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暧昧关系令我感到不安的是,商仪指示下的扫黄运动确实是有些张扬了,她命令手下的人把小姐们拉到街上去游街示众,这就颇有些文革的遗风了。当我看着那些姑娘们排着长队低着头在人『潮』汹涌的广场上顾影自怜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流泪。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们都有爹妈,她们的爹妈大多数并不知道她们在这边做小姐。她们也应该有她们的尊严,她们大多数来自农村,家里面有兄弟姐妹要读书,有老人要赡养。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去做小姐的,尽管她们所作所为有违道德,但社会应该给她们更多的包容和同情。在看热闹的市民中,有正直的中年『妇』女骂她们破坏家庭,不守『妇』道。但她却不知道若是没有了小姐,男人们会包更多的二『奶』,养更多的情人,婚姻就更容易被破坏。对人应该是正确的引导而不是的过分地封堵,因为**就像洪流,越禁**就越强烈。毕竟社会上真正高尚的人并不多。我还听到有为人父母在抱怨『政府』扫黄的力度不够,造成他们的孩子被黄『色』的东西所毒害。他们却不懂得反省自己有没有正确引导过孩子如何对待两『性』问题?我还看见有市井无赖向小姐们吐口水,他们此刻也显得无比得高尚和正义。他们终于有机会享受一次他人的感觉。带着这些狭隘的私心,他们还吹着口哨哗众取宠。这些可怜的小姐们在正义无比的市民们的嘲骂中,把头埋得更低了。这就是『政府』要达到的效果。作秀般的效果。让三教九流的最末流的小姐们永无翻身的机会。让中国近千万的小姐们在暗地里用**为更高阶层人们服务的同时,还要被继续奴役她们的思想和她们的**,不让她们有翻身的机会。此刻我多么得希望小姐们能够昂起自己高贵的头颅,像发达国家的小姐们一样在社会包容的情况下,进行游行示威来争取自己的权利。但是我很遗憾,她们的思想里只有被伪道德批判之后的羞愧,而没有被政客们利用后的愤怒。我觉得我和小姐们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同类,我们都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当统治者们把老百姓的思想觉醒当成洪水猛兽一样来防的时候,他们自私自利的心态就表『露』无遗了。后来,这些小姐们大部分被送去了劳教。b市出现了短暂的真空。南霸天开始暗中物『色』新的“货『色』”,风头一过,又可重『操』旧业了。南霸天之所以能够重『操』旧业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在这次事件中,中央的问责直接导致何局被调离了b市a局局长的位子,而之前的士罢工所反映出来的问题经过人为的发酵之后与这件事一并影响了更高层领导对何局的看法。而更高级别的严副书记也因此事被中央训话,给中央领导落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就这件事在官场里的后续反应来看,商仪的『操』作并不算很成功,但确实也达到了一定的目的。因为b市的扫黄确实净化了一下社会环境,把小姐拉出来游街示众也迎合了一些高层领导的喜好。在整件事情当中,有赌的成分,因为在人治为主的中国,事情闹大了该怎么处理,完全是领导的意思,领导可以选择兴师问罪,也可以选择息事宁人,这里面人为的成分很多。而能够赌赢的关键就在于把中央领导的喜好琢磨透彻。一起新闻事件总是在人们的口里滞留不了多久,便迅速地被遗忘了。很多中国人不喜欢看历史,因为中国的历史太沉重了,又或者被美化得让人意『乱』神『迷』般得昏昏欲睡。除了史官之外,记者也许也是记载历史的人。但记者记载的往往只是事件的表像,若干年以后,或许有良心的史官记载的史事才能体现出表像背后的本质。也许b市的这起“『乱』”的事件并没有资格进入中国的正史,但是它确实应该作为一个案例,告诫记者同行们,新闻的报道一定要有职业『操』守以及保持客观中立的态度,另外还要学会保护自己。在这起事件过后没多久,都市报的主编就被司法机关陷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这是一起典型的秋后算账。因为都市报关于日本人的报道触怒了高层,于是以严副书记为首的势力在遭到敌对政治势力打击之后就如从水里爬起来的落水狗,见人就咬。当然他们也会挑咬得动的咬,并且还会动用商仪暂时还染指不到的检察院和法院来对目标进行疯狂的报复,于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就成了他们发泄自己私愤的殉葬品。这是中国人心理阴暗面的典型表征,也是整个社会实现民主的一只拦路虎。b市a局一把手的宝座并没有落在罗李两家任何一派的手里,而是从外地空降了一位同级别的领导过来。据传,此公和b市市委书记关系非同一般,这意味着a厅『操』控b市a局的能力要大打折扣,而a局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则会更加亲密,于是像行业罢工、群众围访市『政府』|、强制拆迁等等群体『性』事件,a局的兄弟是责无旁贷地要去“维持”秩序的。双重管理是中国特『色』下的又一怪胎,而把a局的地位刻意拔高却显示出『政府』在用威权治理社会时的做贼心虚。何局的离去,对我而言是去了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局里新来的一把手还算是个豁达之人,因为刚刚上任,行事也颇为谨慎。我抓住这个时机,用省财政直接拨下来的两百万经费给a局每位在编的同志办了一张心理咨询卡,持卡的同志可以自行去医院进行心理咨询,组织上不过问——这也是我结合中国的实情,而取消了在工会内设心理咨询室的最初构想。我希望将这件事情低调处理,因为中国人不喜欢扬家丑,经费用完了,这个福利也就自动取消了。小陶还是忍不住把我在a局推行心理咨询卡的事情在金盾报上曝了光。市里面的领导对这些事情不痛不痒,(他们只会在出现群体『性』事件的时候才会想到a局),而一般的新闻媒体在没有宣传部门允许的前提下又不敢轻易报道a局的负面新闻。因为刚刚被修理的都市报主编的冤情还让他们心有余悸。厅里面对这个事情也不闻不问。于是我七上八落的心终于回复了正常的跳动。工作上算是开始有了点起『色』,但感情上又觉得空『荡』『荡』的。闲暇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宛儿,得知她居然通过看似冠冕堂皇的竞争上岗,接替了江小合政治部主任的位置,官居副厅级,这让我心里有些失衡,忍不住在心里诅咒——睡来、买来的位子,有什么好炫耀的?但是我迅速反问自己——我现在的位子不也是睡出来的吗?我与宛儿谁也不比谁高尚。反而我比她更虚伪——我为了一个高尚的理由就可以容忍自己做一些龌龊之事。再说了,我想做得那些高尚之事,不也是为了给自己添好名声吗?但是我的伤疤让别人揭开后会不会毁了我苦心积虑的高尚行为而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名声呢?那时候我就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了。我当然知道一下心理特别阴暗的人总喜欢放大别人的错误,在攻击和漫骂中享受愉悦,喜欢站在别人的尸体上欢呼并攀爬。而位高权重者总是喜欢捂着自己的缺点对下属漫骂来发泄自己的精神大粪,于是举目望去,遍地是粪,满山是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