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宁静谧,夜凉如水,凌语芊上床躺下已有一个小时,可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满脑都是今天在雪糕屋的情景,特别是,贺煜故意拉住李晓彤的手,邪魅冷笑地对自己示威的那幕,更是俨如一枚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捣鼓着她的心窝。当时与高峻分别后,她便无法自控地去想,自己离开后,贺煜会否继续和李晓彤约会,他们接下来还会去哪,去做什么。然后,内心便不断纠结和郁闷,甚至伤悲和埋怨。她知道,今晚必定又很难熬,自己应该借住安眠药入睡,可一想到明天又有可能得在母亲或薇薇的呼唤下才能醒来,想到母亲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她犹豫再三后,便忍住了,再说,开安眠药只是预防万一,未来的路还漫长,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依赖它,这药的作用,有时候细想起来,还真有点类似于毒品的作用。吃了,难受,不吃,更难熬。哎--一声无助而苦恼的叹息,自凌语芊嘴里发了出来,她再一次转身,这次,是朝床里面转,恰好发现,薇薇醒了,睡眼惺忪,满是疑惑。“薇薇,对不起,姐姐把你吵性了。”凌语芊赶忙歉意地道了出来。凌语薇先是静静望了她片刻,才道,“姐姐,你是因为姐夫的事而睡不着觉吗?”凌语芊怔然,为妹妹竟能猜中自己的心事。“今天在雪糕屋里的那个漂亮姐姐是谁?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除非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否则都不能牵手的吗,姐夫为什么一直拉住那个姐姐的手,还对那个姐姐那么好?”凌语薇又道,灿若星辰的大眼眸依然布满困惑,柳眉儿微蹙着,很明显也不悦于贺煜的行为。凌语芊心中悲伤则被挑起,对着单纯无邪的妹妹,她无法直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控诉,“是的,男女授受不亲,可他们两个,不是普通的朋友,他们何止牵手,更亲密的都有呢,亲吻,抚摸甚至……欢爱,他们都做过的!”“姐姐,天佑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凌语薇突然又道。凌语芊回神,数秒后,反问,“薇薇很喜欢天佑哥哥?”“嗯。天佑哥哥对薇薇很好,会主动对薇薇笑,姐夫却不同,姐夫虽然长得很像天佑哥哥,但他性格和天佑哥哥一点也不像,薇薇对他笑,他只是动了动嘴角,就像抽筋一样,太没趣,太没礼貌了。”凌语薇如实说出心中的感受。凌语芊听罢,苦涩一笑。抽筋,没礼貌……人常说,小孩子的感觉是最真实的,薇薇虽然已经十八岁,智商和思想却只有八岁至十岁之间,所以,薇薇的这些想法,是真切的,那个倨傲冷漠的混蛋,确实是没礼貌!“而且,天佑哥哥对姐姐很好,很疼姐姐,会做各种事情讨姐姐欢心,令姐姐快乐,姐夫却是抓疼姐姐,对别的姐姐好,令姐姐你伤心和难过,以致半夜都睡不着觉。”凌语薇继续述说,神情和语气都露出责备和批评。凌语芊顷刻又是一阵痛彻心扉,伸出手,轻抚着凌语薇的小脸儿,神情愈发哀切。凌语薇也静静回望着,少顷,建议道,“姐姐,不如你回去吧,你回去了,姐夫说不定就不会发脾气,也不会对别的姐姐好。”看着妹妹纯真如纸的模样,凌语芊感觉鼻子酸酸的,可又什么也不能说,结果只能不断地百感交集,一阵子后,道,“时候不早了,薇薇快睡吧。”“那姐姐呢?姐姐你也一起睡吧,薇薇陪你数绵羊。”凌语薇说着,已经自行闭上眼,点数起来。凌语芊稍顿,抿唇,也缓缓闭目,随着她点一,二,三……不久,两道声音只剩一道,稍后,完全停止,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凌语芊重新睁开眼眸,注视着已经酣然大睡的薇薇,心头除却怜爱之情,还有一丝羡慕。有时候,人永远长不大也是一种福气,正常的自己,并不见得过得比薇薇好,不见得过得比薇薇快乐,薇薇虽然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有正常的思想,但同时,也就不用饱受情爱的伤害。