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那些人未见得不比你差”应为“那些人未见得比你差”.上文“两个字”应为“四个字”。每次更新总得看上几遍,仍免不了会有错字误句,亲们见谅!****紫珞直接回了安王府,进的是安王的书房,随手把门关门前,紫珞命喝安王的身边人将景侃赶的远远的,不许让他在附近瞎转悠,只能守到园门口处,态度非常非常的不善累。景侃摸摸鼻子不明白自己这是哪里得罪了君墨问,平时的时候,君公子一直是最好相处的一个人,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为难上他一个跟班?“景侃怎么来了?”胧月一直焦急的等在书房,见小姐回来,方松了一口气,又见小姐气恼着,不觉纳闷的问萌。“别提了,遇上金晟,险些就叫他抓了去……胧月,给我一杯水……”“哦!”胧月忙给倒了一杯开水,又奉上几颗酸酸的腌梅,这几天,小姐就爱这么和着吃。紫珞一口喝干,才放下茶杯,金贤的影子罩到了头上,这家伙目光怪怪的扑过来,一双手按在扶手上,将她锁在其中:“告诉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端端一个男人,怎么就变成女人了……不对,是好端端一个女人,怎么就变男人了,也不对……奶奶的,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真是恨不能将她的衣裳给扒了,查个究竟。嘴巴被人捂住,是胧月脸色发白的将他给按住了:“金贤,你想嚷的天下皆知吗?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知不知道!”看着呆成傻样的金贤,紫珞无奈的捏捏眉心:“贤,就如你所看到了,也就如你心头正在想的!”“啊?可……可……是,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孩子依旧处于饱受惊吓的状况之下,实在很难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变成了自己的老师——是啊,君老师比他大了好几岁,也只有君老师才会在人前,混小子混小子的支使他!“先别管这么多了。小贤,我现在被门外那个盯着,不能出去,我得烦你再帮我一个忙……”说话间,紫珞站起来,往书桌前坐下,执笔疾书了一封信,置于信中,交到他手上,认真的说:“小贤,帮我亲手将这封信交给四方楼的掌柜,就当是去四方楼给我买蜜饯。至于其他事,我们回头再说,拜托了……”金贤盯着手上这封信,再一想她曾跟展苍说过的话,剑眉直拧道:“情况紧急?你该不是想救他吧!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敌国的奸细,我怎可助你放走这么一个敌国死囚?不可以的!”他砰的将信扔回桌案上——相当的忠君爱国,情操可嘉。紫珞沉默一下,将信重新拾回来,将它塞到金贤手上。他固执的不肯拿:“这个忙,我……”“他是兄长——我要是就这么眼睁睁看他死掉,我这辈子,心难安!”她蹦出一句,捏着那信,低低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是旃凤人,你知道为什么不肯留下帮金晟么,第一是因为我是女子,留下不方便,迟早会穿邦,第二,我答应过我母亲,不会和北沧有任何政治军事上的纠缠,只做一个寻常过路人。“小贤,天牢里面的那个人,我一定要救。当然,你可以选择将拆穿我,将我也一并关入大牢,如果你不忍,那就帮我一个忙,就送一封信而已,其余的事,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再让你帮忙。“小贤,他是因为我才入的天牢,这一次我必须将他救出来,至于将来他若再落到你们手上,我绝不再多管!”****金晟跨进安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下,他皱着眉直直的走进金贤的书房。房里火烛明亮,满屋酒气,地上,滚满酒坛,金贤手上捧着酒壶,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乱蹿的烛苗,一副醉态。“阿墨呢?”他四下看,并没见其人,连景侃也不见。“嗯?哦……大哥啊……你来了呀!”