听的她面红耳赤。可如今,趁着他小憩的空当,她却也想试上一试。舌尖的舔吻,顺着他喉结处轻颤着下移,她小手探进了他月白的中衣内。指尖轻撩着他精硕的肌理流连向下,连澈的中衣教她全数拉扯了开来。而细密的亲吻,也随着指尖的轻抚,缓缓朝下蔓延。温腻柔软的唇,带着无尽的潮热,辗转来到了他紧实的腰腹处。她娇柔的胸尖早已在与他身子有意无意贴合的厮磨中,傲然挺立。每轻触一次他滚烫的肌肤,她的身子便不由的轻颤几许。正待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下时,连澈大掌忽的擒上了她的手臂,将她朝上一拉。他仍轻闭着眼,却将身子侧躺了过去。将她的身子朝旁边一转,大掌撩起她的衣裙,环上她腰枝用力一收,竹烟光洁的背脊,瞬间紧贴上了他灼热的胸膛。伸手将她的单裤褪掉,他大掌托着她的小腹向后移了移。顺着她大腿内侧滑至了她身子的柔软处,他修长的指尖缓缓的探了进去,一番灵活的折磨过后。身前女子已开始轻轻的颤抖,而热流,则顺着他指尖蜿蜒而下。将修长的指从她身体里抽离,连澈扯低了自己的单裤,轻轻分开她的腿,昂扬抵在她柔软处就着热流的湿润,他缓缓推了进去。身体忽然被他的硕大填满,竹烟身子微微一僵,轻轻蜷了起来。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反应,连澈低下头,细密的亲吻落向了她的后颈。而环在她腰间的大掌则是缓缓上移,履上了她胸前的丰盈,轻轻揉捻着。见她身子不再微绷僵硬,他开始了轻缓的动作。随着他撞击的幅度越来越大,怀中女子的呼吸也渐急,伴着她颇不平稳的气息浮动,开始有娇喘声,从她唇间荡漾而出。良久,直到连澈将灼热的滚烫埋入了她的体内,他才缓缓张开了眼眸。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他轻抚上她额际微湿的发丝,淡淡道:“睡吧。”怀中女子将被衾拉好,转过身子,将小手圈上他脖颈,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连几日,连澈都翻了竹烟的绿头牌,中途虽去过皇后宫中几次,却也只是坐坐便走了。这日,碧兰替清浅送来了浣衣局浆洗干净的朝服,见皇帝并不在重华殿,清浅便留了她一道同自己整理朝服。接过她整开的衣裳,清浅细致的将之展于了朝服架上,轻轻的延展着衣袖上的褶子。姐姐听说了没,都在说咱们皇上如今宠爱惜妃娘娘到极致了。”碧兰在方塌上铺展着朝服,径自开口道。清浅突然用力的扯了扯朝服的衣袖,狠狠道:“爱去哪里都是皇上的自由,那容我们这些奴婢在此说三道四的。”听得她语气颇为愤愤的言语,碧兰微微一楞,“姐姐怎如此火大,可是有谁得罪你了?”清浅忽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解释道:“这毕竟是在宫中,莫要随便在背后议论皇上和妃嫔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的重新描述下传出去,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流言可是不利于自己的,这丫头还是太单纯。“姐姐提醒的是。”碧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慌张的瞥了眼她。清浅小手拢上朝服的衣襟,整了整,恨恨的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又不是他的谁,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内殿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清浅忙转头,望向了来人。连澈正负手立于她们身后不远处,眉眼淡淡的打量着二人。她忙垂下头,也不知方才她与碧兰的对话可有落入他耳中。碧兰见皇帝来了,忙朝他行了个礼。连澈点了点头,示意她先退下。清浅瞥了眼她离去的背影,也打算退出内殿。她朝连澈施礼,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抬头看了眼负手而立的男人,却察觉他竟是一脸的不悦。清浅低了头,轻咬唇瓣。她究竟是保持这个行礼的姿势,还是退下呢。连澈径自行至了软榻上落座,她则一直微倾着身子,保持着施礼的姿势。半晌,清浅只觉腰背已开始发酸,她皱了皱眉,好歹吱个声啊,尼玛这样不闻不问是闹哪样。“想骂不如骂出来给朕听。”连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过来。”听得坐于软榻上的男人让自己过去,清浅终是缓缓的直起了腰身,目光瞥向了不远处的男人,却没有移步。连澈慵懒的靠上了软榻,薄唇轻动,“你过来。”清浅看得他一副惬意悠然的模样,心中腾的燃起了一把火,她微垂了眼眸,咬牙道:“皇上若无事,我便先告退了。”“给朕过来,做一件事。”连澈再次开口,一字一顿的吐着字句。清浅仍立在原地,眸光缓缓挑向了殿外,她微扬了下颔,嗓音漠漠,“你爱谁便找谁去,反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