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瀚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浑身瞬间紧绷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手臂、背上的肌肉都夯了起来,太阳穴鼓鼓的跳着。舒骺豞匫他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火熊熊烧着,他心里头的火也冒了起来。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他耍起了这样下作的把戏。“侯爷……遴”听着近在耳边的呢喃,谌瀚原本就阴沉的脸上腾起了杀气。娇娘正奇怪着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老夫人明明说过这药的药效非常烈的,不是一般人的自制力能扛得住的,就算他的自制力强于一般人,也不该都这会儿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对,突然间,他有了反应,抓了她的手,同时旋身向她看了过来。她心中窃喜,以为他终于熬不住了,可是没想到,一抬眼对上的却是他阴云密布、怒火滔天的脸庞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干对我下药。”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娇娘一吓,身上原本的燥热瞬间退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如坠冰窟的寒冷。“不、不是的,奴、奴婢没……”她哆嗦着摇头辩解,可是话还没有说话,她就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被使劲一扭,仿佛断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她失声惨叫起来,声音还未落下,她便觉着自己整个儿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开了门板,落在了院子里,又在地上滚了两下才停下来,浑身上下剧烈的痛,痛的她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她的两条胳膊虽然还在,但无力的耷拉在那里,已完全没有了知觉。胡八一直都守在书房门口,虽早就听到了从里头传出来的暧昧响动,可到底没有听到谌瀚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哪想到忽然就见到一个人影从书房里头飞出来,惊了一跳,上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娇娘,衣衫不整不说,两条胳膊似是被卸了下来,耷拉在那里,完全不能动弹,人也摔的鼻青脸肿的,好不狼狈。“侯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看向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谌瀚,只见他面色阴沉,怒气冲冲,额头满布汗珠,青筋都爆了出来,脸上更是不正常的泛着红晕,担心道:“侯爷你……怎么啦?”谌瀚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周嬷嬷也听到响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解的看看谌瀚,又看看胡八,问:“这、这是怎么啦?”“她在那碗酥酪里给我下了药。”谌瀚阴森森的说。“什么?”胡八和周嬷嬷不约而同而出,面上满是惊诧,很快三两步跳到了他的面前,紧张的问,“她下了什么药?侯爷你没事吧?”周嬷嬷自责的不得了:“该死的,都怪我,刚才在厨房的时候,我就看到她好像鬼鬼祟祟的,可是进去看了又没发现什么,还以为没什么呢……”说着,她眼眶就红了,若是侯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万死都难辞其咎啊。胡八眉头深锁,也紧张了起来:“嬷嬷你没用银针验毒吗?”“验了,可是没毒啊。”周嬷嬷说着,再次担心的看向谌瀚,“侯爷……”“没事,不是毒。”谌瀚咬紧牙强忍着,吩咐他们说道,“马上给我准备水,要冷水,最好加些碎冰。”胡八和周嬷嬷听着先是一怔,然后看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果断分散开来,给他准备浴桶、冷水,甚至冰块。坐进冰冷的水里,谌瀚才长长舒了口气,但他并不敢懈怠,闭目凝神,专心运功抵抗体内一波一波挥发出来的药力,这药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劲许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能扛得过去。胡八站在一旁,看着他纹丝不动的冒着寒气的冰水里,不由担心的皱起了眉,沉吟了片刻,说:“侯爷,你这样忍着很伤身的,不如去西院吧……”谌瀚抬眸冷冷瞪了他一眼,只喝了一声:“滚……”胡八知道他不愿听这些,无奈的一撇嘴,嘟嘟哝哝的走了:“又不是没女人,西院有三位姨娘在呢,就算侯爷不中意那两位,不还有文姨娘在的嘛,事出突然,想她也不会生气的……”谌瀚不好容易平静的下来的心绪出现了一丝躁动,不耐烦的看着他怒喝:“说够了没有,还不快滚……”“是……”胡八面上看着悻悻然,见他一副意动的模样,心里头一阵窃喜,闹腾了这么久了,也该和好了,老憋着很伤身的。达到了目的,他自然也就不再留了,快步走出去守门,可走到门口,正要跨步出去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向谌瀚:“侯爷……”“还有什么事?”谌瀚一眼狠狠瞪过去,很不耐的说道。胡八僵硬的撇了撇唇角,哂笑一声:“属下就是想问问侯爷,那个娇娘该怎么处置?”谌瀚轻皱了一下眉,沉吟了片刻,说:“暂时先关起来。”“是……”胡八这才应了一声,走出门去。终于清静下来,谌瀚再度闭上眼,凝神抵抗身体里***动的燥热,可是,刚才很轻松就平静下来的心绪这会儿却怎么都平复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刚才胡八嘟嘟哝哝的话,深埋心底的欲念一下子被勾了出来,竟然一时连用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压制不下去。胡八在门口守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听到屋子里头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声音大的有些反常。他心下一凛,忙隔着门问了一声:“侯爷,您没事吧?”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并没有人答应。他心下微微一沉,敲了敲门,又问了一声:“侯爷,您没事吧?”还是没有人答应。他心里头莫名不安起来,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挨骂,推门走了进去,却惊讶的发现,原本坐在浴桶里面泡冰水澡的人竟没了踪影,旁边的一扇窗户大开着,一看他就知道,人是怎么不见得了,可是深更半夜的,他会跑去哪儿呢?这么短的时间,他身上要药的药力应该还没有散尽吧?念头一转,他很快想到了他此行的去处,不由暧昧的笑着挑了挑眉。果真没熬住呢。他很快转身走了出去找周嬷嬷,深更半夜的,他实在不方便去西院,只能辛苦周嬷嬷跑一趟了,免得堂堂的安平侯被人在自家院里当成采花贼打了。这夜,睡到一半的时候,文采菁莫名的被惊醒了,眉头一紧,瞪圆了眼看着床帐外头站着的人影,面色一沉,道:“什么人?”虽然窗户大开着,有月光从外头射进来,可那人站在暗影中,根本看不清模样。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文采菁被他看得没来由一阵心慌,裹紧有些散开的中衣,警惕的望着他,怒声道:“你什么人?竟敢擅闯安平侯府,滚出去,要不然,我可就要叫人了。”“是我。”那人终于说话了,微微喑哑的嗓音中透着熟稔。一听这声音,文采菁眉头一紧,心下却是一松,已听出他谁来了。“深更半夜的,你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她略微有些嗔怒道。鬼鬼祟祟的,吓了她一跳。“想你了不行吗?”微带愠怒的嗓音中听着好似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听得文采菁一愣。“你是不是喝醉了?”她问他,要不然怎么说起这种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话?他可不是那种习惯性说甜言蜜语的人。“我没喝酒,怎么会醉?”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在月光的映照了,文采菁终于看清楚他如今的模样:那双漆如黑夜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精光,头发半散在肩上,发尾还是湿的,身上仅披了一件素白的外袍,也是半湿着,敞着衣襟,露出小麦色健壮的胸膛,上头还沾着水珠没擦干,浑身散发着一股魅惑的狂野之美,看得她眼睛都直了。怔怔的盯着他看了片刻,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别开了眼,暗骂自己没用,竟然看痴了。“你喝醉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她说,脸红成那样,不是喝醉了是什么。谌瀚压根儿不搭理她,径直掀开她的床帐,往**一倒,顺势紧紧揽住了她,似是想要寻求安慰,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诉苦道:“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