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贺煜咬牙切齿。“你可以拭目以待!”贺熠也不甘示弱。紧接着,电话里响起了嘟嘟声,贺煜把电话给挂了!贺熠眉峰更紧,先是下意识地把手机举到眼前瞧了瞧,随即也挂机,重新靠近床前,看着**睡得正熟的人儿,颀长的身躯缓缓坐于床畔。一头长发柔如丝,巴掌大的脸儿绝色倾城,肌肤赛雪,吹弹可破,身材虽然不是特别高挑的那种,但比例很好,玲珑有致,不但能挑起男人的**,还能引发男人的保护欲,再加上她那温柔痴情、蕙质兰心的性格,简直就是天下男人最想拥有、最想呵护疼爱的女人!如此完美的一个女子,二哥怎就不爱?怎就舍得伤害?假如是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来疼呢。想罢,贺熠的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不过,眼见就要碰上她的脸时,他及时清醒。刚才在电话里那样说,除了由于气愤而一时冲动,还有一种想刺激二哥的意味,再有,其实也是内心的真正感觉。当然,这只能在二哥面前说说,对语芊,肯定不能坦白,尽管她对二哥很绝望很冷然,就算,将来她真的和二哥没有结果,她估计也不会再接受其他人,她的心已经给了二哥,即便她的人离开二哥,但一定会把心留下。二哥,你何德何能啊!二哥,你好之为之吧!带着羡慕的叹气声,自贺熠口中发出,他再朝她着迷地注视了一会,起身。刚好,他的手机又有来电,这次,是他母亲,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贺熠稍作沉吟,便找了个借口,跟母亲说今晚会在外面过夜,不回去了。语芊刚才说过,要他照顾她,将她保护得毫发不损,她是如此地信任他,故他不能辜负所托,再说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半点伤害!所以,就算这儿是很安全的五星级酒店,他也不放心喝醉的她独自一人睡到天亮,他要留下,好好保护她。脱去西装外套,衬衣的领带也解开,贺熠到旁边的长沙发躺下,继续看着她,边再次回忆今天的情景,直到进入梦乡……翌日,凌语芊在生理急中醒来,她连忙下床,准备进洗手间,不料脚跟才着地,只觉身体一瘫软,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她这才觉察,自己喉咙干涸,头爆欲裂,浑身无力。美丽的眉儿微微地蹙起,她本能地伸手抱住头,昨晚的情景随即断断续续地涌上她的脑海,她先是一惊,立即查看身上的装束,见没任何不妥,紧绷的心这才又放下。然后,她抬眸,缓缓环视四周,看到委就在沙发上的那抹高大人影时,感激之情再次袭上心头,还伴随着一股内疚,为他的守信用而感动,为自己的赌气行为而麻烦到他感到内疚。这时,贺熠也醒了,见她跌坐在地上,迅速起身冲了过来,急切地道,“语芊,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凌语芊给他一个无需担心的眼神,解释,“估计是宿醉的关系,我浑身无力,头痛得要命,刚才下床一个不留神就栽倒了,没什么事。”贺熠略微放心,把她扶起来,准备安排她到**坐好,不过被凌语芊阻止,她俏脸微红,讷讷地道,“我……我想去下洗手间。”贺熠见状,恍然大悟,于是改动方向。凌语芊又是婉拒,“谢谢,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贺熠顿了顿,慢慢地松开手。凌语芊抓住时间,试着重新抬步,总算勉强能行走。小解完毕后,她在镜子前观察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回到卧室,发现贺熠也已穿戴整齐,他还体贴地叫酒店侍应准备了解酒茶。他突然在她面前扬起一颗不知从哪得来的嘉应子,像逗小孩子似的哄她,“小妹妹,这解酒茶虽然有点苦,不过良药苦口,再说,大哥哥为你准备了甜话梅哦,所以赶紧趁热喝了吧。”他边说,边对她眨眼,样子很滑稽,然而凌语芊只觉鼻子一酸,扑簌扑簌地眼泪就来了。贺熠一愣,继续用揶揄的语气道,“这还没喝就哭了,小孩子可不能这么娇气的哦。”