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室友觉得,萧云卿果然是一个享受惯了的公子哥儿,在监狱这种地方,竟然也能一点儿警觉都没有。舒骺豞匫这夜,新室友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对面背对着他躺着的萧云卿,室友一直没合眼。牢房的窗子很小,外面的光几乎透不进来。所以牢房中,比寻常的房间都要暗上许多许多。若不是目力惊人,恐怕在这里的夜晚,根本就不能视物遴。而就在这样的黑夜中,室友看着萧云卿后背的双眼中,透着阴冷的光。倏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阴冷的笑容。室友悄然起身,却没有朝着萧云卿走去,反而是走到了牢房门口苞。没过多久,牢房外就响起了三三两两并不整齐的脚步声。只是脚步声并不明显,因为穿的是胶鞋,胶鞋底比较软,踩踏在地上的声音本来就小。在加上那些人又是刻意的放轻了脚步,也因此在睡着的情况下,压根儿就不会被这点声音给吵醒。透过牢房门的铁栅栏,室友与牢房外的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萧云卿一直醒着,虽然是背对着室友,可他依然知道这来路不明的室友的一举一动。从这室友搬进来后,就时不时的找他说话,似乎是想与他拉近关系。却也没能因此,降低了萧云卿的警觉。他每天晚上都会确定室友睡着了,听到他匀称绵长不是假装的呼吸声后,萧云卿才会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假寐一下。只是眯一会儿,便立刻就会醒一次。他就这样过了一夜又一夜,每天晚上都不知道会醒几次,又能有多少睡眠。今晚,也一如往常一样,萧云卿并没有真正的睡着。显然那名室友并不如他专业,在以为他睡着之后,终于有所行动了。就在室友翻身下床时,衣服难免发出一点儿轻微的摩擦声,萧云卿的眼睛骤然掀起,露出一条缝。眸中的精光,也从眼缝中流露出来。他的面色更加沉冷,眼缝中露出的精光显出了嘲讽的情绪。而后,他便清楚的听到了牢房外传来的脚步声。他没有看到,室友隔着栅栏,朝门外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便有一个狱警打扮的人,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总免不了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即使狱警已经将声音极力的降低。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再轻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的明显。室友立即皱眉,转头看了萧云卿一眼。发现萧云卿皱了皱眉,似乎是要惊醒的样子,室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并且给外面的狱警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见萧云卿皱着眉,面部抽.动了一下,又翻了个身。室友立即屏住呼吸,专注的看着萧云卿的一举一动。直到萧云卿翻过身,继续沉沉的睡着,室友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翻身,并没有醒来!可是室友依然皱着眉,不悦的看向狱警。他拧眉,食指朝下,指了指锁眼,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狱警无奈,动作只能更加的小心翼翼。饶是如此,当钥匙插.入锁眼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的要发出金属相碰的摩擦声。这声音极细微,可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还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室友的目光来来回回的落在狱警开锁的动作,和正在沉睡的萧云卿的脸上。他没有一刻的放松,仔细的注意着萧云卿的一举一动。就在门要被打开的时候,萧云卿突然又动了。狱警紧张的险些松开握着钥匙的手,他开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狱警紧张的屏住呼吸,就只差最后一下了,却一动不敢动。室友眼睛紧紧地盯着萧云卿,见萧云卿又翻了个身,重新面对着墙壁,回到了最开始的姿势。室友眼睛眯了眯,给狱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无声的踱步到萧云卿的床.边,目光紧紧的盯着萧云卿。他的手来到萧云卿的面前,手指放在萧云卿的鼻下,均匀绵长的呼吸轻轻地洒在他的手指上,室友的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他悄悄地收回手,却没有再次走到门边,而是一直停留在萧云卿的床.边。室友给外面的狱警打了个继续的手势,狱警才继续行动。