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夹裹着浓浓的薄荷清新,就像夜色里渐起的雾气,如一张天罗地网,将她萦绕在其中,怎么挣也挣不脱。他的力量是那么强大,将她紧紧的扣在胸膛。嗯,他防的就是真相大白后,她会翩然逃脱。肋而她,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打斗,已经累的不想动弹,这一刻,再被他这么一唤,早已四肢俱软。她呆了一下,然后静默,一双墨黑中透着隐约紫色的美眸在不住的转动。****眼前的女子,咬着唇,不说一句话,只有那呼息在那里一深一浅的吸纳。她柔软的身子散着淡淡的莲香,在夜色里起伏波动,贴在他怀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金晟很享受这一刻她的温驯,素来冷硬的心,被绵绵不绝的喜悦所淹没,就像一池高涨的春水,暖暖的将自己浸润在其中,不能再自拔。他深深的看着她,平时的时候,她就像张着刺的刺猬,无时无刻都想用那张牙舞爪的刺,吓跑想亲近她的人,难得她也有这么一刻被堵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但她终究不是乖脾气的娇小姐,哪怕自己叫破了她的身份,她也未见得就会乖乖承认,这一刻的沉默,便是为了下一刻的爆发吧!她心里一定在想对策!镬果然,安静只是一小会儿。她忽轻轻笑开,他也跟着笑,想要看她如可应对。这丫头太能辩。可她再怎么能辩,也逃不脱这个事实,绝对!“你在叫谁阿墨?还有,谁在演戏了?萧王殿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矢口否认。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她肯轻易承认,如果她愿意跟他交心相待,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好啊,那你倒跟我说说看,你是谁?”夜风吹动她的长发,扬起的一缕拂到他的脖颈间,勾起肌肤上一阵阵骚痒。他伸手捉住那撮顽皮的发梢,捏在手中把玩,闲闲的放到鼻际去嗅那淡淡的香,俊硬的脸孔,全是玩味的轻笑,笑的那么闲适,那么的笃定。这种无聊的事,以前,他从没有做过,他何曾在女人身上动过这么多的心思,可现在,他觉得很有意思。紫珞可不喜欢,一把抢回,一手拢着被风吹乱的发,叫道:“我当然是凌岚!王爷,你今天没吃酒吧!怎么尽说一些疯疯癫癫的醉话!”她满口咬定自己是凌岚,其他的事,不想多作辩驳!另一只玉手又开始不安份的去掰那把着她腰肢的大掌,薄恼的叫:“放开……别这么抱着我,好别扭的!而且不舒服!你的劲儿好大的,我疼!”“不放!现在我若放开你,你准会跑个无影无踪!”“不会的,凌岚既已嫁进王府,怎么可能跑掉!”金晟再次扬唇一笑,笑的深深,目光锐利的盯着:“别跟我玩字面上的小把戏!名义上,嫁进来的是凌岚,但是,跟我拜堂的却是你,跟我同榻而眠的也是你!“阿墨,你不是凌岚,你根本就不是!“这么一个狡猾的你,我若不防着,你逮到机会,一个反身就会跑掉,那我不是太得不偿失了么!这回,我会牢牢的将你锁住!”残酷的打击接踵而来。他的语气是如此的肯定。心头的震惊,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她呆了一下,才闷闷的瞪他几眼。他脸上浮现的尽是欢愉的神色,笑的好生刺眼,她真想扑上去将他的笑脸全部给撕烂,如此才能解恼。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从嘴里冷笑的哼出一句:“我若不是凌岚,谁会是凌岚?”“那就得问你了……你是谁,也正是我之前问你,你一直避而不谈的事!”粗糙的指肚轻轻划过她的额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或者,我该直接叫你紫珞……”最后两个字,他用了着重音。“你……”紫珞无比震惊的瞪他,倒吸一口冷气,她有些沉不住气了:“金晟,你在说什么,请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墨问,更不可能是紫珞……我只是凌岚……”“你是不是凌岚,你心知肚明!”这个人真是很难搞的,太难搞了!紫珞闷闷又想了一会儿,心思飞转,斜眼而视,绝不承认,绝对不要!