金贤举起酒壶憨憨的喝了一口,面色潮红一摊手,又一耸肩:“走了,回山庄了。带着嫂嫂回一起去的……至于景侃,被君老师打昏了正睡在客房……放心,小弟我不会亏待大哥的的人!让他睡的是最好的客房!”金贤怪怪的笑着——前半话,是她让这么说了,她说了,她离开莲湖的事大哥已经知道,大哥若找来,他就这么答去,反正现在还拆穿,玩的就是暧昧。好吧,她说什么,他都依从。谁叫她是君老师,谁叫她是紫珞……哦,真是见鬼的!他狠狠的喝了一口,真想揍人:她只要做紫珞就够了,为什么要做君墨问吗?唉,烦人呐!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层的身份?又是墨问,又是紫珞,又是凌岚,又是他嫂嫂呢!他很想掐着大哥的脖子叫——大哥大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心心念念的墨兄弟是女人,并且还做了你的女人!哈,瞧啊瞧,这回,你得意了,是不是,不但得了个好兄弟,还得了一个好女人,但是,我怎么办,我快疯掉了……是的,他喝了不少酒,自她带着人走掉之后,他就开始喝酒。他想去送她,她说不用,我还有事办,你跟着,不方便。送守信后回来后,紫珞又和他深谈了一番,她把这些年的事通通跟他说了一遍,然后,他才知道原来七妹早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原来七妹一直在替她圆这个惊天大谎。他说不对,明明墨问是个男人,明明紫珞与墨问同时出现过,怎么可能,紫珞成了墨问。紫珞说,也许你不信,这世上有一个男人长的跟她一模一样。她对他说:“我是君墨问,但我更是秦紫珞。贤,我一定会离开北沧的,也许很快……你一定要好好和你的王妃过日子,知道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要的是她紫珞。可是她说:不可能的。不可能!.对!她说:我连最最在意的大皇兄都不想要,何况是你!他对她说:我比大哥专情,保证一辈子对你好!她笑笑:我不兴师生恋,我也不兴姐弟恋。……“大哥,你别走……你们……喝酒……来来来……喝酒……”金贤从没有这么烂醉过,醉到连步子走不稳了,冲过去,一把就从背后整个儿将金晟抱住。急着想去找人的金晟,心里本就烦的要死,这个时候再被这醉猫缠住,有些恼,回头问:“五弟,今儿我没有跟你喝酒,以后有空我找你……”他将人扶到身边上坐上,脚步还踢到了几个吃空了的酒坛,正想走,金贤又一把拉住他,眼红红的直叫:“先别走,大哥,我要想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了,你再走……否则,不让!”“嗯,问吧!”醉猫最难缠,金晟只能耐着性子接话。“好,痛快!”金贤站起来,大着舌头,直拍他的肩膀,一双醉朦朦审视着,打着酒膈道:“嗯……你喜不喜欢凌岚,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凌岚……”金晟皱起了眉,没答,这事,他没必要跟旁人说。某人等不到回答,急了,压低头,似想看清金晟那深不见底的情绪,一本正经的提醒说:“听着,你要是喜欢,就好好待着,你如果只是因为觉得她是谢玉的女儿,这么好好待着可以博父皇高兴,那你早些将人放掉好不好……“还有,以后,你也不要再娶别的女人,就这么好好的待她,千桦绝对不能娶的,懂不,失掉韩家那支兵马并不可惜,做个藩王也挺好……“大哥,储君的位置你也别去争了好不好,你若做了皇帝,你若娶了三千后宫,她要如何伤心……她一定伤心死的……“嗯,不对不对……你不可能放弃皇位的,但是,大哥若要得到天下,就一定会失去她……她不合适养在宫里啊……“虽然,她那么聪明,虽然,她可以辅佐你……可是……她不是那种重权欲的人,把那些事压到她头上,她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自小到大,金晟从没见他如此的说话语无伦次过,但这语无地伦次的背后自是深藏玄机的。至少可以证明一点,金贤已经知道“凌岚”就是墨问。若情能让一个外人知道她是墨问,却死命的在他这个丈夫跟前隐瞒一切,这真是让人感到不痛快的事。他想了想,没再将他金贤推掉,而是扶他坐到身边。