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你果然来了。舒僾嚟朤”韦庄自从看到她的身影,就不再是那个表无聊赖的样子。“若我不来,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心思,那些线索是你故意留下给我看的吧?”沈云初反问,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你将我引过来看这样一场戏,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诱你来投怀送抱,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韦庄冲她抛个媚眼,抱怨道。沈云初没工夫搭理她,居高临下地俯视春柳,“想不到沈府的奴,竟会有如此多的手段与计谋,我是不是该将你送到东岛国的王室,让你在东岛国后宅里面兴风作浪,如此这般,我们梁国不战而胜,你立下大功,就可以央求陛下让你娘亲脱离乐籍,你也可脱离奴籍,造就我们梁国史上最**的传奇,这主意如何?”春柳被她如此趾高气昂地羞辱,只觉得怒火中烧,突然跃身而起,想掐她的脖子,韦庄脸色顿变,一掌挥过去,将沈云初护在怀中,“初初,你没事吧?”“我无事!”她抽出一柄匕首,朝春柳逼过去,“你临终之前可有什么遗言,譬如你想不想与你娘亲的坟冢离得近些,或是你喜不喜欢乱坟岗这样的地方?”“沈云初你凭什么杀我?”春柳被她手中的匕首,一步步逼着往后缩,一直缩到墙角里,终于愤恨地冲她吼道。“杀人还需要理由?”沈云初故作疑惑,冷声道:“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很讨厌你现在的样子,看了以后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要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碍我的眼,碍着我的心情,这个理由够不够?”“你这算什么道理?”春柳气愤地大吼大叫。“那你设计害我又是什么道理?”沈云初原本可以说为我娘亲报仇,为我未曾谋面就被你娘亲溺死的兄长报仇,甚至可以说为我枉死的那对小鹰报仇,可她偏偏要让春柳体会一下,何为“道理”!“我承认我害你了,可那些都韦秀茹逼迫的,我如果不去害你,不体现我的利用价值,她怎会留我活着?”春柳试图解释。“你固然过的不如意,可你不该将你的苦痛加诸在我身上,你跟我将无辜,我又跟谁谈无辜,我从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有见过我娘亲,我在沈府如履薄冰,处处小心,时时提防,我难不成就是天生该无人疼惜被人算计吗?”春柳摇头,“求娇娇饶了奴!”“你不觉得你现在求饶已经晚了吗?”沈云初眼中一片冷凝,“不仅你要死,当年参与谋害我母亲与我阿兄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是去阎王那里等她们去吧。”“娇娇!”春柳被她的匕首吓的尖声大叫,“奴还有用,奴真的还有用,你不能杀奴!”沈云初将匕首逼在她的脖颈间,冷声问她,“你有什么用,说的满意的话,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奴知道当初截嫁妆的人是谁!”春柳的视线忍不住看向自己脖颈处的匕首,虽然不敢动看不到,但是她的视线还是很紧张地看过去。沈云初挑眉,“这样的事情,你怎会知道?”“奴与赵护卫有私情,他知晓这件事,就讲给奴听了,所以奴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春柳解释,表情很诚恳,深怕沈云初不信她,“娇娇可能不知晓,男人在办那事的时候,问什么都肯说的。”春柳问这件事情,原本是想抓住韦秀茹的把柄,不管是交给沈将军还是沈云初,都可以对抗韦秀茹,但是沈将军在边疆迟迟不回来,而沈云初被韦秀茹逼得节节后退,她当然不愿意与这样弱势力的沈云初合作,还在等待合适的契机。“你手中有什么证据?”沈云初问。“信!”春柳连忙回答,“娇娇,奴手中有韦秀茹写给劫匪的信,信里面特意吩咐劫匪要将娇娇给玷污了,还说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京兆尹巡查的时候会绕开那条路。”沈云初将匕首收回来,冷声问她,“我们可以合作,你恨韦秀茹,我也恨她,我们可以联手将她扳倒,但是你娘亲还欠我两条命,你说该怎么办?”“害你娘亲的是韦秀茹,我娘亲不过是受她胁迫。”春柳争辩。“笑话!”沈云初冷笑,指着韦庄道:“如果她现在胁迫我杀掉你弟弟,如果我不杀她就要杀掉我的亲人,你说杀你弟弟的是我还是他?”春柳顿时脸色惨白,不断地磕头道:“求娇娇不要杀奴的阿弟,乔家就那点骨血,奴可以替他去死!”“我答应你!”沈云初看着她,很郑重地承诺道:“如果我们扳倒韦秀茹的时候,你不幸替我死掉了,我会饶了你的娘亲与你阿弟。若是你平安无事,韦秀茹也能抵一条人命,到时候你娘亲与你阿弟,你选一个。若是韦秀茹没死,你反而却蠢死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娘亲与你阿弟,我会送她们给你团聚的。”“好!”春柳点头,觉得沈云初的条件还算公平,她其实心里清楚她娘亲对不起沈云初母女,可是她一直逃避,不肯承认那样的罪孽,所以才想让沈云初赶紧死。今晚被沈云初以刺激,她反而敢正视那件事情,她说:“那封信就在奴的阿弟手中,没有人会怀疑到他,所以奴才敢将那封信交给他保管。”“你阿弟手中?”“奴的阿弟不是奴,是国子监的学生!”春柳很骄傲的模样,“奴的娘亲虽然是奴,但是云州的夫人怜惜,帮奴的娘亲脱了奴籍,而且奴的父亲也并非奴籍,而是梁王朝的甲等良民,所以奴与奴的弟弟生下来并非是奴,后来韦秀茹逼迫着奴的娘亲入了乐籍,还逼迫奴卖身到沈府,奴这才变成了奴籍。”说起这些,春柳依旧满腹怨愤,若非韦秀茹逼迫,他们一家是甲等良民,辛勤劳作,征税纳赋,也能过上寻常平民那般自由的生活。沈云初思忖,疑惑地问道:“云州的夫人?”