她转开话题:“金晟,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要不然,怎么这么爱缠我,还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往我头上乱套,非得把凌岚说成别的什么人,非得将事实颠覆……王爷,凌岚本来就是你的女人,您要是真想要凌岚,不必兜那么远的圈子,明说就是,何必把事情弄的那么复杂!只要王爷肯给凌岚时间,凌岚一定努力把那人忘掉,以后好好服侍王爷就是……呀,你做什么……”他低头,又往她娇软的唇上咬来一口。唇瓣可能被咬破皮了,疼的她直呼,美眸睁圆,宜嗔宜怪着。“信不信,你要是再敢乱编乱骗,我就把你的舌头咬掉……我告诉你,你再怎么编都没有用。”他盯着她说。风,轻轻的吹着,她的发,温柔的戏弄着他的脸膀。这就是喜欢的感觉么!打心眼里去喜欢!喜欢!好喜欢!听到“喜欢”这个名词,他忽然觉得很温馨!抱着他柔软的身子,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就感觉无比的欢快。这种感觉,从没有过。“有一点你说对了,那就是我很喜欢你!以前如果说是喜欢,别人会说我的疯子,嗯,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疯狂,怎么就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但现在,我想我可以用这个字眼了……阿墨,很高兴你是女孩子,真的很高兴……”声音温柔似水。这样的温柔不是她所见过的。她记得以前他高兴起来的时候,唇角就会上扬,而此时此刻的他,唇线上扬的弧度是那么的优美,哪怕是在这么朦胧的月光底下,她也能可以感觉到那种来自身体深处的喜悦。她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痛快,心突突的乱跳,有种被人网住、会完蛋的可怕感觉!“金晟,你的确是个疯子,原来是痴迷上君墨问了,怪不着说出来的话这么奇奇怪怪……告许你,你真是弄错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是君墨问……我只是来和亲的公主凌岚……”“你不是,你是紫珞!”语气是那么的笃定。啊啊啊!天要塌了!紫珞觉得自己快要疯掉,胸膛里的小心肝被刺激的快要爆炸,但她还得将自己控制在最佳状态。她作着深呼吸,一下又一下,压下心头的狂躁,随即,一声淡笑在冷落的月色里溢开,她猛的拍开那只经狎玩她脸孔的大手:“王爷,您的说辞的越来越滑稽……紫珞是我父侯的义女……你怎么能将这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扯在一起?”说的从容淡定,她努力去忽视来自心头的震动。这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短时间内将她的来历弄的那么清楚明白?不光知道她是君墨问,还知道她是紫珞!一件事一件事,紧逼而来。金晟笑,轻快的很,反手捉住了她的手:“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个坏小子怎么就能把这么多层身份全扯到自己身上。”她抿着嘴,去救自己的手,他倒是放了手,下一秒,他拖着她坐上大石头上,一只手紧紧的霸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将她难得一见的慌张和浮躁收罗到视线里。“现在我可以肯定,你是紫珞……”“我不是……”她咬牙切齿的叫着。“你是。”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犹疑,认真的眸子直直逼迫:“凌岚没你这么聪明,绝对不可能……所以,在苑园里一再帮凌岚答题的是你!“那个时候的凌岚是真的,紫珞也是真的——“不,紫珞虽是真的,但那张脸孔却是假的,君墨问那张脸才是你真正的容貌。“你藏身在凌岚身边,不曾让她见过你的真容,所以,那日我去问她可曾认得君墨问的时候,她才会说不认识……当时,她的表情显得很茫然,也很困惑,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何有此一问,可见你化身紫珞的时候,曾易过容……”“还有就是这半年,我一直让人在南诏查你的行踪,可是总查不过,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今我才明白,原来是我一直查错方向了。