“人家感动不行嘛!”凌语芊不禁嘟嘴娇嗔了一句,快速抹去眼泪,把药给接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喝光,还把嘉应子也吃了。她端着空碗,注视着他,郑重地道,“昨晚,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再说,你可是一点麻烦也没给我添到呢。”贺熠依然满面温柔和愉悦的笑。凌语芊眼眶继续发热,但没再落泪,讷讷地道,“你昨晚不回家,你爸妈知道是因为我吗?”“你说呢?”贺熠不答,反问,炯亮的眼眸饶有兴味,见凌语芊怔愣哑然,他渐渐收起玩妹,转为一本正经,“想不想见见他们?”见见他们?见见他们……虽然,自己和贺煜关系决裂,但名义上自己仍是贺家的媳妇,一场来到理应顺道探望一下贺一杰夫妇的,可又担心,到时见了面,自己会不会一时控制不住,将自己和贺煜的闹矛盾告诉他们,毕竟,他们是那么的和善、真诚且亲切,对这样的人,自己肯定也会真诚相对,实话实说的。瞧着凌语芊一个劲地沉默思忖状,贺熠的读心术功能似乎又能发挥作用,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语重心长地道,“语芊,不管你和二哥会变成怎样,你都是我的好朋友,永远都会是。还有,其实你来北京,爸妈也已经知道,他们还跟我说,带你回家吃饭呢。”听到最后,凌语芊再也无法婉拒,答允,“嗯,行,那什么时候去?”“今天你要参加交流会,明天要去拜访国土局的人,不如……明天晚上跟我回家?”“嗯,可以!”凌语芊再度颌首。贺熠笑容重现,语气也变轻快了不少,“那我等下跟爸妈说一声。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先换衣服,我们去找良叔他们一块吃早餐。”凌语芊又是嗯了一声,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黑色套装,再一次进入洗手间,开始更换衣服,期间还快速化了一个淡妆。尽管她只是薄施脂粉,却足以绝美无双,迷倒众生,贺熠第一个见到,立即移不开视线。他炙热的眼神,让凌语芊俏脸一热,先是习惯性地咬了咬唇,讷讷地道,“我们走吧。”贺熠回神,为自己的失态窘迫一笑,冲她点点头,与她一起出去,在楼层大厅和良叔等人集合,然后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餐,于九点钟之前抵达了交流会现场。贺家素来低调,不想让人说假公济私,因而,身为北京大名鼎鼎的检察官的贺熠,并没有跟随大家进入现场,而只是在外面的大堂等候,只由良叔带着凌语芊等人进去。说是交流会,其实就是出名的房地产公司、一些后起之秀单位和像贺氏集团这样准备进军北京地产市场的大集团等,借此展现其实力和未来发展蓝图,好让北京政府部门记住他们,以后有合作的方案,会把他们列在考虑之内。所以,各单位都使出浑身数解,展现十八般武艺,整个交流会非常精彩,凌语芊学到了许多许多,不禁暗暗感谢爷爷执意给她这个机会。不管爷爷目的如何,丰富学识这一点确实不假。贺氏的发言,由良叔负责,据说这个方案是贺煜想出来的,贺煜不愧是个商业奇才,策划出来的东西比众多公司都好,那些人无不惊叹、羡慕且隐忧。凌语芊则更是为此深深投入和着迷,曾经,他是天佑的时候,她就领略过他的才华和魄力,只是当时没有良好的环境让他得以发挥,如今,他回到家族,总算可以雄才武略大展身手了。不过,他能干睿智又如何,不再属于自己,不再与自己有关。想罢,凌语芊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和伤感,甩开不该有的思绪,集中精神继续聆听,直到会议结束。紧接着,是晚上的宴会。这次,贺熠一起参加。宴会现场既华丽又隆重,参加者除了交流会的成员和名流商贾,还有一些相关官员,贺氏这次决定拜访的国土局负责人潘景阳,也在其中。大部分官员都认识或听说过贺熠,故他一出场,马上被他们围起来,只能暂时撇下凌语芊等人。不想在宴会上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不能装扮得太过浓妆艳抹和隆重奢华,同时,也不能穿得太简单和朴实。