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月,月色很暗淡,廊道上,风灯亮堂,足可以将一男一女亲密相拥的镜头,收尽到眼底。如果,他们是夫妻,如此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画面会让人觉得很养眼。可惜,他们不是,他们只是嫂嫂和小叔子的关系。肋金晟怒极!他将手掌捏成拳,两眼几欲喷火,所有的高兴劲儿全他妈被这个女人一棒子打得稀巴烂。今天他大喜,本该是个痛快欢喜的好日子,但是,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本该春风得意的好心情全给她整没了!他在襄园新娶,她在岚阁给他戴绿帽子。金晟沉着脸孔跨上去,想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提起来狠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怒……****夜风,悠然,凉凉的送来。紫珞皱眉,瞪着眼前的温雅的男子,人家的力道看似不重,稳稳的还是轻易将她拿住。正想发犯,边上传来一脚步声,她头一转,直直的对上金晟那冷怒如利箭的目光,整个人僵住!什么状况?她呆住,下一个举动,条件反射的,又很自然的把那个强行拿住她的男子给推开,心头则苦笑,这情节,堪比韩剧,真够bt。连退三步,下得台阶来,紫珞心思直转,笑着行礼:“多谢清王……幸好清王扶了凌岚这一把,要不然,凌岚这一摔,只怕明儿又要起不来了!”镬清王金暤起初微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盯上金晟的时候,才扯出了一抹隐隐约约的诡笑——对极,他的儒雅其实是一种伪装。金姓男子,全是腹黑男呐!她心里正在嘀咕,下一秒,肩胛骨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整个人已被金晟拎进了怀,动作自然而然,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是这样恩爱的夫妻。她低呼一声,抬头,对上他凌利的目光。金晟恶狠狠瞪她一眼的同时,脸上很戏剧的已换上和气的笑,扶着她的腰,转身,一副极尽呵护的样儿,语气和煦而淡然:“二弟怎么在岚阁?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去了呢?”说完,低头温一笑,伸出粗健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手劲儿老大老大的:“怎么样?吃了药,人觉得好受些没?起床来做什么?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好好在楼里躺着?”语似关切,眸似温和,可眼里,射出来的是寒气逼人的光华。紫珞很想把那只故意将她捏疼的手拨开,回他话说:本来好些了,被你这么一拎一捏,整个人又疼起来了——嗯,这人分明是有心弄疼她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倒霉的发现,自己又惹到他了——因为刚巧被逮了个正着——天杀的,金家这几个男人全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在找茬。风灯里的光晕,照亮了这一对男女之间波涛汹涌的对峙。金暤看着,瞧见他们亲呢的拥在一起,一股难言的怪意自心底下喷出来——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太喜欢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着,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会让他感到很不是滋味。那滋味极别扭,就如同昨儿在公堂上,她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喜欢的是萧王一样,有种被人当面掴耳光的感觉。他面色一沉,随即又舒眉,不管怎么样,能看到他们起争执,夫妻背离,对他来说是好事。金暤温和一笑,微微一欠身:“本来是要回去的,容儿说今天没瞧见凌岚公主,所以临时转到岚阁来探看探看。大皇兄,**一刻值千金的,怎么这个时候跑这里来?”早在金暤发问之前,已有一团浓浓的女人味侵进紫珞的鼻子。她整个人再次僵硬着,囧啊,想仰天长叹啊,心里直骂:金晟,你这人还真是无耻,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新婚夜,不去好好度自己的良宵,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我来看看凌岚,今天忙了一天,都不曾来看过!”