开锁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尽管狱警已经将这声音尽可能的降到最低。这声音就像针一样,刺得室友的心脏都跟着一跳。他更加紧盯着萧云卿,就见萧云卿眉头皱了一下,嘴巴咕哝了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动了几下,眉头又舒展开。看到萧云卿的这反应,室友反倒是放心了下来。如果听到声音还没反应,那就不正常了,铁定是装的。可是萧云卿反应了几下,明显以为是在做梦,说明他睡的很沉。室友终于放松下来,嘴角露出了笑容。这时候,铁门无声的开启,狱警并没有进入,而是让他身后的两名穿着狱服的人走进来。之后,狱警迅速的将门锁死。这一次,动作不像刚才开门的时候那么慢。他也不去管声音会不会太大,把萧云卿给吵醒了。反正门都锁死了,萧云卿也逃不了,他要的就是迅速。在铁栅栏被重新上锁之后,狱警便迅速消失了。虽然凌家承诺过,事成之后就把他调到别的单位,不再做这份危险性挺大又没多少油水的工作。并且保证,不会把这件事牵连到他的身上。可是狱警还是想尽可能的从这件事上撇清了关系。就在大门上锁的同时,萧云卿的神经也崩到了最紧。室友将左手抬到耳旁的位置,手掌突然一缩,攥成了拳头,那两人便立刻扑了上来。原本凌墨远倒是想让人多一点儿,胜算会增大。可是受空间所限,这牢房实在是太小,就是这三个人在里面,加上萧云卿,都已经有些活动不开了,真动起手来也是缚手缚脚,根本施展不开。派三人进来,已经是极限。不过这一次,凌墨远长了经验,像上次那四个的层次,根本就不是萧云卿的对手。所以这次这三人,可是他去找了好几家武馆,精心挑选出来的。并筹以重报,把他们安插.进监狱里,等的就是今天。上次失败,可不代表凌墨远就这么放弃了。早晚,他都会再来一次。正好,这次又多了萧家的老爷子横插一脚。他恰好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利用这件事来牵制住老爷子,不让老爷子轻举妄动。此时,远在凌家的凌墨远,坐在沙发上,手端着红酒,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冷笑。若是老爷子不想让自己这个孙子就这么毁了,那就得及时收手。“萧老爷子?”凌墨远冷嗤道,“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的老不死,就别来掺和年轻人的事情了。人人都忌惮你,可我会让你知道,现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你就是出来蹦跶的再高都没用!”“早晚,我会将萧家连根拔起,等你入了土,你的子孙也会下去与你团圆!”凌墨远阴鸷的冷笑,举起酒杯,将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眸中的狠光不断地闪烁。…………漆黑的牢房中,随着室友的一个手势,另外两个人立即扑向了正背靠着他们躺着的萧云卿。两人飞扑的动作带起一阵风,似乎都能听到摩擦的风声,就像是电视上的武打片。萧云卿也不再装了,双目陡睁,看来这次来的人,跟上次有质的飞跃啊!就在两人飞身上前,就要把萧云卿给压住的时候,萧云卿突然转身,同时一个扫腿,竟是直接把一个人给飞踢了出去。牢房本来就不大,那人立刻就被萧云卿给踹到了墙上,顺着墙就跌到了室友的那张床.上。解决了一个,萧云卿钻着空子就站了起来,顺势一肘击到了另一人的背上。那人本来就成飞扑之势,下.身并不稳,被萧云卿一肘击上,便直接顺势将他给放倒在了床.上。室友见势不妙,也立刻出手。萧云卿一手挡住他的拳头,一手掐住了他胳膊上的穴道,让他的右臂使不上力气,右臂一软,便曲了起来,身子也弓成了个虾米的形状。萧云卿毫不犹豫的抬脚,直接以脚尖儿用力的顶上他的胯.下。“啊——!”室友没想到,堂堂萧少,竟然出这种不入流的阴招。可是最脆弱的那处,已经被萧云卿毫不留情的击中,甚至是下了非常大的力气。室友觉得,自己那处都要被萧云卿踢碎了似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从最脆弱的那处传来,一直窜到他心底最深处。室友每个毛孔都针扎似的疼,密密麻麻的冷汗也从毛孔渗出,疼得他的肌肉都在发抖,不停的跳动,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当萧云卿松手的时候,室友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的往地上滑。被打到萧云卿床.上的那人,算是三人里面受伤最轻的,再说本来就有功夫底子,所以恢复的也快。他立刻从萧云卿的身后扑过去,要将他锁住。可是手才刚刚碰到萧云卿的肩膀,萧云卿就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一般的,抓住他的手指,便使劲的往后一折。便听到“咔嚓”的一声脆响,那人的中指以一种让人惊叹的角度向后折着,几乎与手背成了四十五度角。“啊——!”又是一声惨叫响彻监狱,那食指连心的痛,恐怕也仅仅次于胯.下之痛了。疼痛的一瞬间,那人软趴趴的使不出力气,哪怕就是要恢复也需要时间去适应这疼痛。就趁这短暂的他无法动弹的时间,萧云卿揪住他的领子,就把他往铁栅栏上丢。那人的头冲着铁栅栏,直冲冲的飞过去,脑门正好撞上了铁栅栏,发出“砰”的一声响,听的人都替他疼。就是这最后一下的撞击,奠定了萧云卿的胜局。