凌语芊正想到这样的道理,身上于是只着一袭浅紫色的晚礼服,头发简单盘成一个髻,脸上薄施脂粉,项链、耳环等首饰也尽量普通。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天生丽质的她,尽管很低调,但还是吸引了会场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些未婚男士,更是无比惊艳和倾慕,他们都知道凌语芊是来自g市的贺氏集团,但并不知晓她是赫赫有名的贺煜的妻子,见她年纪轻轻,以为她还没结婚,故都过来殷勤和交谈。基于礼貌,凌语芊勉强陪着笑脸与他们搭讪,渐渐地,那些男士大概看出她的兴致缺缺,便开始退去,转为寻找其他的女伴。至于个别狂妄自大和不服输者,则继续坚持不懈。凌语芊顿觉头疼,幸好,贺熠回来了。看着眼前几个死皮赖脸的男子,又瞧瞧凌语芊无奈厌烦的表情,他很快明白怎么回事,黑眸一眯,走近,意味深长地道,“你们不知道现在追女孩已经不流行死缠烂打了吗?这位小姐之所以拒绝你们,是因为她早就名花有主!”这几个人都是经商的,是一些暴发户的后代,自认不会贪污或触犯到法律,故不会像那些官员一样巴结贺熠,有些甚至对贺熠一无所知,于是不甘示弱地嘲讽道,“名花有主?是指你吗?”迎着他们轻蔑不屑的眼神,贺熠并无任何不悦,因为公务员的身份,加上本身不爱显摆的个性,平时他吃的、穿的、用的,都尽量趋于中等化,难怪会遭到这些“财大气粗”、“有眼不识泰山”的富二代的轻视。他依然笑脸温和,继续说得饱含深意,“不是我,是个比我厉害的男人,至于你们,更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其实你看看这位小姐的反应,就该知难而退。”比他厉害?他们都不是对手?瞧着贺熠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的模样,瞧着他明明穿着一般但举手投足间贵族气质尽显,又看看依然无动于衷的凌语芊,那几名男子沉吟思忖了一会,尽管还是心有不甘,但也作罢,悻悻然地走开。贺熠目光继续追随他们一阵子,而后转到凌语芊身上,温柔恢复,招呼凌语芊重返沙发坐下。“谢谢你。”凌语芊满怀感激。其他同事则迫不及待地赞叹了出来,“还是熠少厉害!幸好你及时回来,不然我们都不知如何帮yolanda摆脱这些狂蜂浪蝶呢。”“不惜自贬身份保护yolanda,看来熠少很重视总裁这个好兄弟。”“也很疼爱与呵护yolanda这个堂嫂。我总算明白总裁为什么会如此放心yolanda来北京,原来是有熠少这个丝毫不比他弱的堂弟‘保镖’。不过撇开刚才这几个暴发户不说,之前向yolanda示好的男子当中,有两个还是挺不错的,年轻有为,外表不凡……”“再怎么优秀都不及总裁完美,不及总裁会勾心,yolanda的心早已经给了总裁,就算古代的王公贵族甚至皇帝都勾搭不了了!”听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凌语芊不发一言,只是讷讷地笑,偶尔会看向贺熠。贺熠则不断地冲她笑,少顷,舞会开始了,他忽然朝她伸出手,邀她跳舞。在他诚意殷殷的注视下,加上同事们的鼓励和起哄,凌语芊便也答应,站起身,把手轻轻放在他宽大的掌中,随他走到舞池中央。播放的音乐,是晚会上常见的交谊舞配乐,柔和悠扬,婉转轻快,大部分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跳得火热,有华尔兹、恰恰、探戈、伦巴等;少部分人则只和同伴慢移双脚,跳最简单的舞步,凌语芊和贺熠正是如此。整个过程,贺熠都显得非常自然,凌语芊就不同,一开始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他的手轻轻揽住,自己的手和他五指交缠,她便大觉窘迫,下意识地躲闪,明知跳舞是这样,明知这很正常,但她还是不习惯。后来,在贺熠带着略略恳求的鼓舞下,加上不想引起周围人群的注目,她便暗暗逼迫自己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随他舞动,伴随着醉人的音乐和朦胧的舞灯,还渐渐变得陶醉起来。