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国历来皇帝御驾亲征前,都需到太庙上香祈福,以求祖宗庇佑。太庙殿外广场的高台之上,设置了一面祭台。高台下站着群臣,而高台之上,则是立着一后四妃中的三位妃子。太庙的内殿中,连澈正将香火***画像前的香炉内,而太后与连彦,温玉等人则是立在一旁。抬头看了眼东临帝的画像,太后冷冷一笑。连胤,如今你最宠爱的女人,端贵妃的儿子谋反了枵。即使你当年在病重之时,立了遗诏交予她保管,要将皇位传给连曦又如何?她甚至连拿出遗诏的机会都没有,便莫名的死去了。当初张全又怎会让与之敌对的,端贵妃谢茗冉的父亲谢宜宗占得先机。收了目光,她看向连澈,微叹了口气,“皇族竟是出了连曦这等不肖子孙,这让哀家死后,都无颜去见先帝和连家的祖宗。较”轻轻摇了摇头,她转身,径自朝太庙的殿门行去。待众人恭送太后完毕,连澈瞥了眼身旁的几人,“你们几个随朕一道去重华殿议事。”迈开步履,他独立一人走在最前面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而连彦,温玉等人则是随在了他身后。踏入重华殿的院落,行至院中时,他忽的顿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眼院中那株最为挺拔繁茂的花树,身着一袭月白龙袍的连澈,将目光转向了在自己身后分列而站的几人,“成将军,此番可有查出幽黎国进犯青阳府边境军队的详细情况?”成泰忙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回皇上,目前青阳府周边与幽黎国的边境均已戒严,只出不进。而幽黎国此次调拨的十万精兵正在洛河镇外五十公里处扎营。”“目前他们暂无任何动静,看来是想隔岸观火,伺机而动。”眉目一沉,连澈开口道:“依成将军所言,这幽黎国的水军与陆军,哪个更为精锐?”成泰头一低,再次应道:“回皇上,臣曾在花榕府千云镇附近见过幽黎水军,突袭我们的都是一类身形小巧的舰艇,操作起来颇为灵活,机动可变性甚强,但是载重量却不行,若是长距离远航更不宜选择。”“幽黎国玉临城海上的直线距离,到花榕府较远,这样的小舰艇若再装备军用物资,食物,武器,可能性不大。”“所以臣以此推断,幽黎国必然在后方有巨大的舰艇,能同时装载许多资源,以作后备。”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然而我方多以陆地为防守据点,水上的战斗实力却不如对方精湛。”“即便如此,此番他们虽对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若是派一支军队守住千云镇以及周边,其实并无大碍。”“他们并不能长时间在海上呆着,并且船只再大,承载的人数也不可太多,因此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只是小顾袭击。”“臣夜探幽黎军营,发现每个士兵皆甚为自律,严格遵守军纪。每十人为小队,各有一名队长,一百个人为一个营,有一名营长。以此类推,皆整体划一,一个指令便能准确快速的通达到每一名士兵。”“而每一名士兵皆是按照队长的要求在训练。如此说来,便是以一抵十。若是迅速扩充,必然能在短期内快速成长。”“看来幽黎国此次是有备而来,水陆两军虽说皆是训练有素,但相较之下,陆军的威胁会更胜一筹。”听得他的这番言语,连澈轻眯了眼眸,“统帅是谁?”“幽黎国第一勇士,三王爷宿寒诺。”温玉瞥了眼成泰,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上,宿冷离必然是想趁着苍玄国内部动荡之际,想趁机拿下青阳府周边的州县。”“我看未必,他协助连曦逃出,必然是早已与连曦有了私下的交易。而他们的计划,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连彦目光环过二人,淡淡开口。“想不到连曦这个逆贼,竟然通敌叛国。”温玉眉目一凛,语气颇为冷寒。连彦眸光一转,看向了负手而立的连澈,“还好七哥之前就从暗卫的打探中得知,已有所准备,让兵部尚书提前调动了粮草。”眉间轻凝了几分,他似有疑惑的继续道:“七哥是何时得知,这颜铭便是宿冷离的?”连澈眸光缓缓挑向他,唇角微翘,“在花榕府之时,你们可还记得,太后曾给朕捎了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是,幽黎国的老国王突然前来拜访苍玄。”“当时暗卫正在追查颜铭的下落,原本已是有了线索。但当这老国王返回幽黎之后,颜铭的线索便断了。朕当时便怀疑是与老国王有关。”“倘若颜铭就是老国王四个儿子其中的一个,那宿瑾之事便也很好解释了。”“这老国王的四个儿子中,大王子子沉溺美色与权势。三王子勇猛有余,谋略稍逊。五王子则是寄情山水,个性洒脱自由。”“而这六王子,据打探得知,乃是一名巫女所生。从小便与母亲隐居在外,直至十六岁母亲病逝,他才回到宫中,与老国王团聚。”“幽黎国乃是异族,他们的服饰、饮食,文化与我们都有很大的区别。而这颜铭竟是对苍玄知之甚深,若不是长期在此居住过,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认知。”“而这位从小便隐居在外的六王子宿冷离,与颜铭是同一人的可能性最大。”