如果我早些猜到你是女孩子的话,我想我不会走这么多冤枉路!“就在不久之前,我有让人顺着秦紫珞这条线去查这个丫头的底,才发现秦紫珞原来是半年前进的定远侯府,才发现这人身上大有玄机!“定远侯府,这半年间,有招过十来个丫环……这几个丫环里,便有你和胧月!“我想定远侯之所以会招这么多丫环,不仅仅是因为府里年长的丫环要送出去嫁人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这是你的疑兵之计,如此一安排,就没有人会对你起疑。你可以顺理成章的生活在定远侯府内,静静养你的伤,也就是说定远侯那边,一早就知道你女儿身!“可是你为什么会让他知道你是女子呢?“我曾想过很久,想来想去不明白,你能瞒我足足七年,却为何一到南诏就被识**份?“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不是被识破,而是自爆身份。你出现在南诏绝非偶然!“之前,你说过的,你是因为私事才去的南诏,那天在岚阁,你又跟我说,墨问与凌剑是忘年之交……“好,就算是忘年之交又如何,凌剑是忠君爱国的臣子,身边有这么一个能人异士,断不可能不向朝廷举荐,可他一反常态,居然把事情一手压下,为此还招来诏帝的猜忌,不惜分封他的女儿为公主来和亲,为什么?“这当中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凌剑才不愿将你举荐上去。“后来,我再一想以前你跟我说过的话——你提过的,你山中有母亲在堂,但自幼无父,江湖失散,从不曾见过面,另外加上凌岚曾在御园亲口回拒安王的提亲——“阿墨,如果,你在凌岚眼里只是一个没有身份来历的义姐,凌岚怎么会当场拒绝?“我可以从这个举动里看出,你这义姐不可能受她掌控,所以她不敢替你接受赐婚,也可以证明你在定远侯府的份量定然不轻,否则,她不会如此畏敬你……“结合以上种种疑问,你说,我能得出怎么一个结论……”他睇着一笑,剑眸里发出耀眼的光,在夜色里分外的亮:“凌剑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不对!其实你也姓凌,你该叫凌紫珞,秦姓应该是你的母姓是不是!”“不!不是!你这是一派胡言!”她固执的抵抗着:“金晟,你不觉得你这番话,说的太一厢情愿了吗……你……”嗯,她又想把死的说成活的,假的说成真的了!“是我在一派胡言,还是你在信心雌黄?”金晟自信笃笃的打断,不给她机会去辩说,截断:“阿墨,你们这个谎,已经撒不下去了。你还想怎么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所有种种,你皆是为了消停两国的战事而做。“这跟当初在诏关之战上你施计小胜我几场,想迫我同意修和是一样的道理。“你一直不喜欢看到杀戳,更不忍看到无辜的百姓在战火中死去。所以,当诏帝发下圣旨之后,你就不得不以女子的身份送嫁至北沧,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的亲妹妹凌岚不至于因为这桩婚事在北沧死于非命。“凌岚是谢玉的女儿,也许按着定远侯夫人的心思是想嫁给清王的,他们都很清楚和亲公主的身份注定她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嫁清王可保命,因为清王妃和定远侯有交情。“其实,她只要说出自己是谢玉的女儿,相信我父皇是绝不会动她一下的,但是谢玉没有跟她女儿说明,想来这当中必有什么隐情在里头。“还有,我可以肯定凌岚根本就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谢玉,所以才会临时改变了她母亲的交代来嫁我——“阿墨,是凌岚说想要嫁我,你才那么费心的帮她来打点的对不对!“她想嫁我,估计就如你对外坚持所说的那样:因为喜欢,所以,嫁我也是她的临时起意——你命承东出来传话,让我娶凌岚公主,在时间上显得那么的仓促,就说明了这一点……“本来,你的计划进行的一直都很顺利,直到成亲前,凌岚失踪。“阿墨,凌岚失踪了是不是!“我猜想城隍庙里被掳走的人就是凌岚!因为她被人掳走,计划被打乱,你因此才不得不顶而替之——“你之所以顶而替之,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把凌岚公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来,平息了这件有可能挑起两国再次战争的祸事。