接过酒壶,他自行斟了两杯酒,一杯给他,一杯自己吃,坐下,一副准备陪金贤吃酒的样儿,嘴里则不咸不淡的接着话头问:“好,我陪你喝酒,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金贤一口干掉杯中物,头脑越来越迷糊不清,皱眉的夺过酒壶又浇了一口,思量了好一会儿,压不住心头的委屈——他想诉诉委屈啊!大哥是他自小最最玩在一起的那人,大哥因为母妃失宠,在父皇跟前饱受冷落。他们两人属于同命相连的命,他们最是谈得来,再加上因为君老师的缘份,他跟大哥走的最近。遇到什么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找大哥商量,找大哥帮忙,找大哥天就不会塌,因为大哥疼他。但是大哥再疼他,也不可能把君老师让给他的。天牢跟前,大哥说的很明白:只要对像是君老师,就算断袖,他也认了。这感情这么浓烈,他自是不可能再放开君老师了。金贤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直拍桌案:“我心里难受……我闷的慌,憋的厉害……大哥,我嫉妒你,好嫉妒……”一连叫了好几声嫉妒之后,他抬头,抓住了他的胸襟,直叫:“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她?你说,你懂我说什么的对不对……”“嗯,我喜欢!”金晟知道跟一个醉鬼的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既然决定在这里听他唠叨,那就好好配合他说,好好的哄他说话。他笑笑,又斟了一杯酒,问:“五弟可有喜欢的姑娘?”一顿,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一个已变的模糊不清的脸孔,那张脸孔曾经在帝王跟前满口拒过婚,便转而问:“那个紫珞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听说你一直在查紫珞的下落。嗯,我一直没问,那回在在殿上你跟父皇请婚,为什么突然间又变了卦?”“紫珞?”金贤咬着这两个字儿,心头越发的憋屈,极埋怨大哥这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这分明就是往在他疼痛的心窝上捅刀子,又一想,也对,大哥还不知道哦,于是,笑,又哭,又狠狠的灌了几口中后,才咬牙切齿的叫出来:“那丫头不肯嫁我……她不肯啊……”“哦,为什么?”有个声音在耳边淡淡的问着。这问题好,问中了他心头愤慨,是的,他正在愤慨这事,于是大骂:“她说她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一个小破孩……“他~娘~的,我堂堂安王在她眼里,就是一破小孩……“大哥,你说,你来评评理,我哪是小破孩?我都十九岁了,早就行了弱冠之礼,建了自己的王府,只不过没有过女人罢了……“算就她年纪比我大上那么几岁又如何了?“为什么她就看不中我呢?“她竟说她一定会走,北沧谁也留不住她……“大皇兄,这个女人狠心的很呐……“就算是你,也留不住她……“她说了,她快要走了……她要去躲起来,谁也不见……以后,哪怕整个世界掀了天,也不关她的事……“对了,她还说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没有君……”最后最最关键的两字儿没有说出来,他“咚”一下,推翻酒壶,醉到在桌案上,但该有的意思全都有了。金晟目光一凛,迸出异样的火花,几句话,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的事,转身拂袍出去,先去客房将景侃弄醒,然后一起出去。茫茫夜色中,他骑着马直飞城外,扑了一个空,悠然山庄的管事说庄主并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这么晚的夜,他能去哪里?会去哪里?踏出山庄大门,金晟心上又生起怒。当然怒,极怒。他怕,这女人一声不吭又跑了一个没踪没影,后来想想不可能,只要她担着凌岚公主的身份,她就不可能跑路。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太有责任感,太想天下太平,太见不得有人流血有人横尸,再加上凌岚还没有下落,她无论如何都不都不会逃之夭夭。漫无方向的找了几处他可能去的地方后,金晟思量思量再思量,很理智的打道回府。****紫珞在哪里呢?便如金晟所想的一样,她已经回了岚阁。