金晟淡淡的道。紫珞终于拍掉了他的手,下一刻,素手却被他状似恩爱的牢牢钳制住,想:才怪,瞧人家那眼神,分明是来捉奸的,而自己呢,非常不争气,非常不凑巧的撞到了枪杆子上。另一场暴风雨又要来了,紫珞想在暴风雨爆发之即,将这个男人送回他的洞房去,别再来招惹她,连应话道:“呃,我没事,爷,你去忙吧……新娘子还在房里等着……新婚燕尔,应该如漆似胶,我能体谅王爷……你就请……”“回”字还没吐出来,被某人凶神恶煞似的目光给瞪断了话头。她只能困难的咽一下一口唾沫,闭嘴。“二弟,我要去给我的王妃上药,就不如留你再坐……明儿见!”这是逐客令。清王笑的若有所思,笑的心不在焉。“天色是不早,那我就不打扰了!”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目光依旧在紫珞身上流连,温情款款的样子,很能让人想入非非。他在想:他这个大皇兄这么急巴巴的想把他赶走,想要什么?将心比心,要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回头肯定会不让这个女人好过——如果这个女人已让他生了兴趣,却又那里不识趣的给他难堪,他会整得她生不如死。金晟比他更爱猜忌人。会不会闺房内对其施以暴行?瞧见他们之间“着火”,他有点高兴,又有些失落,转眼,坏心肠的又添了一句:“他日待公主康全,还请大皇兄携公主一起驾临清王府,金暤设盛宴款待,以谢公主救命之恩,一叙旧年情谊……还有,我母妃也想见见公主……”紫珞黑脸:丫的,这清王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呢!金晟目光一利,依旧面带笑,目光却如寒剑,没答话。正这时,清王妃提了一个花篮自阁楼后的花圃里转回来,身后,跟着胧月,以及两个清王妃带进来的奴婢,见萧王也在,并还把凌岚公主深深抱在怀里,又觉脸红,又觉诧异,忙上来见礼。戈若容指指手上的刚摘的花,笑的说:“大皇兄,这园子里的花开的真是好看……”她跑去摘花,其实是想给清王和紫珞单独说上几句,她直觉清王心里有话要路凌岚公主,便故意借要去摘花,连带把胧月支开,就连秋儿与香儿被使唤走。没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男人推开别的女人那边去的,可是她嫁的不是一般的男人,投其所好,才能得来他的爱惜——为此,她愿意给他制造机会。园子里,因为有清王妃的介入,气氛缓和起来。彼此又说了几句话,清王夫妻才离去。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岚阁门口,园子里寂静了下来,金晟方敛起笑,那股被他压了一天一夜的怒气,就是燎原的星星之火,噌噌噌直冒上来,将整个肺腑全部烧着。他铁臂一使劲儿,猛的一把拎着紫珞手臂的往阁楼上去,才不管她会不会痛。“喂,你干什么呀?好痛的?”紫珞又惊又怪的直叫,想甩开他——不行,他的劲儿力大如牛。金晟聪耳不闻,进门后,狠狠的将她摔了开去,若非有胧月扶着,只怕早就倒地。胧月见这个男人一上来就发飙,秀眉不觉拧起来,本能的拦到了紫珞跟前。‘紫珞苦笑的拍拍她示意她退下:凭她们两人之力,是应该可以把这个男人给制住,但,人家是王爷,是一家之主,身为偏妻,以武力袭击自己的夫君,就算制住了又如何?只不过又犯下一项大罪而矣。“滚出去!”金晟不耐烦的冲胧月吼,竟然不小心瞄到了那个小小婢女又在冲他露出的不满之意。“出去吧!”紫珞低语,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火上烧油。也许他们之间该好好谈谈,如果他肯谈的话:“没事的!”可能没事么?这个男人身上正冒着一团无名之火!胧月很担心的,现在的小姐不是君墨问——而是凌岚。凌岚是他的女人,他对自己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紫珞还是把胧月推了出去,秋儿和香儿一并退下。门吱扭轻轻合上,紫珞静立着,摸摸自己的额头,抚抚自己的手,走过去,小心的问:“爷,你这是怎么了?凌岚什么事又惹到你了?”一身红蟒袍的男子,冷冷的站立,高大的身影将她淹没,一双墨眸,露出了很是嫌恶的目光,声音极度冰冷的问:“你刚才在跟清王在做什么?”“呃,是这样子的,我绊了一下,然后,清王扶了我一下……爷也知道,我身上带伤,走路不便,所以……”“走路不便?哼,本王倒觉得用‘投怀送抱’四个字来解释会更加的恰如其分……”那阴嗖嗖的话让人不寒而栗!果然误会了!而且误会的相当深。“爷是不是用错词了?”话说,清王的确是很邪恶——紫珞想到他刚才曾对自己进行逼供就觉得头疼!那个男人跟金晟一样的心思深沉,几句话,就逼出破绽,比起金晟,更难对付——因为他跟凌岚是旧识,曾见过两面,他们之间的一些事,紫珞无从知道。