“按照原先的计划,你可能只是想暂时冒充几天,只要真公主回来了,你就可以做回你真正的身份。“唯一遗憾的是那暗中下手之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更没料到才进萧王府没几天,就招惹上一连串的麻烦——“为了自救自保,你不得不在岚阁写下一封求救信给我……“如果你没写那封信,我一时肯定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来想,但你为了保住‘凌岚’这条小命,就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给搭了进来。“阿墨,那封信,是你亲手笔迹,所以,才能令我信以为真,以为你真在南诏了出了什么事,逼得我不得不对凌岚施以援手……“但也正是这封信,成了你所有布置中最大的败笔……”“其实,你的败笔不止一处。“新婚夜,你对我下迷药,就错的离谱!“阿墨,如果新娘是真凌岚,她不可能有这么的行为,正因为新娘已经被假冒,你才会想要将我迷昏,但是,阿墨,你若真想将把萧王侧妃这个角色演好,就不该拒绝我,这样反而会引来我的侧目……“你这样做,只会令我进一步好奇你心中到底想干什么?“因为你的动机太奇怪,知道不——“若说你是奸细,是想来害我的,新婚夜你有一整夜的时间来行凶,我一定没办法活到第二天,但你,根本就没有害我的心思,而根据后来一路发展下来的事实证明,你一直就想维护我……“于是,你身上便有了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司刑局上,你的表现让人大开眼界,我不能相信一个在南诏被养在深闺佛堂里的女子能有如此让人惊奇的胆识,那天,你在堂上口若悬河的辩辞,让我想到的是你在北地在我军中和众将士豪语天下,激辩战局的场景……“凌岚是谢玉的女儿,这个调查的结局,是让我意外,也正是这件事,令我一度以为你跟清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以至于会误会……”“误会就误会吧,你倒好,为了跟我划清界限,居然又撒理一个弥天大谎……居然说自己喜欢的是阿墨……”他呵呵笑出来,用手指指她挺俏的鼻子,那张白玉似的脸孔越来越苍白,她是被自己惊到了!金晟笑的很痛快,揉她的发:“你这鬼丫头,是不是被我逼急了,才撒出这种低级的谎?那天,我居然被你气得满肚子火气,有气儿也无处撒……”这一层层分析下来,他把什么都看得分明,想的透彻,角角落落里的因果关系也全被他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那满带怜宠和欢喜的一捏,捏得紫珞差点晕过去。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当前的心情:心惊肉跳。“还有什么话可说?”金晟低笑的问,瞧见她吃憋,气鼓鼓的小样儿,好生有趣。紫珞摒着呼吸,犹在强自镇定,只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睨视,半天,才淡淡道:“王爷,您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想的事儿太多了……如此荒廖可笑的事,都想得出来……我再说一遍,我是凌岚,我不是君墨问,也不是什么紫珞……放开我,别这么搂搂抱抱的了,请王爷自重!”金晟被她的冷淡激的敛起笑,好心情被她再次浇了一盆冷水,可他不会放弃。他又睇一眼,细一想,很听话的轻轻放开。紫珞反一怔,也没多想,正想避开再说,却见他手指一拂,自己身上穴道上一麻,人,便软了下去。“你……”他禁锢住了她这一次,紫珞急了。他淡笑,横腰将她抱起:“你该明白,我不可能再放开你的!你现在不承认没关系,以后,总有让你不得不承认的时候。”“金晟……”他带着她坐上路边正在闲闲吃草的黑马上,黑亮的骏马甩着头回看他们:这对年轻的男女在闹什么别扭?紫珞成了任人宰割的傀儡,只能倚在他怀里,她又急又恼的叫:“你别蛮不讲理可不可以……唔……”这人,又吻她,而且笑的好灿烂,挑着又俊又有神的眉,咧着好看的薄唇,坏心眼的在她耳边呵出一口气:“我们回家!等到了岚阁,我会放开你……阿墨,今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距离,邪魅的笑,流露着异样的坚定,眼里收到的是她脸色骤然一白的紧张。她张口以想辩说。