办完了正事后,她便回了萧王府,正当金晟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四处寻找的时候,她已沉沉睡入。纵然睡着,她也把眉心皱的紧紧的,似有无数烦恼藏在心头,消弥不散。****几近半夜,当金晟才风尘仆仆的回到王府,冲进岚阁,看到她安安静静的在恬睡,一整晚在疼痛的心的才终于安定下来。这女人!唉,他无力的瞪着**美丽而苍白的她,老半天老半天感觉不真实。又爱又恨又怜又恼,滋味杂陈呀!白天时候,还跟他闹着呢,这一会儿倒是好,睡的这么踏实。不错,她睡的可甜着呢!长长的睫儿微微的在颤,似在做什么恬美的梦,唇线弯弯的,雪白的脸孔因为盖锦被的缘故,透出两团漂亮的红晕,唇也艳红着,全没有之前那干呕呕青脸的惨样……等等,不对,这张脸不是她的,谁能知道人皮面具下的她气色好不好?这一刻,他不得不再次佩服这种易容术的精明,竟令他对此束手无策。房里点的亮堂堂,他就坐在床头,对着她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想去抱她,又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带着血的,转身下楼去洗掉一身血腥,去上药包扎,等将自己弄的清清爽爽了,才缩回**,将她抱住。抱着她的感觉就是好。很安心。但今天她的表现真真是叫他又怒了一把。真想好好打她一顿。可怎舍得!呵,这个可恶的女人,生怕他将被她拆穿,又急巴巴的做回了女人。睡梦中的她小小抗议了一下,却还是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睡下。他低头,亲亲她的脸,亲亲她的唇,恨不能将她立即弄醒,两个人好好把话说明白了去。可是胧月说了,她吐的厉害,还晕倒过,好不容易才睡去的……言下之下就是让他别扰她。他不扰她,就这么抱抱她就好,如何忍心扰了她的清梦。他们,来日方长!他想睡,就这样抱着,歇一会儿,所有事情待明天再说。事情难尽如人意,才眯上眼,才隐约有了一点睡意,有人敲响了房门。“爷……”景侃的声音带着急切。今天发生的事真多,这刻又有什么事?他的警觉性素来就好,轻轻放下她,她睡的好沉,只皱了一下眉,又睡过去。金晟轻轻的出去,门口,景侃脸色很凝重的候着。“何事?”“天牢出事了!”“哦?”他目光一利,冷笑一下,却不意外,哼一声说道:“是不是跑了?”“是!”“放心,跑不掉!他若能跑掉,本王就跟他姓!”****夜色深浓,有人难眠,倚栏而望。阁楼的转角处,有两道人影在目送王府的主人带了大队人马出府,动作很大,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东子,你说,这事是成了还是没成?”胧月迷惑的问着,有很轻很轻的声音问着。“嗯?”“你没听到吗?”“听到了!”“那你说小姐的计划失败了吗?”“等明天看结果!”“你这等于没说。”“我喜欢用事实说话!”承东低低一笑,闭着跟,靠在墙角养神。“唉……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又要出事……东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藏着事?今天你去了悠然山庄,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是不是熙儿闹上你了,我们一连走了几天,他一个儿在庄中定是闷坏了吧……”“嗯?哦,呵,没事……月,王爷走了,你到屋里去陪小姐吧,什么都不要多想!”有些事,承东的确没有说,说了,只怕小姐又处操心,他只是暗中让人吩咐去办了,才明白今日金晟为什么要打晕他们关起来——第一,因为韩千元大闹七公主辰诞的事已经闹开,他怕他把这事传给小姐知道。第二,前日,君熙被人掳走,玉连子不在悠然山庄,他带人出去找熙儿至今未归。两件事,无论哪件,都能惊扰到小姐。承东懂的,小姐的身子不能再瞎糟蹋,不管是为她自己,还是为了那未出世的小主子,都得好好将养起来。所以,他可以对金晟做的事表示理解,因此,他没有说破。****承东总觉得这一夜,会有事发生,不敢回去歇,哪怕左丘过来换他班,他都没答应。果然,天未亮,岚阁内便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啊啊啊,东子,快进来,快进来……小姐吐血了……怎么会这样,好多血好多血啊……脉向根本没有什么异样的症状,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吐血?