仰望着眼前这张与贺煜非常想象的俊容,她美目迷离,神思恍惚,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忆起,当年某个情人节,自己和天佑在其粗来的小屋子里跳舞的情景。当时的天佑,目光也像贺熠这么温柔,且充满爱意,不断地对自己说出各种爱语和誓言,让自己感到浓浓的幸福和快乐,然后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最宝贵的**,由少女脱变成女人,正式成为他的女人。那一幕幕痛又快乐的画面,依然在脑海清晰可见;那一句句醉人心魄的海誓山盟,依然在耳边洪亮回响;然而,事已人非,一切美好的梦都已经随风飘散,将来,再也不会出现。俯视着凌语芊古怪的样子,贺熠也另有一番想法。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痴情和眷恋,可惜,这不是对自己。他知道,她是在透过自己,看二哥,她一定又在追忆某些事情,那些曾经让她感到分外快乐和幸福、以致念念不忘的美好画面。瞬时间,他多想告诉她,他相信了她曾经所说的那个故事,即便依然无凭无据,他还是相信了她。只是,相信又如何?她要的,不是自己的相信,而是……二哥的知晓和相信。由始至终,只有二哥才能令她笑令她哭。所以,自己继续沉默吧,继续默默地保护她,照顾她吧!一会,音乐慢慢变小,灯光昏暗的舞池也渐渐亮起了辉明的灯,大家停止舞动,陆续离开舞池,回到各自的位子上。贺熠又被那些官员请过去了,其他同事则去拿东西吃,凌语芊顺道去趟洗手间,完毕后,见走廊正好连着一个小花园,便走了过去。她先是下意识地汲取着户外的清新空气,而后站在花圃前,静静注视着里面的鲜花,稍会发现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心情,转身,准备回屋。不料,一个高大的人影堵在她的跟前!借着月光和花园的路灯,她看到了一张年轻帅气的男性面孔,不过,表情有点流里流气,那色迷迷的眼,正对自己发出炽热的光。他是谁?几时站在自己背后的?想到自己竟然毫无知晓,凌语芊手心不觉冒出一股冷汗,同时,迅速低下头,准备从男子身边绕过。奈何,男子竟也跟着移动身体,继续堵住她的去路,她于是又往右边移,结果却仍一样,她稍作沉吟,不得不抬起头,淡淡地道,“先生请你让开。”年轻男子一动不动地,眸色变得更深更火热,忽然,嘴唇扬起,勾出一抹邪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凌语芊又是一顿,继续淡淡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把名字告诉我不就认识了?”男子也接着说,还出其不意地扼住她的下巴,表情变得更加色迷,“本大少打算出来透透气,想不到会遇见一个月下花仙子,美女,瞧你愁容不振,莫不是有什么烦恼事?来,告诉本少,本少一定为你排忧解难。”“请你放开我!”凌语芊开始冷声叱喝,抬手用力打掉他的手。谁知道,她还来不及挣脱掉,这不要脸的男子竟然索性把她抱入怀中。那浓烈刺鼻的香水味,还有那恶心的酒气,让凌语芊胃里猛然一阵翻滚,竭斯底里地吼了出来,“放开我,不然我喊非礼了!”“喊非礼?在这里?你确定有人能听到?还有,就算有人看到,你确定他们敢得罪本少?”男子一点也没受到威胁,越发的肆无忌惮,**的感官被凌语芊那柔软勾人的身子所刺激,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在她脊背抚摸起来。凌语芊更加恼羞成怒,她快速环视着四周,想起男子刚才那口气轻狂的话,不由冷静下来,心想恐怕只能自救,于是脑子飞快地转,最后,她脑海灵光一闪,集中力量,先是低头朝男子手腕用力一咬,同时抬脚往他**踢去。幸好,她曾经用过这招对付过贺煜,加上男子处于猴急状态,一时没有防备,便也中招了,手迅速松开,改为抱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凌语芊不敢多留,看也不看他会伤成怎样,抓住时机赶紧逃跑,由于走得太快太急,中途碰到一个人身上,她顾不得那么多,继续使尽全力挥动两脚地往屋里冲去。