“难道不是吗?听说,你们还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情谊,若非本王勾了你的名字,这会儿,你合该躺在他的怀里恩爱缠绵吧,而不是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凌岚,本王还没有失势呢,你就这么急巴巴的想另攀高枝了?嗯?哼……”那一句“失势”,那一句“另攀高枝”,那一记“嗯”和“哼”,都像是自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又森又狠。这个男人被彻底惹怒了!心里这么想,眼前人影一晃,某个男人几近疯狂的将她扔上了床。疼!这是第一感觉!丫的,这该死的男人,出手真是狠,完全没顾及她身上还伤着,被这么一摔,估计身上的伤又渗血了。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下一刻,他高大而健硕的身子狠狠压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压疼。紫珞疼的脸色惨白,看到他那怒目横眉的可怕样子,心里很惊悚,一边想把人打飞,一边忍不住直呼其名的叫骂了起来:“放开我……金晟,你是个疯子,见鬼的,我到底哪招你惹你了?都是一些子无虚有的事,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尽往我身上胡乱按罪名……就算我跟清王有些交情又怎么样?如今我是你的妻子……我说过的,我喜欢……”“你省省吧!凌岚,本王承认你辩才是不俗,可你说的话,全都是他妈的在骗人……”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衣裳撕毁的破裂声。紫珞面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傻眼。他的举动很粗鲁,人家都说上床的时候,都以“宽衣解带”四个字儿来形容,他呢,完全是用撕的。三两下,就把她身上这件好端端的衣裳给撕成了碎布条。紫珞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以后,立即惊恐的叫出来,忙紧张的抢救自己的衣裳:“放开我,你……你想做什么啊你?金晟,你是不是气疯了头,你想有女人侍候,回你的洞房去,那里有等你宠等你爱的女人……”双手在同一时间被他禁锢在头顶,他用自己的蛮力掌控住她的身子——他是一个精武的男子,知道怎么把擅武的对手控制的动弹不得。有一点,她说的没错。他是想要女人,但不是等在洞房里的那个。他现在想要的是眼前这个。近在咫尺,她身边有的淡淡的清莲香,悠悠迷散,他眼底有的是冷冷的笑,一股奇怪的渴望从身子深处窜上来。这种渴望,似乎只有她才能带给他。至少程襄无法激起他这种几近急切的索要。“为什么要放掉你?凌岚,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妻子吗?洞房花烛夜,你用迷药将我迷晕,图的是什么,本王原来犹在费解,如今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有人,所以根本就不屑本王碰你是不是……“凌岚,本来,本王对你还并不感兴趣,娶你也不过是难驳人情面子罢了……你若安安份份的,本王权当是养了一猫在家里,闲下来逗着玩玩也是件有趣的事,可如今,你敢跟别的男人搅到一会儿,你说,你要让本王怎么罚办你?”衣裳尽破,隐隐约约间露出只属于她的光洁娇妍的美肌,虽有点点摔伤后的青紫,依旧可以吸引住他所有的心神——金晟看在眼里,那沉沉的目光莫名的灼热起来。紫珞感觉到肌肤上的丝丝凉,也发觉了来自他身上的异变,有一具硬硬的物件抵在她下体,那么强悍似想将她顶穿……她心惊胆颤起来,他的体重全压在身上,身上本就疼的厉害,这么一压,越发疼的纠心,怕的骇人。“呀,金晟,你冷静一下,你先放开我,听我说行不行……我跟清王没什么的……而且,那天,是你自己醉了,我怎么可能用迷药来迷晕你……你先放开我,我身上疼……”他不听,另一手冷冷一抓,扯掉了那碍眼的抹胸兜儿,但见两团粉嫩的雪峰弹跳了出来,丰盈雪白,在烛光底下止不住的颤动,散着诱人的处子芬芳。他目光一幽,大掌极快的覆盖其上,一手掌握,满手的柔软细滑,进一步撩拨到他。紫珞的脸孔,紫了,黑了,羞愤的直骂起来:“姓金的,你讲不讲道理,我都跟你说了,我跟清王没什么了,你还在那里发什么飙呀——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受着重伤的女人用强,你至于么你……放开我……不许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她果然不愿被他碰了一下。“你这身子,若不想本王碰,想给谁碰?