怎么会吐血……”****猛的睁开眼,紫珞想起今天还有大事,忙拨开雪色的芙蓉帐,才发现身子软的就像海绵,发觉胸口奇怪的作疼着:“月……”声音有些哑。她将身子拔出被窝,差点就一头栽倒。门被推开,珠帘一阵沙沙作响,胧月急急飞身走进来,扶住脸色异样苍白的女子,气恼的直叫:“小姐,不好好躺着,你起来作什么?你非得把自己弄的下不得床才甘心是不是?”这话,听上去有些怪。紫珞楞了一楞,想到昨儿个晚上吐的厉害,睡下去便沉的不像话,她这是在责怪她没有好好爱惜了自己,笑笑说:“没事的,我现在不吐了不是……嗯,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话间,她看向窗外,天,似乎大亮着了.胧月明白她这么急的问时辰是做什么,本不想回答的,顿了好一会儿,情知是瞒不过的,便答了一句:“快正午了!”“什么?快正午了?”摸着头发正在整理的紫珞赫然一惊,急的寒起了脸,想到胧月一直不想她再掺合这些个事,保不定是她下了药,让她睡过头,忍不住委婉的责了一句:“月,你怎么可以不叫醒我……昨夜的事,并不是百分之百可以行的通的,这万一没成,今早是唯一的机会,你怎么可以忘记提醒我呢?席大哥真要是出了事,你让我的良心要如何过意得去……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是……”胧月张了张嘴,心里挺委屈,本想说:小姐,你一直昏着,怎么叫?没说,只是楞楞的看着小姐。这一刻,小姐精神气爽的,除了脸色苍白的可怕外,并没有一点点异样。怎么会这样呢?突然吐血?突然昏厥?突然又不药而愈?还有,后来还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她们好不容易给小姐清洗干净血迹,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景侃突然就跑了来,紧张的在外头直问:“杨承,王妃可有异样!”承东在外头惊疑的反问一句:“为什么这么问?”胧月觉得古怪,急急出去看,景侃还在气喘吁吁,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急急赶的回来,犹在那里低声急问:“别问为什么,先说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发生?是不是真出事了?都快天亮了,为什么你们没睡,全在这里守着?”胧月听着,答应了一句:“对,王妃出事了,吐了一身的血!休克了,还没醒过来……”景侃听了,脸孔腊白腊白的,转头就走。胧月不明白啊,到底天牢那边出了什么,至令景侃会如此一句?这么一问又会和小姐的吐血有什么牵扯?然后,没隔一会儿,金晟急匆匆的带着冷熠赶了回来,冲进岚阁的时候,整个人是那么的凝重,急声就让冷熠诊脉。冷熠诊了半天,疑惑的说:“并无异样呀”对呀,并无异样,却无端吐血不止,是何道理?谁能解释,这件奇怪的事情?……“胧月,你怎么了?”紫珞看到胧月的脸色是那么古怪,委屈的神渐消散,满满的尽是担忧之色。“小姐……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口气是那么的小心谨慎。紫珞耐着急切的心情,摸了摸自己的头,捂了捂自己的心,摇摇头:“没事呢!怀孕的人,害喜是很正常的……对了,快让承东过来,我急着知道外头现在怎么样了?凌岚找到没有,还有……天牢那边有什么状况……你……呀……怎么了你,眼睛红红的,谁欺负你了……”“小姐,那些事,你就别管了!你的身子这么差,为什么还要管那些人的闲事?别管了好不好,好不好——他们的死活与你何关来了?”胧月失控的大叫,将她一把抱住,似乎被什么吓坏了。这种举止的背后应该有明堂的,会不会和自己的身子有关呢?她稍稍就这个问题作了一小小的思量,但没有深入多想,只说:“嗯,好,等这些事了结了,我们就走!其实我撑的也很累!”这时,承东走了进来,看到她已好端端的苏醒过来,也楞了一会儿,这事,还真是玄奇。