被凌语芊撞到的,是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身保镖打扮模样,他看到凌语芊的样子,先是惊艳,见她就那样跑开,不由低咒了一句,对着她的背影瞪了一眼,这才扭头,继续迈步,见到抱脚大叫的年轻男子,面色又是一惊,急忙冲上前扶住男子道,“少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都痛成这样,你说有没有事?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年轻男子一声怒斥,继续伴随着哀叫。保镖立即听命,扶起他,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年轻男子道,“赶紧去给我查一下,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刚才那个女人?少爷您是指,那个被撞倒我,长得很漂亮,身着浅紫色晚礼服的女孩吗?”“对!快去!”“少爷,不用查了,我知道她是谁,她好像是本次交流会上贺氏集团派来的代表!”年轻男子听罢,眯起了眼,“贺氏集团,你是指,那个准备进军北京地产界,明天即将拜访我爸的贺氏集团?”“对对,就是那个!”保镖把头点得像个发条青蛙。“你确定?”年轻男子还是不很相信。“当然!少爷您刚才去泡……刚才一直和露丝小姐在一起,故没看到凌语芊和贺熠跳舞,他们是一伙的。”保镖将年轻男子扶到石凳坐下,他熟知自己主人风流成性,猎艳成性,刚才一见凌语芊这么绝色倾城的女孩,便马上偷偷先行打探关于她的情况,结果如他所料,真的派上用场了。“凌语芊?她叫凌语芊?”不知怎么回事,年轻男子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似乎曾经在哪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过,他也没多加在意,转到另一个问题,“她和贺熠跳舞?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想应该没什么关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是自家公司的员工,贺熠跟她跳舞估计只是一种礼仪的表现。他们一个在g市,一个在北京,这次肯定是第一次见面。”保镖分析得有条有理,忽然稍顿了顿,眯笑着眼,“对了少爷,您是不是看中她了?”“废话!不过她和其他女人不同,有点辣,但本少爷喜欢!”年轻男子的表情,是又爱又恨,又气恼又期待。保镖沉吟,一抹精光在绿豆大的小眼睛闪过,谄媚道,“少爷,他们不是要拜访潘局长吗?或许您可以从这儿入手?潘局长素来疼爱少爷,对少爷有求必应,这次,定也不例外。”年轻男子略作思忖,下意识地颌首,“我爸呢?”“刚才宏大集团的总裁把局长请走了。少爷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又或者,等下回去先跟局长夫人说?”年轻男子不再做声,狭长的眼眸朝明亮的宴会厅看了下。“对了,少爷,您的伤没事了吧?还疼吗?”保镖又是体贴地问候。年轻男子一听,再次感受到了**的隐隐作痛,眸色不觉更沉,整个脸庞也黑了不少。想他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巴掌都没挨过,今晚竟遭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野猫重锤一击,幸好当时的姿势缓和了不少劲力,不然呀,自己的宝贝要是就此毁了,简直生不如死!不管怎样,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报,届时,务必要这小野猫乖乖地给舔回来!他缓缓收回目光,朝保镖伸出手,“走,回家去!”保镖微愕,但也赶忙应是,魁梧的身躯弯下,扶年轻男子起身。