那人被撞得神志不清,脑袋发蒙,“嗡嗡”的声音似是从脑袋里面传出来的似的,直接就把他撞晕了。解决了一个人,萧云卿就腾出手来对付另外两个。被伤到了“根本”的室友,一时间不足为惧,萧云卿便将目光转向了先前被他给踹到了墙上的那人。刚才那一番动作,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而已,所以现在那人正好也才刚刚站稳,一见同伴的惨状,他面色一整,咬着牙便挥拳朝着萧云卿过去。武馆里的人,身手都不错,可到底跟萧云卿的水平,可是差了一大截儿。不过这人因为有了准备,不敢轻敌,这一招可比之前要难对付一些。萧云卿目光一凝,侧身躲过他的一拳。在那人还来不及收回拳头,手臂仍然横在他眼前之时,萧云卿一记手刀直接就劈上了那人的手肘。手肘恰恰好也是胳膊上感知疼痛最明显的地方,被萧云卿一劈,一股难忍的麻意立刻从手肘扩散开来,整只胳膊有那么一刹那,都没法儿动弹。萧云卿立刻抬起左手,在他肩膀与胳膊的关节处,也用力的劈了一下。同时,右手抓着他的胳膊使劲的往后拉,左手又按着他的肩膀往前推,便听到“咔嚓”一声,那人的肩膀脱臼了。反正室友现在就有如废人一样的躺在地上,萧云卿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好好玩。这人倒是硬气,胳膊脱臼也没有痛呼出声,竟是生生的忍住了。趁他病,要他命,一向是萧云卿从不打折的原则。在废掉他一只胳膊后,萧云卿脚尖踢向他的腿后膝盖的位置,让那人不得不曲下膝盖。“砰”的一声,他的膝盖着地,带来的巨大的疼痛,就好像膝盖要碎了似的。萧雨晴提着他的后领,便往铁栅栏走去。同样的,抓着他的头就往栅栏上撞。“砰”的一声,这人也彻底晕过去。待解决了两人,萧云卿才不紧不慢的又走回来。室友躺在地上,双手紧捂着自己的裤裆,看到萧云卿朝他走过来,苍白的脸立刻现出了惊恐。原本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本身功夫挺好,凌墨远找来的那两个人,他也试过,身手不错。想来,也绝不会像上次那样,结果那么的凄惨。却没想到,他们仍然低估了萧云卿的伸手,照样被他给三两下的打趴下了。可他现在疼得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如何能跟萧云卿打?萧云卿面无表情的,像提溜小鸡一样的,也抓住他的后领,往铁栅栏处走。“砰!”室友的脑门也撞上铁栅栏,就此晕菜。…………“操.他没见过世面的狗孙子!真他.妈以为自己能耐了,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现在这个时候,不缩着脑壳儿,反倒是动我孙子的脑筋!”老爷子气的啊,胸口的这股怒火,恨不得把整个尚书府都给烧了。听到张传斌报告的消息,凌墨远派来的那三人,在监狱里闹出的动静那么大,谁也瞒不住。当监狱长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幅又可笑又诡异的画面。三个人包括前阵子才住进来的萧云卿的室友在内,脑袋一个个的都穿过了铁栅栏,露在外面。可是肩膀却卡在里面,让这三人看起来就像是挂在栅栏上的烧腊。三人排排的趴在地上,眼睛都闭着,被揍晕了还没有醒来。而萧云卿,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好像等了他们很久的样子。萧云卿淡淡的看着监狱长,以及他身后的一众狱警。“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有多少人归了凌墨远。”萧云卿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地说道。他的话,声音虽轻,却重重的敲打在众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些跟凌墨远有关系的,一个个都心虚非常。最心虚的,就是那个负责开门的狱警,他现在心里直打鼓,只希望萧云卿没有认出他来。不过想想,当时萧云卿是闭着眼的,因为现在,这名狱警也不敢肯定当时萧云卿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如果真睡着了,结果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而那名室友先前也检查过,萧云卿确实是闭着眼的。哪怕是装睡,只要他是闭着眼的,就肯定认不出他来!不断的这么跟自己说,那狱警的心才渐渐地安定了一些。监狱长也有些忐忑,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萧云卿多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要说他跟凌墨远没关系,谁也不会信。也确实,监狱长收了凌墨远不少好处。他也听了凌墨远说的,不论闹得动静有多大,萧云卿再怎么求救,他们都要装作没听见。可是后来的情况,显然并不像凌墨远告诉他的那样。他听到的不是萧云卿的惨叫声,而是那三人的惨叫声。监狱长自然没有听过萧云卿惨叫起来是什么样的,可是他能判断出,这惨叫声绝不属于萧云卿。----------------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