是不是想保着清白,待哪天得了机会回到清王身边,然后用干干净净的身子去侍候他……妈的……你当本王是千年王八了是不是!”欲火和怒火,一起喷发,他用手狠狠抓住她的下巴,脸孔上怒涛翻滚。“没有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凌岚喜欢的是……”紫珞急辩。“你”字没出口,又被他凶狠的叱断:“闭嘴!你还想狡什么辩?你的身子已经真实的泄露了你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你为何要来抗拒本王,你的身子何以不愿让本王碰了一下?你忘了吗?你是本王的人,你的身子也是本王的,本王今儿想要,你就得给……“还有,你不是想本王保你以后活得好好的么,如果,你没那个本事在**服侍好本王,讨本王高兴,你说本王凭什么要来保着你?凭什么?嗯?”四目相对,近在毫厘,他把头压的低低的,浓浓的酒气夹着强烈的女人香扑鼻而来。紫珞觉得好呕心——这个男人,是她认识七年多的一个男子,却在这一刻,发现他好陌生。前一刻还在别的女人身上亲热,后一刻便能把另一个女人压到身下寻欢!脏!真是脏!紫珞不再反抗,任由他上下其手,只是冷冷看着,淡笑——笑容就如腊月里在半空飘零的雪花,又凉又寒,又极美:“对,你说的对极,那天,我是用迷药迷晕了,但却不是为了清王——清王又如何了,萧王又怎样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帝王后裔,算来起,也就权势大了一些而矣,除此之外,你说你们身上还有什么好的地方供女人喜欢。“除了会骄奢**欲,除了会伤女人的心,你们一无之处……“对,有件事,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承如你所说,我心里有人,而且一直一直就住着一个完美无瑕的男人……比起你,比起清王,他好上千倍万倍……“那个男人,你也认得,他叫君墨问!”她把“君墨问”三字咬的异样的干脆响亮,就似平地的春雷,足可将人炸飞,然后,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身上的男人,脸孔上一点点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抓着她双手的劲儿也渐渐在松开。金晟被惊到!紫珞又一笑,满带嘲弄与讥讽,继续添油加醋的刻意强调:“金晟,你听到没有,我爱的是君墨问,也是你的好兄弟……“我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是他,而且是疯狂的爱慕着,无论生死都想做了他的女人……“可惜,那人痴心的不得了,他的夫人玲珑把他迷的谁都看不入眼,说什么也不肯再娶,纵然我再怎么要死要活,他都不屑一顾……然后,我就被送来了这里……“君墨问说过,他会给我找个好男人,原来,他找的这男人竟是这么的烂,哪比得上他千分之一……哼,金晟,像你这种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根本就不配跟君墨问称兄道弟!”她再次把“不配“两字,以高声喝出,以他一记致命的棒喝。层层翻腾的怒气,滚滚流窜的欲火,一寸寸淹灭。金晟觉得自己被一波从天而降的惊涛骇浪,肆无忌惮的、毫无预兆的给吞没——难以言表的惊错,熄尽他心头原本高昂的激烈情绪。“你……”他呼吸急窒,沉沉的眼底翻起一重重繁复莫辩的神色,胸膛不断的起伏,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打烂那张笑的灿烂的脸孔……我喜欢的是君墨问——这句话一出,令他本能的松开手劲,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再也提不起半分劲儿。紫珞逮到机会挣脱被束缚着的双手,趁他惊呆的这一刻,狠狠的将他推开,然后拎过被子将自己祼在外头的身子给包掩起来,深吸一口气息的同时,嘴里已骂开:“你什么你?对了,什么都被你猜对了。我在嫁给你之前,就喜欢了别人,差点还跟人家私奔了呢!要是君墨问能有你一半花心肠,我现在该是君夫人,而不是被那该死的南诏死皇帝算计到这里来做这狗屁不通的和亲公主,受尽你这只极品色狼的欺负!”金晟侧倒在**,床榻柔软而幽香,被褥凌乱,她狼狈的躲在薄被里,把目光睁的圆圆,羞愤的,又是傲然的。他纠结着不敢相信的剑眉,发起楞,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敢骂。一肚子的恼火又开始滋溜溜的直冒,却不晓得该往哪里去发泄。奶奶的,君墨问居然让他娶了一个发了疯爱着他的女人!待续!更毕!阿弥佗佛,紫珞小姐把咱们的萧王玩的可是团团转哦!嘿!么么!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