年轻男子整个身体挂在保镖身上,一拐一拐地,小心翼翼地,朝酒店出口走去……另一边厢,一直死命奔跑的凌语芊,回到宴会厅大门口时,才略微放缓脚步,又回头看并没有人追上来,便彻底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到了差不多了才进屋。其他同事依然各自活动,座位上除了良叔,还有贺熠。他心里记挂着凌语芊,故尽快结束了与那些官员的应酬,不料回席后,她已不知去向,他只能静等,等了好一阵子总算看到她,不过,她样子似乎有点不妥,呼吸略显急促,那是一种受到极大恐惧后的反应,还有,她身上的礼服有点皱和乱。贺熠事不宜迟,迅速问了出来,“语芊,你没什么事吧?对了,你刚才去哪了?”凌语芊神色一闪,思忖过后,还是决定说出来。贺熠听罢,怒气即起,想也不想便起身,疾步走向大门口。凌语芊见状,先是愕然,随即也赶忙跟上,再次踏进刚才那个小花园。里面已经一片寂静,再也不见那个坏男人。贺熠停下,问凌语芊,“你记不记得长成怎样,有什么特征。”凌语芊摇头,心有余悸,“当时我吓坏了,只想着如何摆脱,根本顾不得看清楚他。不过,他一定是大有来头,否则不会说那样的话。”“就算有人看到,你确定他们敢得罪本少?!”贺熠脑海闪出凌语芊方才告知的这句话。能让宴会所有参加者都畏惧的人,到底是谁?这间酒店的二世祖吗?但不对,就算场地是属于酒店的,可毕竟有付费,大家没必要惧怕奉承,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恶劣行径!看着贺熠一面沉思不解状,凌语芊尽管也满腹纳闷,但还是打算作罢,“贺熠,不如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以后我多加注意就是了。”贺熠回神,注视着她,点了点头,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就此轻易罢休,于公于私,他都要揪出这个败类!语芊机灵,能避过一劫,换做别的女孩呢?这大色狼既然有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语芊,应该不是第一个受轻薄的人。暂停对这事的探究,他冲凌语芊微微一笑,“宴会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酒店。”凌语芊颌首,随他离开小花园,回到宴会现场,叫上良叔等人,一起返酒店。贺熠执意陪凌语芊上到房间,再做一番叮嘱后才正式分别。凌语芊换下礼服,顺便洗了澡,趁着头发未干期间,打了个电话回家,昨天下飞机后只匆匆报了平安,故她这次和母亲聊了很久,除却询问家中情况,对母亲关切问候,她还故作愉悦地与母亲分享了这两天在北京的经历和见闻。不过,当她与母亲结束通话,转为打给冯采蓝时,就没有再隐瞒,还如实相告了今晚遇上色狼的事。对于凌语芊的借酒卖醉,冯采蓝深感心疼,像以往那样不断给予安慰和开解。当听到凌语芊差点被色狼占便宜时,冯采蓝则又发挥其嫉恶如仇的个性,先是痛骂一顿,随即不忘叮嘱凌语芊以后要多加注意,尽量别单独一个人到偏僻的地方,最后,她还扯上贺熠,半玩笑半认真地建议凌语芊索性和贺熠在一起,顺道报复贺煜,让贺煜尝尝气愤和后悔的滋味。对此,凌语芊淡笑而置之,就算自己和贺煜散了,也不打算再碰感情的事,至于贺熠,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能恩将仇报,利用他反击贺煜?“好了好了,你别放在心上,我说说而已,我气不过那自大狂贺煜,才一时想歪了。”见凌语芊久不吭声,冯采蓝又开口。凌语芊继续沉吟一下,郑重地道,“谢谢你采蓝,以后你不用再为这个人生气,没必要的!”“行,那你也答应我,别再为这个人伤心和难过,更不准,再为他借酒消愁。”冯采蓝也恢复了严肃。“嗯,我知道!”凌语芊应得干脆果断,胸口处,顿时如刀刺一般,传来一阵剧痛。眼见时间不早了,她提出告别,在彼此一声晚安中,正式结束了通话。室内恢复了寂静,她内心的痛越发的深,于是取出安眠药,吃了一颗,然后上床躺下,借用药效沉睡过去。翌日上午,根据行程,贺熠带她和良叔到国土局拜访了潘景阳。这次的见面,安排在国土局的会议室里。近距离接触,凌语芊更发觉到了潘景阳的冷漠,即便面对贺熠这个让人想方设法巴结之的高级检察官,他似乎也很冷漠。