所以,自己应不应该继续历尽千辛万苦地为薇薇治病呢,此情此刻,凌语芊内心里,是一片混乱和模糊。她就这样发呆了一会,然后起身,还是取出了安眠药,借助它,进入梦乡。翌日,在她预先调好的闹钟中醒来,刚梳洗完毕后,突然接到公司同事的来电,说有事急需她处理。她便吃些早餐,辞别母亲和薇薇,回公司一趟,一进办公室,马上接到同事们的各种问候。首先是找她回来的彩蝶,满怀歉意,“yolanda,你病好一些了吗?对不起啊,把你叫回来,因为这个项目之前是你跟的,只有你才清楚。”凌语芊嫣然一笑,轻声回了一句没关系。“yolanda,你的身体没什么吧,怎么会无端端病了呢?”另一个同事也关切道。凌语芊怔然,不语。当时请假,只说身体不适,并没有说出具体怎样呢。“yolanda该不会是有了吧?”公关部唯一一个已经当母亲的同事猛然喊出一句,还热情喜悦地道,“yolanda,你要是真的有了,以后尽管跟我请讲,当时我怀孕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时间了解孕妇知识,加上我自己的亲身实践,虽称不上定级经验准妈妈,但很多情况还是了解不少的。”“不错,以前我经常见小英利用上班时间偷偷上网搜集各种孕妇资料,如今教授yolanda这个老板娘,算是一种将功补过。”一男同事跟着打趣。紧接着,其他同事也跟着讨论起来。“你们说yolanda怀的是男还是女?我听我妈说,第一胎通常是男孩!”“晕,你妈是什么谬论,每个人生孩子都是先生第一胎,而且因为计划生育,每个人都有可能只生第一胎的,那这世上岂不都是男人?”“对啊,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所以我们女人吃香,你们男人等着做光棍吧!”“你……”“好了,你们别吵了,依我说,不管是男还是女,最主要的是健康,漂亮!”“那还用说,总裁和yolanda是绝顶酷男美女组合,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必是最漂亮的,我还是希望yolanda这胎先生儿子,长得像极了总裁,小帅哥哦,然后第二胎再生个女儿,长得像yolanda,小美女,哇,想想就流口水啊!”“我也迫不及待地想看了!”瞧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那由衷地替自己感到高兴和兴奋的模样,凌语芊心中百感交集,但最后,还是做出了澄清,“对不起,我……我还没有怀孕,之前身体不适,是因为感冒了。”她话一出,热闹的场面,俨如一阵寒风扫过,回归沉寂。凌语芊俏脸又是一阵窘迫,歉意的眼神一一扫他们,随即抬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把资料给跟着进内的彩蝶,待彩蝶出去后,她靠在办公椅上,回想刚才的情景,心潮起伏,澎湃不断。不久,内线电话忽然响起,是爷爷!爷爷也来公司了,叫她去他办公室,说有事找她谈。放下电话,她稍作怔愣,离开办公室,来到爷爷指定的地方。这是她头一次进入爷爷的办公室,气派豪华不在划下,还多了一份古典,再一次把爷爷的怀旧性格表露得一览无遗。贺云清笑面依旧,炯炯有神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凌语芊,招呼她坐下之后,先是问候出来,“丫头,这几天在你妈妈的家,住得还好吧?”凌语芊心中禁不住的感动,连忙应答,“嗯,还行,谢谢爷爷的关心。爷爷你呢?最近身体都没什么事吧?”贺云清稍顿,闷闷不乐地答,“爷爷过得……不好!”“爷爷……”凌语芊俏脸一慌。“你和阿煜闹成这样,爷爷心情又怎么会好!”贺云清摇头,叹气,“爷爷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才能让你原谅阿煜,让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们贺家来。”凌语芊恍然大悟,讷讷地道,“爷爷……对不起。”贺云清继续叹了一口气,问,“再过几天,就要出发去北京了,明天会正式订购机票,爷爷想问,你会去的吧?那我叫他们订票了?”“我……”凌语芊稍顿,正想着回答时,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西装革履,高大挺拔,俊美绝伦,冷酷淡漠。