听完此番话语,温玉顿悟,“宿冷离还是够冷血,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利用,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心。那夜,宿谨中箭死在他面前时,他竟是无动于衷。”远处,传来了一阵不很明显的嘈杂声,他转过头,眸光一凝。竟是苏清浅,她似乎是想要见皇上,此时正被重华殿院外的守卫阻拦着。这女子果然是个祸害,他只怪当时在河边时,让池宋这个黑白不分的家伙抢先动了手,没有当场要了她的命。若当时他能直接一剑***她的心脏,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后,皇上就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因为这个女子,在花榕府遇险时,皇上竟用自己的性命护着她。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这女子于皇上而言的意义所在。虽说他不能理解,但终究还是只有接受。只要她能一心一意,那大家便相安无事。但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那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即便是最后皇上会杀了他,也在所不惜。转眼看向一旁的池宋,竟是早已没了身影,他正朝那女子所在的方向而去。清浅目光落向院中负手而立的男人,而他也正看着自己。从那一夜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心脏忽的一收缩,有强烈的酸楚艰涩之感袭来,她咬了咬牙,依旧看着他。她真的很想念他,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掌心的温度,甚至是霸道却又宠溺的态度与言语。她想要亲口告诉他,她真的很爱他。鼻子一酸,她的嗓子竟也是微微的哽咽了起来。而那男人却是转过身,朝着重华殿而去。看着男人就要离去,清浅心中狠狠一疼,她本能的迈开步子,便要追去。池宋却一手拦下了她,“瑾妃娘娘,皇上正与大臣商议要事,还请娘娘先行回宫。”心中一急,她脱口便道:“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皇上。”此时,温玉缓缓走了过来,朝她一揖,“瑾妃娘娘,开战在即。若是娘娘想要说些让皇上分神的话,那臣今日便只好得罪了。”那日,清浅最终还是没能在连澈亲征前,亲口告诉他,自己心中积攒了许久的话语。**宫洺府之所以易守难攻,除了四面环山,皆因在炎木山有一处天险,那是进入宫洺的必经之路。就在这距天险最近的未崖县内,一名婢女正一如既往的端着食物给房间内的女子送去。每次送食物时,自己都会与这女子聊上几句,因为自从她来到这里后,便再也没有出过这个房间。这女子叫云儿,因为这女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她的名字。于是自己便在二人相处时,私下给她取了这个名字。想着这女子必然会很无趣,因此每次在送食物的时候,自己都会与她聊上几句才走。今日,她又一如既往地去给云淡送食物,顺便还带了一些有趣的玩意。一步一步靠近这女子所在的房间,忽然有一阵瓷器掉落在地,碎裂的声响传出。她惊恐地加快了脚步,行至了房门处。刚一踏入房门,她便看见了负手而立的六王爷,连曦。她便是在未崖县时,连曦派来伺候这女子的婢女。连曦从皇陵一路到了宫洺府后,便来到了这里。而这女子,几乎是同一时间也来了。将饭碗放置在圆桌上,只听得连曦嗓音微沉,“莫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他一手擒住了女子的手臂。女子却只是轻声道:“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若是王爷受不了,现在便可以将我杀了。”看着眼前女子一脸淡然如风的模样,似乎很难从她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无力之感又一次袭上了他的全身。死死钳住女人的手臂,看她因疼痛而微微溢出薄汗的额际,连曦终究还是松开了力道。“好生照料着,若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他眸光幽冷的看向一旁的婢女,冷冷道。待男人走后,婢女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瓷器碎片,喃喃道:“云儿,王爷怎会发这样大的火?”女子坐了下来,楞楞的看向窗外,轻轻一笑,“谁知道呢。”——————————————————————————————————————————————————~~~~~~~~~~~~~~~~~~~~~~~~~~~~~~~~~~~~~~~~~~~~~~~~~~~~~~~~~~~~~~~~~~~~~~~~~~~~~~~~~~~~~~~~~~~~~~~~~~~~喜欢的亲亲请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