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覆着残雪的茶园前,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身雪衣,迎着凛冽北风,傲然而立,面对南北两位帝君的凝睇,她浅语静然的送来一句话:“帝王家,无情爱,凤印再尊贵,比不过林间一叶轻舟,一盏淡茶,一声嘘寒问暖。两位伯伯,人生百年光阴,王侯将相最终也要归尘土,丫儿心志与母亲一样,不求天下最贵,只求问心无魂……这凤印,丫儿不收!”那样一个傲气的性子,又怎会画一枚凤印?父皇故意的!!故意在外头弄了一个冒牌的女子来唬弄人。“暤儿,你认得那个女孩子?”知子莫若母,就这么一看一思一惦量,清贵妃就知道了大概。金暤不答反问:“母妃,您还记得十六年前浅龙滩那场大战吗?最后,南北两国无端停了战,您知道其中缘故吗?”“缘故?”清贵妃回忆,那一战来的突然,熄的也奇怪,北南两个皇帝就好像在一夜之间达成默契,各自撤了兵。“因为南北两帝都去见她了——母妃,那一次,父皇把儿臣带在身边一起去了,同去的还有诏帝的皇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南诏新帝。那一天,儿臣见到了她的女儿……”金暤深不可测的目光忽变的极为的柔和,抬头看着美艳而尊贵的母妃。“那个女孩子,有一股非常迷人的美……超尘脱俗……那年,她才八岁,可散发出来的气度,让人无法逼视!“母妃,这么多年,儿子没有立正妃,就是盼有那么一个机会,她可以携带凤印而来,给我一个争一下的机会……“可惜,她到底没有来,却把凤印送还……她不愿来做帝王家的女人,拒绝了父亲的以江山为聘订下的儿女亲事……所以父亲才会决定给我们这几个儿子立正妃!”那样一个女子,如今事隔一十六年,也不晓得如今长成何等的风华绝代,也不知道会是谁将她揽入怀。好些年了,自打手中渐掌权势以来,他不曾停下寻觅的脚步,可惜人家就如沉入江底的石砂,再不现了踪迹。那样的女子,谁能得之为妻?谁能?清贵妃神色一紧,瞧见儿子那么痴迷的样儿,心下是一阵难言的隐痛,立刻提醒道:“女人终归是女人,终归是男人身边的物件。暤儿,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前程……那张龙椅,你必须稳稳的坐上去,否则,你父皇龙驭殡天后,我们必死无全尸。”金暤收起笑,吃茶:“是,儿臣明白。”他与大皇兄,平时,没什么交往,有的也只是表面上的虚情假意。他们两兄弟,从他呱呱坠地开始,就注定会成为死对头。待到六岁那年,皇后的“惨死”,只令他更清楚的知道懂了一个词儿: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们绝对不可共存。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