他……他怎么也来了?是爷爷叫他来的吗?还是,他自己来的?他知道自己来见爷爷?所以也来了?瞧着他那一副目中无人的倨傲样子,凌语芊也迅速停止思绪,正式回答贺云清的话,“对不起爷爷,我想……我不去了!”她话音刚落,仿佛听到了一声冷若冰霜的抽气声,发自,慢慢走近的男人。贺云清则猝不及防,愕然,“语芊丫头……”“对不起爷爷,我还有点事处理,得先走了。还有,谢谢您的好意和厚爱,语芊会永远铭记于心的。”凌语芊接着提出了告辞,话毕后起身,朝外面走。不过,经过某人时,突然被他拉住。她本能地顿了顿手臂,无声地反抗和挣扎,可惜,结果非但争脱不掉,反而被他带回到贺云清的跟前,他的手,依然铁一般地紧紧箍住她。贺云清抓紧时间劝解出来,“语芊,别这样,别这么倔强啊丫头。不可否认,爷爷执意要你去,是为了撮合你和阿煜,为了给机会你们和好,但除了这个私心,爷爷还觉得这次的旅行对你未来的事业有所帮助。即便……将来你和阿煜真的缘分已尽,爷爷还是希望你能在公司做事。”凌语芊咬唇,不语。贺云清又是一声长叹,“那你告诉爷爷,你到底想怎样才能答应爷爷这个要求?你尽管说,爷爷会帮你做到。”与贺云清的接触不多也不少,他给凌语芊的印象是,一个和蔼可亲却不失霸气威严的老人,但因为这件事,她已好几次见到他摆出低三下气的态度,这叫她于心何忍!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季淑芬和贺煜,为什么要这个慈祥的老人来承担后果!凌语芊想罢,毅然地横下心来,决定为此事做出一个彻底的了断,于是这样回答,“既然爷爷这么说,语芊就恭敬不如从命,语芊可以答应爷爷去北京,但是,语芊不希望总裁同往。”果然,贺云清为难,“叫阿煜别去?这怎么行呢?阿煜是公司的决策人,很多时候都得出面,再说,我们贺氏集团这次不仅是单纯参加交流会那么简单,我们准备趁机开发北京的房产,这次如果成功,有可能会正式签约的。”“所以说,总裁去比我适合。爷爷,算了吧,这事,咱们别执着了好吗?虽然这次的经历会很宝贵,但语芊觉得,只要努力,将来还是有机会的……”“语芊,不如这样,你和阿煜住不同的房间,你们只是一起搭飞机去,去到那里,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理阿煜的。”贺云清退了一步,他想,目前先要说服她去,然后自己再另外和孙子谈,让孙子想方设法在北京获得她的芳心,反正无论如何,这段婚姻只许继续,绝不准中止。想罢,他朝贺煜投出一个深意的注视。贺煜眸色黑沉黑沉的,就连阅人无数的贺云清,也无法看透其内心的想法。他强健有力的大手,仍毫不松懈地紧握住凌语芊小小的皓腕,一会,总算说出话来,“爷爷,这是我老婆,请您不必操心,就交我来**,您放心,结果会如您所愿的。”他说得意味深长,贺云清不由有点迷糊,但也没多加细想,反而回了一个趣味的浅笑,点了点头。凌语芊则被贺煜这番话给气坏了,**……调解个鬼啊,就算真的需要调解,也是他好不好!她不禁杏眼圆瞪,对贺煜发出羞恼的瞪视,同时,不忘继续挣扎。贺煜却仿佛没看到她似的,视线依然锁定贺云清,对贺云清做了一个告辞的举止,紧紧地拉住她,朝外面走。凌语芊惯性地跟着迈步,但也坚持不懈地挣扎,出了门口后,痛骂出声,“放开我,你松手,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不准你碰我!”奈何,贺煜充耳不闻,迈动长腿自顾往前走着。途中,不少人经过,他们纷纷朝两人打出招呼,“总裁,总裁夫人!”毕恭毕敬的态度下,隐约透着好奇。贺煜面无表情,酷酷地颌首,凌语芊俏脸菲红,窘迫尴尬不已,于是挣扎得更加奋力,且继续叱责和警告,“你再不放开我,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她尚未说完,只觉身子忽然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被推压至旁边的墙壁上,贺煜那张可恶的脸,距离自己不够一公分远!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更邪恶和鬼魅,低沉的嗓音更是犹如撒旦一般,“性骚扰?这样才勉强算吧。