他一笑再次用唇堵住她的嘴,狠狠琢吻一记,再次低头在她耳边很认真又极暧昧的低语一句,故意去扰乱她的心扉:“我要让你这里怀上我的儿子,看你以后还怎么跑……”他的双手亲密的覆上她的小腹。“金晟!”紫珞觉得自己快疯了,分寸大乱:“我说了我不是……”“就算你不是,我也要了……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躲开,今夜我要你还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洞房花烛!”马蹄前扬,发出一记长长厮鸣,金晟一手抱着美丽而无措的女子,一手抓着马缰,飞快的沿着山道驰骋而去。一双人儿渐渐地消失在茫茫升起的夜雾里,清幽的夜空底下,只飘零着那么一句坚定的话语。今日新月弯弯,也算是良辰美景,可紫珞觉得,前程一片黑暗!****景侃送清王回到府时,夜已深。经过这一番又惊又险的事,金暤整个人有个脱虚的感觉,他命人将另外半份解药递交给景侃。景侃接到手,谢过笑着离去。金暤坐在座位上,沉默半天,不言语,好会儿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仍抖得依旧厉害。陆平上前来扶,低问:“爷要不要回房去歇?”陆平,四十来岁,高头大马,是清王的暗卫,一直隐于暗处护着清王,这人是清贵妃给的,对清王忠心不二。他见到清王脸色那么的惨,他心里自是又怒又恨,恼自己没有护好清王,致令他受了别人的道。金暤摇头,身子里是一阵阵的抽疼,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一样,情知那是毒解的不干净的缘故,心这么一想,忙吩咐道:“让乾安过来!不去房里,惊动了王妃,又是另一番乱。”陆平“是”了一声,先扶着清王进了书房,让人泡上茶,才出去找乾安。乾安善使毒,也善医,是清王在外头结交的一个奇人,陆平知道爷这是想让人家治毒。一会儿,乾安来了,清王示意他过来给自己看脉。乾安一探,脸色大变。“跟本王说说,你可能解了这毒?”金暤淡淡的问,情绪已经渐渐平伏下来,心下直觉那个冒牌公主没那么简单,她那么大胆,毫不惧怕于他,必是有所倚仗的。此刻一看乾安的脸色,就知自己所猜无误。“解不了!”乾安神色难堪极了,闷闷想半天,才摇头:“这是百味毒,由百种毒药研制而成,其毒药的加入时先后序顺可按制毒人的喜好自行打乱,这序顺一乱,最后解药也会各不一样。这种毒,据说已经失传二十余年了,怎么还有人会懂这种毒?爷,谁下的?”边上,陆平悻悻的叫起来:“萧王府的那只小狐狸真是毒,枉废爷还给她跑腿曾救过她……娘的,我带人去废了她?”他恨恨的用刀柄敲地面,把手指捏得咯咯响。金暤靠在椅子里,闭眼,手指捂着自己的唇,想的还是之前咬她的那口,待陆平快要踏出书房门,才叫住他:“你能废得了她才怪……再说,本王也舍不得废她?”“……”陆平顿住,一楞,转身时看到乾安也怔住着:王爷居然说舍不得?对像是一个加害他的恶毒女人?“这个女人,本王要了!你们有空多费心想想怎么把她给本王活生生的给弄过来就好。嗯,不许弄死弄伤了她!”金暤着重强调了后半句。陆平与乾安面面相觑,他们的爷:疯了!“爷,你想弄过来做什么?”陆平很纳闷的问。但笑不笑的眸徐徐睁开,清王反问:“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你说,本王想做什么?”****深夜的山林间,晋北冥背着一件黑糊糊的大麻袋急匆匆推门进了一间厢房,大麻袋里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犹为的诡异。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就在:房内亮着烛光,有个男人坐在桌案前养神。晋北冥将那麻袋扔到地上,一阵呜呜的声音传了出来,单膝跪地对自己的主子:“爷,凌岚终于抓回来了。现在怎么办?是让她活着回萧王府,还是把她毙了,将尸首送过去?”男子睁开眼,不答,眸光冷冷,缓缓的走到麻袋前,上去挑开被捆扎起来的袋口。袋子脱落,里头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孔,头发凌乱,满脸是血,又是血,又是泥,又是乱发,黏在一起,连乞丐都不如,一双眸子里盛满了害怕之色,盈盈骇然的泪水打湿着那双美好的水眸。这女子是凌岚。待续!今日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