“承东,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你事呢……”紫珞忙推开胧月,随手去取了昨夜放在床边的紫衣,却没找到,一看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昨夜里的衣裳——她楞了一下,想了想,感觉昨夜里金晟似乎来过,但后来呢……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又要换衣裳?心城闪过重重疑惑,来不及问,回头自衣厨内取了件衣裳穿上后便往外走:“昨儿夜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说话间脸孔上挂满急切的神色,她一定还没有去梳装,不曾看到此刻的她有多么的病恹恹。承东很想跟她说,小姐算了吧!“杨承!”紫珞心头突然慌了,厉声而问:“到底怎么样了?”不说是不行的。承东转动了一个眸子:“小姐神机妙算,展苍逃脱了……但是,萧王棋高一招,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人再度捉了回来!现在已经押往刑场!萧王和清王一起监斩……”前半句让人喜出望,后半句如坠冰窟。这一喜一沉让人揪心,揪心的厉害!心窝窝里又疼了起来。疼的厉害。“我去见皇上!”已经快喘不过来了,不料,承东的后半句让她差点蒙过去!“皇上在刑场……”“那我去刑场!”紫珞步履轻浮的往外而去,外头正艳阳高照,刺眼的让人眩目,她觉得头重脚轻。承东忙抢住,不忍看小姐脸上那坚决的神色,低低一叹,摇头说:“来不及了,没用了……行刑的时间提早了……小姐,我们现在赶过去,也许正好可以替凤亦玺收尸……”*****果然是迟了不光死了凤亦玺,不少旃凤的死士皆横尸在刑场,又是一片血腥,一片死气腾腾。有官兵在敛尸,他们正打算把已渐凉的尸首拉下去厚葬。皇帝这还算是念点旧情啊,还知道命人将那颗已经搬家的脑袋缝合,另外又配送了一口上等的棺材,皇帝并不打算将其扔到什么乱坟岗随意给葬了。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好一个仁至义尽!果然高位无恒友,在国家利益跟前,再深厚的交情,都枉然。“小姐,别去看了!您受不了的!”是,她是受不了,无法承受那白衣谦谦的人儿,就这么没了!三生湖上,曾经他们泛舟游湖,是何等的惬意自在,她原还想有空再去席家吃茶就**的,还想听听席大哥的娇娃冲她叔叔叔叔的直叫,想到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她心就疼。是她托大了,早该直接进宫见沧帝的,早该的!她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生生就把这么一条性命给赔了进去!.她想哭,却不能哭。现在她,是君墨问——当初是君墨问亲自将这个男人送进天牢的。现在再哭,有点猫哭耗子的意思。其实哭又如何,利益归利益,交情归交情,所谓英雄,不问来历,不问出处,惺惺相惜,道义上讲得过去。“别拦我,我还想再看他一看……”紫珞坚决的推开胧月的扶持,走到了棺材边上时,将那个重手重脚在对席大哥不敬的侍卫,重重的拨开。侍卫打了个趔,回头要骂,见是“君墨问”,生生就把吞了下去,恭声道:“七驸马,您这是……”“滚!”她低低叫叱,森冷森冷的声音。侍卫脸一白,骇的忙退到边上,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爷。小心肝砰砰砰痛苦的颤,她闭了闭眼,看向安安静静睡在里面的人,七窍皆是血,发上,脸上,血红血红的,一大片,眼睛瞪的圆圆的,写满了骇怕的神色——他死不瞑目,他也害怕——对的,死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是条不归路,谁人不害怕,可这样的神色落到席大哥眼里,就显得太不班衬。于是,她的眼里,又聚拢起酸意,生出湿意。她看着他的衣裳,看着他的那一双手,左手搭右手的放在腹部,麦色的手指上空无一物——她忍不住去牵他手。魂已散,人已凉,他们说男子汉大丈夫,掉头不掉泪,纵然掉头,也就碗大一个疤,可一旦长了这个疤,那便是一辈子。就在泪几乎要涌出来的时候,她怔怔的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忽然就笑了——破泣为笑。这人——居然不是席大哥!待续!今日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