不过呢,这样的罪名似乎只适应没有亲密关系的男女,而你,是我的妻子,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存在!”说罢,他还故意朝她喷了几口热气,那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气息,让人迷醉,他还把腿挤在她的两腿间,把她压得更紧。凌语芊小脸更是刷地变红,红晕还迅速蔓延到脖颈去,惊慌的美目下意识地朝两边扫视,走道上明明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却仿佛看到很多对好奇的、感兴趣和期待的眼神,恼羞成怒的她,竭嘶底里地低吼出来,“你到底怎样才能放开我,快放开我。”说到最后,她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哭叫。看着她彷徨无措的样子,得意之情即时朝贺煜冲来,同时,伴随着一股心疼和怜惜,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数秒后,他再度开口,“不想让别人看戏,那就乖乖地跟我走,不准挣扎,不准反抗,更不准想出什么破招儿趁我不备而咬我!”凌语芊心中自是不爽,然而,此情此景,她不得不听从,即便心里对他痛骂了几百遍,她嘴里还是不甘地说,“好,我答应你!”瞧着她那生气的俏模样,特别是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激烈的胸前,贺煜并没立刻就放过她,反而整个身躯再往前趋近一些,先是感受一下她那迷人的柔软,一会过后,才站直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忽然,薄唇微扬起来,勾出了一抹自豪邪魅的笑。凌语芊连忙抓住机会推他一把,从他身下出来,然后,先行抬步疾走起来。不久,他追上,再次拉住她的手腕。她身体僵硬,但不再做任何拒绝和反抗,继续不情不愿地往前,最后,来到他的办公室。李秘书见到他们,先是一怔,随即愉悦地问候,“yolanda,你来上班了,你身体没什么吧?”“没……什么了,李秘书有心。”凌语芊也快速回话,给李秘书留下一个感谢的淡笑后,随贺煜进入了办公室内,这也才再挣脱开他。贺煜顺势松手,到沙发坐下,背往后靠,翘起了二郎腿,神色复杂地斜视着她。凌语芊则别开脸,美目四处流盼,唯独不往他这边扫,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他吭声,她按捺不住,娇喝道,“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没时间和你耗!”又是过了数秒,贺煜做声,出其不意地问了出来,“你和高峻,是什么关系,你们几时认识的?因什么结识?你为什么老是和他在一起?你们总共见过多少次面。”一连窜的质问,令凌语芊感到意外之余,也略微起了反感,她很讨厌他这种盘问的口吻,故她不悦地拒答,“我的交友情况,无须你来管,你也无权干涉。”呵呵,好一个无权干涉!犹记得,她刚嫁进门,或者即将嫁进门的那段日子里,她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她对自己千依百顺,说话总是很温柔,哪像现在这样竖眉瞪眼。她不再强求这段婚姻,所以恢复了真面目?事实上,温顺只是她的伪装,长有利爪的小野猫才她的原本面目?“嫁给我,不是你千万百计,不惜付出一切得到的吗?怎么就这样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和不甘吗?毕竟,你付出那么多!”蓦地,他也冷哼出来,深邃锐利的黑眸,依然牢牢盯在她的脸上。凌语芊没再立即接话。不错,嫁给他是自己多时的梦想,是自己苦苦坚守得来,之后,自己多般隐忍和坚持,那是因为自己心中尚有爱,但如今,美梦已醒,繁华已过,有些东西,再也不是自己要追求的,再也不值得自己去追求。“你难道不清楚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身为人妻,你多次和其他男人幽会,你为何就改不掉这不安分的个性,为什么偏要沿袭以前的陋习?”贺煜继续斥喝,再一次醋意狂肆。凌语芊听到此,再也淡定不下来。他说什么!不安分?陋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做贼喊抓贼!