而且,当进入今天的主题时,他对良叔演绎的企划书更是兴趣缺缺。贺氏虽然才开始进军北京的市场,可怎么说也是g市的首富,在全国甚至全球都具有极大影响力的企业,加上贺家在政界也赫赫有名,是多少达官贵人欲巴结的对象,难得有机会,这个潘景阳没理由不趁机讨好一下的,毕竟,瞧他的样子不像是那种清高廉洁的官员。还有一点让凌语芊感觉奇怪的是,他不时地盯着她看,那种眼神,不像是男人对女人美色的窥视,反而像是……有所目的。他,对自己到底有何企图呢?凌语芊正在沉思之际,潘景阳忽然问了一句,“这位就是贺氏集团的公关策划部总监凌语芊小姐?”凌语芊愣了愣,来不及回话。贺熠则帮她应答,“是的。”“听说……也是贺总裁的妻子贺太太?”潘景阳接着说,依然紧盯着凌语芊,眼神耐人寻味。这次,不但凌语芊震住,贺熠也略微怔然,语芊的身份,也就在g市被人知晓而已,这个远在北京的潘景阳,是如何得知的?“早听闻贺总裁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潘景阳意味深长地赞叹,语气忽然又略微一转,“只是本局有个困惑,贺总裁怎不陪你一块,反而让你一个人来了?看来人们说贺总裁是个工作狂的消息,并非谣言呢。”凌语芊听罢,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迎着他那让人莫名讨厌的目光,她淡淡地道,“多谢潘局长的夸奖,贺煜他临时有点其他的要事,走不开。”“是的,总裁还叫我们替他对局长说声抱歉,说等那事过了,会另择时间亲自登门拜访局长。”良叔也补充了一句。“呵呵,抱歉倒不用,这商界谁不知道贺大总裁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有你们几个造访本局,本局已经心满意足,为表示礼尚往来,本局想邀请各位吃顿饭。不知大家今晚方不方便到舍下吃顿家常便饭?”潘景阳锐利精明的眼睛,在贺熠和凌语芊脸上看来看去。凌语芊不语,良叔也不再说话,结果,是贺熠出面答应了,笑脸如常,“难得潘局长如此款待,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就这么定了,对了,贺太太住在什么酒店,到时我命人去接你们?”贺熠婉拒,“潘局长有心,不用麻烦了,我会接他们过去的。”“也行,那就晚上7点钟,我在府中恭候三位的光临!”潘景阳说罢,再一次别有深意地瞧向凌语芊。凌语芊眉心微蹙,但又不能别开脸,故只能佯装镇定地回他浅笑。幸好,贺熠提出了辞别,这场出乎意料的古怪会见,总算结束。一出国土局大门,凌语芊迫不及待地问,“贺熠,良叔,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潘景阳有点古怪?”良叔没有立即接话,老脸一片凝重。至于贺熠,点头,皱眉一副琢磨状。“他态度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明明不是很待见我们,怎么后来又突然想到邀请我们去他府中吃饭?对了贺熠,如今我们是以贺氏代表的身份会见他,他请我们到府中吃饭,算不算触犯了法律,他可是公务员呢。他该不会想借此暗示我们送礼给他的吧。”凌语芊继续自个揣摩着,说着转看向良叔,“良叔,这次我们有没有送过礼给他?”“有,总裁早就命人先送过厚礼。”良叔依然面色严谨。“啊?难道还不满意?”凌语芊不禁嘟嘴批了一句,晶亮迷人的媚眼回到贺熠身上,极其郑重地问,“贺熠,这潘景阳是个怎样的人?你以前了解过他吗?假如他真的是这样打算,难道不怕被你逮住?还有,该不会他想把你拉下水吧?让你明知故犯行贿?再或者,他有别的目的?那到底是什么目的呢?”贺熠继续沉吟了下,忽然轻笑了出来,“呵呵,傻丫头,吃顿饭而已,不用想这么远这么深的。对了,我发现你很有想象力,很有探索头脑,想不想改做我们这行?”凌语芊愕然,目瞪口呆,小嘴长成了o形。然后,回他一个娇嗔。“好了,别想了,我们回酒店吧,中午带你们去吃好东西。”贺熠说罢,扭回头,走向停车的地方,背对着他们,这才又露出了凝重和沉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