怀着满腔的怒火,凌语芊无比悲愤地辩驳出来,“你凭什么讲我,你呢,你和李晓彤又算什么?”贺煜俊颜一讷,剑眉皱了起来。“你多次带她幽会,用她来气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不管我和多少男人见面,我们都是正常之交,没半点伤风败德,我对得起你,对得起你们贺家!而你,根本就对不起我,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所以,这样的你,我不要,你没资格配上我!”凌语芊继续愤慨控诉,一说完就转身,朝办公室外急速奔去。贺煜被她的话语怔愣着,以致没有及时阻止,于是便也由她去,脑海继续为她刚才所说的那些控诉而运转,然后,心中禁不住地涌上丝丝窃喜。她,果然是在意彤彤的!昨天,她并非表面上所显的无动于衷嘛!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既然在意,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为什么偏要嘴上逞一时之快?就像刚才,还表现得和自己势不两立的样子,说什么不和自己同往,自己去的话,她就不去;她去的话,就不准自己去!难道她不清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得了的吗?就算答应她又怎样?去北京是件多容易的事,自己让她先去,然后再悄悄尾随,不一样可以抵达,届时,她还能怎样?真——是——个——傻——妞!顿时间,贺煜唇角一扬,连眼睛,也带出了笑意。紧接着,他随即又想到贺云清的身上。那天,凌语芊当着众人的面提出离婚且一走了之,爷爷发起威严,当场宣布要维护这场婚姻。后来,他还找过自己私聊,还批评过母亲,言语间都是要势必保住这段婚姻。而今天,他更是不惜把自己和凌语芊叫来,想借用北京之旅来让自己与那小东西和好。爷爷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初答应让那小东西嫁进门不是因为推不过去的原因嘛,那么,现在既然她自己要走了,他为何还执意挽留?假如他和她真的是那种关系,她独身了,对他不是更有利吗?难道……他和她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可假如不是这种关系?那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什么,让他不惜把孙子的婚姻给赌上?莫非真的如他所说,觉得那小东西最适合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人?但,向来踏实务实的爷爷,根本不像是这种相信命理的人!霸气的眉峰,越发的紧了起来,贺煜百思不得其解,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何志鹏的电话,“录音笔的事,查得怎样了?”“对不起大哥,还在弄,这次录音是经过特别的高科技处理,我们暂时还无法破解。”“高科技处理?那就代表,这段录音真的有问题?”贺煜眉头再次皱紧。“暂时我也不能做确切的定论,我只能答应大哥,我们会尽快弄出来。”“那行,你们继续,而且,真的能尽快!还有,高峻那边的情况呢?有什么新发现没?”何志鹏又是沉吟了数秒,又是抱歉地回答,“还没。”这下,贺煜也没多说,还是一句“继续跟进”后,挂了电话。恰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池振峯走了进来。“总裁,刚才香港华纳财务公司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叫凌云霄的人到他们那里借贷,凌云霄扬言总裁是他的女婿。”凌云霄!贺煜鹰眸陡然一眯。“我刚才已经问过出境处,yolanda的父亲确实去了香港,我想,他应该是赌瘾发作,跑到那边乱搞了。那个财务公司的经理,正好和我有点交情,所以先打来确认一下,还问我们是否真的要借给他。”池振峯继续禀告。贺煜也再思忖了一会,随即计上心来,果断地回答,“嗯,叫他照样贷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